好吃的方糕
作者:隐冬纪
时间:2020-11-06 14:27:22
标签:总受
他在进入病房前一个人蹲在了鲜有人经过的楼梯背后,抱着膝盖无声地哭了。
周凛还是穿着那件挺旧的大衣,捧着一束花,来到郊区的墓园。看着相框里笑颜依旧的母亲,他笑着说道:“妈,我来看你了。”
他放下花,坐在了墓前的大理石砖上,侧身抚摸了一下冰冷的墓碑,继续对着空气说着:“妈,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以前没能让你多享享福,后来搞到钱了,也已经晚了。只好买了个超豪华的墓,算是弥补吧。”
“那时候你问我怎么突然有钱缴费了,我说跟同学借的,我哪敢告诉您实话啊。现在您知道了,会不会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
“你不认也不行,反正我会耍赖皮的。”
“其实我大三那年就退学了,这件事我也今天才敢告诉您。现在是社会闲散人员,您会对我失望的吧?”
“您放心,跟亲戚借的钱我都还清了。但是我也没脸再回去了。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你还在的话多好啊。”周凛的声音渐渐变成压抑的抽泣,他吸了吸鼻子,抹掉了不听话的刹不住的泪水,说道:“我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没有目标,没有想做的事。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死掉,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死对你来说才是解脱吧。这几年,您真的受苦了,是我......太自私了,非要拖着你,想让你在我身边久一点......到最后,还是......”
周凛再说不出话,迎面来的强风把他的话语吞没了,墓园里空荡荡的,只听得见风声和断断续续的低泣。
第65章 65
2019-04-13 16:56:20/2019-04-13 19:48:57
冬天或是墓园,总会让人有沉重肃穆之感。而这两者叠加在一块,所能激发出的人内心的惶然无助,远比周凛能想象出的更夸张。在墓前蹲坐了太久,再站起来时有一阵子的晕眩,周凛双手揉着太阳穴,朝大门处走去。
天黑得很快,可是周凛一直静默地坐着,便有机会看着风把黑暗一点一点地吹进了人间。它是绝对的温柔的仁爱的,留下了几缕空缺的白色,这使得天空看起来更加无垠。冬天的天总是比其他季候辽远、开阔。周凛就出生在冬天,连名字都和冬天相配。
可是冬天太难熬了,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呢。
离家门口有一段距离时,周凛就看到了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是他熟悉的温度。今天走之前跟宋映说会晚点回来,也不知道这傻孩子是不是还等着自己一起吃饭。
对于宋映对自己的过分关切,周凛再怎么木也是有所察觉的。就算是亲兄弟,恐怕也不到他那份上。他曾经隐讳地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当时宋映说了什么呢,他也忘了。大意是说他多想了,说只是把他当成哥哥而已。
周凛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一说法。
门没有锁,周凛在门外拧了把手就进来了。他看见宋映正坐在客厅的懒人沙发上看书,注意到他进来的动静时,宋映眼中的色彩变得丰富了起来。没等宋映先说话,他就发话了:“怎么不把门锁上?万一有坏人进来怎么办?”
语气有些生硬和严厉,因为他看到宋映瞬间就把头低下去了,顺带着也就看不见他如汪洋一般的眼睛了。周凛很快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他走到宋映面前蹲下,两手撑着沙发,说:“对不起,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
周凛语塞,他实在不擅长这类问答。但是认错速度很快,态度的诚恳程度也有待商榷。
“你根本没有错,你怎么会错呢。”宋映还是不看他,只是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自然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要是放在一年前,宋映是绝不会对周凛说出这种话的,能有恃无恐的都是被偏爱的人,他心里有一杆称,关于周凛的这端,砝码在不断地增加,他也就有胆量跟他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了。
今天这三连问,也是他故意的,是顺着周凛的“认错”往下说的。他不打算为难周凛了,毕竟直男都这样。
“我不该对你那么凶。”周凛竟很快找出了问题的症结,“我只是担心你。”
要命。
宋映觉得耳朵烫得过分了,周凛一本正经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好投在他的喉结的位置。今天的周凛看起来跟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仅指外表。虽然还披着那件旧风衣,但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说话时喉结滚动的样子几乎让他无法继续佯装生气。周凛出门时的头发长度还和F4时代的周渝民差不多,回来时已经短成了寸头。记得上一次周凛有这么大改变的时候也是冬天,时间算起来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宋映猜到了他今天应该是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了。不过,他不打算问是谁。万一周凛说出的答案,和他心里最恐惧的一样,岂不是自讨没趣。
他推开了周凛,很轻和地。谁知周凛重心不稳,竟跌坐在了地上,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克制的痛苦的呻吟。
周凛右手盖在左肩,按压住那儿,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宋映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明明前几天周凛带着一身伤回来,还没休养好,自己怎么这么毛手毛脚。他蹲下来,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不敢去碰周凛,他第一次觉得手真是多余。还是周凛为他的窘迫解了围,“我没事,你扶我起来吧。”
“哥,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哎,都怪我前几天没有硬拉着你去。今天还碰到你伤口了......”
“不关你的事,我今天冷风吹多了。”周凛笑笑,这种程度的伤不算什么,可是他想让宋映放心,就说:“那我自己去好了,你不是还有课嘛?”
