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月光的儿子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叶淮景有些好笑,好笑自己既然那么愚蠢。但同时他突然又有些轻松,这些没有理由存在的渴望,终于可以被放下了。
“叶淮景,你以后要是哪里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过了许久,白墨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很怕,怕变成他们一样的人。”
叶淮景莞尔,“不会的。”
少年有着最赤诚的心,总是□□裸地拿给别人看,叶淮景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可是我怕……”白墨抱紧了他,“叶淮景,你答应我好不好?”
叶淮景无奈,只好柔声答应:“好好,以后我有哪里不开心,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嗯。”
少年又沉默下来,两个人就这样静静拥抱着。
“等等,我忘了喂你喝粥了!”白墨突然惊慌地开口,自责地起身匆匆去拿保温杯。
摇摇头,叶淮景无奈地看着他。
白墨盛出一碗粥,确定还热着,才松了一口气。
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叶淮景的肚子确实饿了,粥被熬的恰当好处,软糯可口,慰贴的很。
一边喝着粥,叶淮景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的问题,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医院通知你了吗?”
白墨:“你忘了?我们约定好等你回来给我打电话的。结果你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当然着急了,就给你一直打一直打,然后就接通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像是又想到听到消息时候的惊恐。
“好了,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叶淮景用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你怎么那么喜欢哭?”
“我哪有哭!”白墨眨眨眼,气哼哼地说,舀了一口粥,恶狠狠地送到他面前,“快喝粥!”
叶淮景低头,心中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突然,他的眼神凝住了。
“你的胳膊怎么了?”
少年喂粥扬起的胳膊里,大片渗血的擦伤颇为吓人,占据了整个小臂的侧面。
白墨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掩饰,却在叶淮景冰冷的注视下止住。
他讪讪地笑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蹭到了,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叶淮景看着他,再次道:“说实话。”
白墨的声音在这样的注视下越来越小,只能无奈地说:“真的没什么事……”
“学校里的围墙有点高,我下来时一不小心蹭到了。”
昨晚护士接通他的电话时,已经是半夜了,宿舍早就锁门了。好在他们住的地方是老宿舍,可以从围墙翻出去。
“你就不能找宿管——”叶淮景突然止住了,他也是海大毕业的,自然知道那里的宿舍管理有多严格。
白墨讨好地看着他,“淮景别生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他保证道,就差举手发誓了。
“去包扎。”顿了一下,叶淮景说道。
“等一下——”
“去包扎。”叶淮景沉着脸,又一次重复道。
“可是粥……”白墨犹豫了下,看着手中还没有喂完的粥。
“我的手没受伤,”叶淮景淡淡地说,“你到底去不去?”
白墨一下子怂了,“好好好,我这就去。”
他犹豫着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生怕自己不在叶淮景出了什么意外。
结果一扭头,就碰到了叶淮景的目光,白墨只好走出病房,迅速跑到一边的医护室去包扎。
叶淮景绷着脸呆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家伙啊……
他想起了上次,白墨提着菜来自己家做饭,不过切了个小口子,就泪眼汪汪的样子。
而今天那么大一片擦伤,却没有听到少年提过一句。
叶淮景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被人这么放在心上,又有谁能够不在意呢?
咄咄——
敲门声响起,一下子打断了叶淮景的思绪。
他抬起头,就看见那个去而复返的“父亲”,探着头看进来。
“淮景,”叶游安搓着手,“你看你弟弟的事怎么样?”
叶淮景淡淡地抬眸,看着他不说话。
叶游安没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带着几分炫耀和得意说:“我可是特意趁着你那个小情人出去才过来的,怎么样,够意思吧?不过淮景,你包养的这个小子可不怎么乖巧,下次还是换个——”
“你之前说的事,我拒绝。”叶淮景缓缓开口,看着瞪大眼睛的所谓父亲,声音清晰而坚定。
“叶淮景,你在说什么!”
叶淮景好像没有看到叶游安的暴跳如雷,敛眉悠然道:“您要是真的想为叶云求个好前途,不如去老爷子面前卖卖乖。他老人家要是心情好了,说不定会恢复你叶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
说到这里,他讽刺一笑,看叶游安的眼神像是看什么垃圾,“不过我觉得,老爷子不会那么蠢才对。”
“毕竟大家都知道,叶家唯一的儿子叶游安,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加蠢材。”
第三十三章
叶游安暴怒地看着他,“叶淮景,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嘛!”
