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扮演情侣之后
贺漓看向他的目光阴晴不定,谢卓言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尽力配合着,等岳导一说完,就逃也似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贺漓站在他跟前,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两人贴的很近,闻到贺漓身上的香水味萦绕着鼻尖,谢卓言不自在地挣动了一下。
相拥的姿势令人遐想,谢卓言感觉到贺漓探究的目光,低头不去看他,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
“《逐鹿》第二幕3场1镜!Action!”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贺漓抓着谢卓言的手腕,毫不理会他的不情愿,硬是把他拖进房间,推到了床上。
谢卓言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贺漓直接一个身子压下来,把他的手按倒了身侧。
贺漓双手撑着床板,支起上身把谢卓言困在他两臂之间,但是没有支撑的下半身就完全是实打实压在了他身上,隔着衣料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该接触到的地方和不该接触到的地方全都接触到了。谢卓言呼吸有点加快,两腿被迫岔开,只能羞辱地别开脸去。
贺漓十分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眼神似乎要把他剥皮拆骨入腹:“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章怀太子吗。”
发梢纠缠着扫过他的脸颊,谢卓言微微别开脸:“没有,太子的尊容哪里是我等贱民能够见到的。”
贺漓打量了他片刻:“你叫什么名字?
“……”
贺漓眼含无限柔情地伸手摸他的脸,下一秒忽然发疯似的把他推到床上,撕扯他的衣服。
谢卓言好像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谢卓言挣扎不止,激烈的反抗似乎惹恼了那人。贺漓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手抓住他的领口用力一拽,只听见布帛撕裂的“刺啦”声,衣裳被撕开,露出雪白的半边肩膀来。
谢卓言慌乱抬眼,看见贺漓神情疯狂地有点令人害怕。
贺漓怔怔地看着他颈肩胸口的大片风光,眼睛都红了,迫不及待猛地一俯身,双手扶上他光洁的肩膀,把脸埋进他颈窝,在他光滑细腻的颈间胡乱地亲吻啃咬。
谢卓言心头一跳,差点就想站起来跑了,但是在拍摄过程中,谢卓言偏偏只能欲拒还迎,还不能真的挣脱,简直痛苦地快要疯掉了。脖颈一带是最敏感的部位,被他这样一弄,差点腿都软了,几乎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弱弱地喘气。
谢卓言抬头看见他近乎癫狂的眼神,心头一跳。对方柔软的嘴唇接触着自己脆弱敏感的颈间,时而轻轻吸吮,时而啃咬,似乎是在标记和占有他,沉醉而旖旎。
谢卓言在心里自嘲地一笑,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亲密过,反倒是拍戏的时候这么亲昵。
这段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的漫长,直到贺漓把他翻过身去,正想强行褪去他外裤的时候,忽然看见背上大片的九头鸟刺青,愣住了。
备受屈辱的谢卓言趁机抬手就打,却被贺漓一把反拧住手腕。
至此,谢卓言闭上了眼睛。按照剧本,进展到这一段,祁遥抬手想打却反被几近癫狂的谈昱捉住手腕,扇了一巴掌。
他闭着眼睛,静静地等着。但是过了很长时间,这一巴掌都没有落下来。
谢卓言终于等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贺漓晦涩的目光。
两道视线纠缠接触片刻,贺漓居然松开了他,一个翻身从他身上起来了。
看见贺漓忽然停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一时间大家都看向他。
但是贺漓也没解释什么,只和岳导说要去调整一下,出了门。
岳震华也很摸不着头脑。在他眼中,贺漓是最专业的演员,无论演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怎么区区这么简单的一场戏就出了问题?
但是他相信贺漓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无需赶进度,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于是岳导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先休息一下。
梁佐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早已经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等谢卓言一出门,立刻搭上他的肩问:
“我去,贺影帝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和你拍床戏拍石更了急着去解决——”
“滚蛋。”
谢卓言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是,当时两人贴得很紧,他能感觉到贺漓应该是没有反应,反倒是自己差点……
于是谢卓言把梁佐搭在他肩上的手抖开,神色复杂地把手插进口袋,迈步往旁边去了。
谢卓言一直往前走到后院,在一个没有人的偏僻角落里蹲了下来。面前的石墙上满是爬山虎,绿油油的叶片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着光。
谢卓言伸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盒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烟盒。
谢卓言非常冷静地看了看周围,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把烟头递到嘴边,吸了一口,他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紧绷混乱的慢慢松弛下来。
他从前不抽烟,是和贺漓分手后学会的。
第 20 章
洗手间的镜子前,贺漓抹了一把脸,把燃尽的烟头丢进垃圾桶,走出洗手间。他一出门,就看见谢卓言蹲在石墙边的角落里。
贺漓慢慢地走过去,俯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谢卓言匆忙回头,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在看见贺漓的同时,他一手慌慌张张地往后藏,但贺漓还是看清了他手里拿着烟。
贺漓脸色一沉:“拿来。”
谢卓言看了他一眼,没出声,于是贺漓动作有些蛮横揪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卡着他的手腕,抢过他手里的烟。
贺漓把那半支烟拿到手里,垂眼看了两秒,随后狠狠地把它往石墙上按灭了。
男人声音冷冰冰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看起来抽的还不少。
居高临下地望着谢卓言有些空洞疲乏的眼神,贺漓心里莫名一阵抽痛。
贺漓工作压力大,一直都有抽烟的习惯。但是以前总是笑嘻嘻地逼他戒烟的谢卓言,居然自己抽起来了。
这些年,他是不是过得也不好。
“我还不能抽根烟吗?”