“明天下午没有,你就让我跟着去吧哥。”
周凛拗不过只得同意。
-
梁议以为自己抽根烟吹了风就清醒了,谁知道这酒后劲这么大。莫名其妙上了一个人的车后,他就昏昏欲睡地眼皮也睁不开了。他所能听见的是魏启在旁边说着什么,感天动地他还记得对方叫魏启,但是说话内容任他怎么努力也识别不清。刚开始为了表示对对方的尊重,他还“嗯”、“哦”地应答两声,到了后来,干脆连一句语气词也发不出来了。他也管不了尊重不尊重问题了,靠着车窗随着车子的行进摇摇晃晃。昏沉的酣睡中,他感觉座椅被魏启向后调节了,他觉得比刚才舒服多了,便更放心地睡了。
魏启将车停进了车库,等了半小时,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一点苏醒的迹象。他轻轻推着还散发着浓重酒气的身体,“梁议,梁议......”
梁议没理他。
但他乐此不疲地继续喊着。
魏启十分受挫,但转而开始欣赏起对方的睡颜。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之前的事,魏启回想起在卫生间的那一撞,他太坏了,怎么刚好撞到我心里去了。梁议没有紧闭眼睛,略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是睡不安稳的缘故。魏启记得那双眼睛,不管是醉醺醺时眼尾的一抹红,还是在夜空下直白地看着他的,都很勾人。
刚上车时问为什么喝那么多,梁议说自己失恋了。他搜肠刮肚找出好听的安慰了两句,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就只听见梁议的平稳的呼吸声了,扭头一看,已经是散漫的睡态。
看了下时间,再看下去就该日出了。魏启只好下车,绕去副驾,开门准备将他抱上楼去。
第66章 66
2019-04-17 21:59:36
魏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抱过别人了,当他的手穿过梁议的膝弯一时竟有些手生。看了眼没被吵醒的梁议,依然保持着安然不动的姿势。魏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我家成了收容所了。
他刮了一下梁议的鼻子,还不是看你长得可爱。睡梦中的梁议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侵犯,不愉快地伸出爪子挠了一下,魏启躲得快,梁议挠了个寂寞。
魏启把梁议从车里拖出来的,梁议很顺从地就挂在了他的身上,温顺地像一只餍足的猫。夜色是凉的,而醉酒的梁议的身体却是烫的。那具身体也是不安分的,随着他向前迈着的步子,在他怀里窸窸窣窣地扭动,似乎在嫌弃这怀抱远没有家里的床那么踏实舒服而发出了类似埋怨的哼唧声。
魏启听着这似有若无的哼唧声,心里痒痒,可碍于这会儿梁议根本就是个没有自主行动能力也没有清醒意识的人,他就想想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只能假装恶狠狠地对怀里的人说:“再给我乱叫,小心我让你叫不出来。”
不管梁议有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反正他还就真不叫了。
还好这时时间已经很晚,魏启一路上没碰到什么熟人。他想,即便碰到了也理当大大方方地,要是被人问起,大可以吹嘘是“‘准男友”。反正迟早会变成男友的嘛。
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抱这么轻一只猫上楼对魏启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进了家门,魏启都没怎么喘。也就是贴得太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要能忍住真的要痛下狠心才行。魏启将罪魁祸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准备自己先进浴室冲一把灭灭火。
在他将梁议平稳地放到床上正打算松手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口被拽住了,他以为这是梁议无意识的举动,正想梁议的手好好地放进被窝里时,发现梁议已经是睁开了眼睛都状态,正笑着痴痴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不知道这时的梁议是醉是醒。“怎么了?看我干嘛?”
“你真好看。”
那还用说。魏启心里得意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然后说道:“你也不赖。”
梁议朝床边移动了一点,拍了拍床沿,“你坐这边来。”作为床的主人的魏启此刻有点儿受宠若惊,但面上肯定不能露怯,他问:“干嘛?你想听我讲睡前故事吗?”
梁议摇了摇头,语气软和地像三月的云:“不是哦,我想让你离我近一点。”
魏启的心好像从没有跳得那么剧烈过,像是生命中第一次,它的跳动是为了另一个灵魂。紧接着,全身的血液都在冲向一个地方,魏启顾不上许多,第一个想法是,得赶快逃离这是非之地才行。
但梁议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说:“我来帮你吧。”梁议从被窝里钻出来,已经被脱掉了外套,这使得他在接触到空气里流动的冷风时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的手已经摸到了魏启的裆部,他抬头用天然的妩媚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这眼神是单纯的勾引,没带任何私人感情,才显得利落无比。他掏出了魏启已经涨得硕大的性器,用手虚握住,初步地感受了它的直径大小,“到你家不就是为了干这事儿嘛,害羞个什么劲。”
魏启,平日里相当刺儿的一小伙,在此时此刻,在梁议的手里,也只有臣服的份儿。梁议的双手熟练地抚摸着、套弄着这勃然巨物,等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张口含住了它的顶端,再由浅及深地含住更多。同时,梁议的手也没有闲着,他尽可能温柔地按摩着魏启的囊袋,以及它的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