叶淮景低头,搅了搅手中的粥,神色温和了些,语气却像含着冰:“您不用这么意外,毕竟我们的关系,主动权一直在我这里。”
他抬头,狭长的眼睛讥笑地看着叶游安:“以前我愿意,那是我愚蠢所以施舍;现在我不愿,你也不能对我做什么。”
“叶游安,你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叶游安的痛处,他睁大眼睛,死死地看着这个自己的儿子。
砰——
叶游安直接踹了一脚,旁边的桌子发出剧烈的响声,他伸出手,就要向叶淮景扇过来——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叶淮景平静地说,“你现在还能过得好好的,是因为老爷子还愿意每年给你点钱。但如果你敢把这巴掌打下来……”
叶淮景喝了口粥,莫名地笑笑,“叶家的继承人,早晚都是我。”
而他想要让叶游安一分钱都拿不到,那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叶游安狠狠地盯着他,眼里的怒火和厌恶起伏不定。但那个巴掌到底没能落下,而是缓缓收回去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叶游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就不劳您担心了,”叶淮景微笑,“毕竟就算是真有这么一天,您也绝对看不到了。”
说完,他也不再看叶游安,慢悠悠地继续喝粥。
要是吃不完,那个家伙回来估计又要闹脾气了……
门被砰的一声摔上,叶游安站在外面,阴沉着脸。
他一边被怒火气的神志不清,一边却又隐隐察觉到,这个儿子不一样了。
他变得更锋利,更坚韧,像是原本那唯一的软肋,也被全副武装地保护起来,无人能够再伤害他……
白墨包扎完伤口,就急匆匆地跑去病房,想要去看一看叶淮景。
不过他并没有走几步,就停住了。
不远的拐角处,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仰头靠在墙上,手里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女士香烟,半合着眼。
是周柳,那个叶淮景的母亲。
白墨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上前一步。
那是叶淮景的母亲,虽然非常不称职,但比起那个男人来说,还是好上不少的。
“医院里不能抽烟。”他干巴巴地提醒道,说完又懊悔的闭嘴,觉得自己说了废话。
人家本来就知道,压根儿就没有点燃。
周柳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少年,是刚才在病房门口护着淮景的小男朋友。
“是你啊,”周柳从善如流地收起手上夹的那根烟,“谢谢你的提醒,我这就收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看着站在眼前不走的白墨,周柳奇怪地问。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不能这么欺负叶淮景了。”白墨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紧张,语气严肃地说。
周柳沉默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少年不说话。
“您可以选择不听,但我还是要说。”白墨十分固执,“之前你们在病房外的争吵我都听到了。”
“不管你和你的丈夫有什么恩怨,但淮景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你不应该把他当作报复的工具。”
“你不应该这么对待叶淮景,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没有那么强大。”
“你们把他当成刀枪不入的强者,所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因为你们觉得他不会受伤。”白墨认真地道,“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会喜悦,自然也会伤心,会期待,自然也会失望。”
“你可以不爱他,但最起码,不要伤害他。”
周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想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淮景也是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现在的稳重,少年人的孤高和意气都在他的身上,像一颗棱角分明的鹅卵石,尖锐又夺目。
那时候他拿着录取通知书来找她,眼里带着难得的喜悦,像是要和她分担一样。
她也确实很开心,约好了和淮景一起去吃饭,结果,结果怎么了来着?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们半路遇到了一家三口出来逛街的叶游安,她就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都变得不可理喻。
但那孩子,那孩子依旧包容她,安慰她。可她却在情人的一个电话中匆匆离开了,就好像在报复一样。
“我是不是,不配做他的母亲?”周柳突然开口问道,白墨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这个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或许他不应该在刺激她了。
白墨这么想着,但面上却依旧无情地回答:“是的,你不配。”
“叶淮景值得更好的。”
旁人的心情与他何关?他在意的,只有叶淮景一个人才对。
叶淮景的伤并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不过白墨还是坚持要陪床,并先斩后奏地提前请了几天假。
“我真希望你期末考试的时候不要全部挂科,”叶淮景头疼,“最好你的老师不要打电话过来,说我打包票的学生是个——”
把切成小块的苹果塞到叶淮景嘴里,白墨哼着歌,“不要担心啦,我前几天的论文还被老师夸奖了呢,现在又不是高中。”
“你现在呢,就给我好好养伤,不然我才会惦记着无心学习。”
叶淮景摇摇头,罢了罢了,大不了之后再给这家伙请家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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