谢卓言木然地动了动嘴唇,好像完全不当回事。
现在的谢卓言容貌不比当年差,褪去了些许青涩之后甚至还要更明艳动人,但是偏偏有时候却让贺漓恨不得掐死他。
贺漓定定看了他几秒,深邃的眼眸里透出些许愠色,直接把他双手扣在身后,不由分说地从他口袋里搜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但是贺漓的确没有什么立场指责他,生气归生气,也只能说:
“你还没到转型的时候,别抽烟。再让我看到我就不客气了。”
“关你什么事。”
谢卓言僵硬地扯着嘴角一笑,把手插进口袋,转头走开了。
贺漓看着他清瘦背影越来越远,手里攥紧了那个已经熄灭的烟头,靠着墙角慢慢蹲下来。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满腔烦闷,几乎要炸开。
贺漓今天罕见地在表演过程中失态了。那一瞬间,看着谢卓言的脸,他恍惚就想起了四年前。
当时谢卓言只是个替身,给夏启未替一场打耳光的戏。
十七岁的谢卓言,有一双特别漂亮纯净的眼眸。那时候,看着少年明朗如秋月的眼睛,贺漓也和现在一样莫名其妙地慌了神。
按照剧本,贺漓本来是要扇他一耳光,但是看着少年明朗的眼睛,贺漓怎么也打不下手,整整NG了八次。这是贺漓职业生涯中的最高纪录。
导演一直嫌打得不够狠,甚至还不耐烦地亲自上手。少年嘴唇颤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是脊背还是挺得很直。
这样太侮辱人了。
贺漓于心不忍,狠下心来干脆利落地完成了这一镜。拍完这一镜,少年背着一个磨得破旧的包走了。
等贺漓这边的拍摄终于结束,抽出身来的时候,那个少年早已经走了。
当时他问遍了整个剧组上上下下,剧组里没一个说得上来那男孩是谁——每天用到的龙套太多了,连名字都不需要知道,就是临时工,给钱完事就走。
但是少年那双琉璃般透亮的眼眸,离开时的背影,干净的白衬衫和微微颤抖但还是挺得笔直的瘦弱脊背,这么多年一直让他无法释怀。
一年之后,在那部悬疑片的剧组再次见面,没人知道他有多惊喜,几乎是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小心翼翼去接近他。
贺漓叹了口气,揉了一把眼睛,松开捏着烟头的五指,任由熄灭的烟头坠进垃圾箱。
谢卓言曾经试探过他记不记得之前的事,但是贺漓知道他的自尊心强,干脆装傻没有戳破。
贺漓自嘲地一笑。现在的谢卓言跟刺猬似的,自己究竟哪儿来的那些可笑的保护欲。
半小时后,贺漓拍了拍衣服,让身上的烟味差不多散去,这才回到了片场。
“你怎么了?”岳震华低声询问他。
“没什么,”贺漓拿出剧本,把圈点勾画了很多遍的那一段翻开给岳震华看,字字清晰地叫板,“我觉得剧本有点问题。”
“噢,有什么问题?”岳震华扬起了眉毛,这个动作代表着他觉得有趣。他向来不喜欢只会照着剧本按部就班的演员,他就喜欢演员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就是这儿,扇耳光这个事。”贺漓说。
“嗯,怎么说?”
“谈昱因为出身的问题,从小备受歧视,养成了他偏执阴鸷的性格,祁遥可以说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在得知祁遥死讯后,谈昱几乎要疯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长得这么像祁遥,再怎么说,谈昱对着这么一张脸,应该打不下手。”
“——而且,根据后面的反转,谈昱不是早就猜出他身份了吗?”贺漓分析说,“难道说,他舍得打祁遥吗?”
岳震华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谈昱疑心很重,区区一个纹身不足以让他打消疑虑,只要有一分的可能性,他肯定也舍不得打,这里有点问题,改改吧,按你的想法演给我看看。”
各部门重新就位,造型师把谢卓言的衣服扒成非常羞耻的样子,让他重新趴回床上。
谢卓言一趴下,贺漓摸着他的腰,紧跟着就贴了上来。
贺漓缓缓俯身,顺着他的肩头细细地印下一个又一个吻,随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把他的衣服往下一拉,谢卓言背后大片的九头鸟刺青显露出来。
两人双双愣住了。
被压制许久的谢卓言趁机抬手就打,却出乎意料地被贺漓一把反拧住手腕,后颈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不由得痛苦地仰起了脖子。
后颈传来不那么清晰的疼痛感,更多的其实是兴奋和期待感。隔着一层衣物,贺漓把手顺着他的脊椎一路往下,谢卓言神情窘迫地抓着他的手腕,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当丝丝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贺漓放开了他,终于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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