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揣了我的崽[娱乐圈]
局势一触即发,眼看保镖就要一拥而上,夏楚从乐维怀中抬起头,轻轻抓住他的手肘。
“你叫他们都出去。”夏楚声音嘶哑,语调却很稳。
顾弘文凝眉沉吟,片刻,扬了扬手。
保镖鱼贯退出。
夏楚攀着乐维,借他的力,用力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乐维低声问。
夏楚安抚地摇了摇头。
他缓步走到已经吓呆了的男人面前,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哆嗦着说:“崔德宇。”
“好,崔德宇,”夏楚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当年……”男人不敢再有欺瞒,“当年,顾先生找我谈话后,我就跟映之提出分手。一开始映之不同意,后来他明白原因,就问我,可不可以不要分手,他已经被人抛弃过一次了,不想被抛弃第二次。他问我,可不可以当成是我死了,所以才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
男人咽了口口水:“这事虽然挺不吉利的,但映之实在太可怜了,我就答应了。我以为只是点点头,安慰安慰他而已,没想到他当了真。而且就算提了分手,我也没打算跟他断绝来往,我还想……还想着以后经常见见面,照顾照顾你们父子,可是映之不同意,他说,在他心里已经当我死了,他怎么可能再跟一个死人见面呢?”
这就是当年的全部真相了。
夏楚垂了垂眼帘:“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浙江。”
“还是跑剧组,做美术?”
“不跑剧组了,我带了几个徒弟,正预备开自己的工作室。”
“你结婚了吗?”
男人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别过目光:“结了。”
“你妻子知道你是个gay吗?”
男人迟疑半晌,声如蚊蚋:“不知道。”
夏楚了然地点点头。
“今天回去后,跟你妻子坦白,离婚。工作室不许再开,有多少钱都交给你妻子,就当是你骗了她这么多年的补偿。”夏楚道,“不许再进这个行业。我会叫人盯着你,如果你后半生胆敢再沾这个圈子,我会让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仁慈。”
“听明白了吗?”夏楚淡淡地问。
男人已经五十几岁,一辈子都耗在这个行业里,没有别的求生技能。如果他答应了夏楚的要求,等于活了大半辈子,终于到了该安享天伦的时候,却要失业,失去家庭,失去所有钱财,失去所有稳定。
“回答我。”夏楚居高临下睨着他,“听明白了吗?”
男人一脸死寂。
哪怕不答应又如何?夏楚根本没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明白了。”男人痛哭着跪坐在地。
夏楚回过头。
“我父亲一生爱过两个人,又先后被这两个人抛弃。”夏楚直视顾弘文的双眼,“他每次都毫无保留地付出真心,不得善果,不是他的错。”
“反倒是你们,一个毫无担当,一个卑鄙无耻,不配得到他的爱情。”
夏楚走到顾弘文面前,极致的愤怒与悲痛过后,他显得异常平静。
“你以为你把他找来,就会显得我父亲所托非人,显得你更值得我父亲去爱,显得你并没有输给一个怯懦胆小的懦夫吗?”夏楚冷笑,“不,只会显得你更加卑劣而已。”
“真庆幸我父亲当初没有跟你在一起。”
夏楚拿起放在桌上的龙标批文,拉着乐维的手走了出去。
外面站着那么多保镖,夏楚目不斜视,一路拉着乐维往前走,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小路尽头停着夏楚的车,夏楚把钥匙丢给乐维,自己上了副驾驶。
“我不舒服,你来开吧。”
车子开出去很远,夏楚怀里抱着批文,始终缩在座位里不说话。
乐维不知如何安慰他,默默开大了暖气。
又过了许久,夏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没接,开了下定位,发现你跑这儿来了。”乐维说,“谁知道顾弘文那老头安的什么心,我当然得过来看看。”
夏楚这阵子不舒服,为防意外,乐维把夏楚的手机跟自己的关联在一起,只要打开软件就能实时定位彼此。
“可是大门锁着,顾弘文又没请你,你怎么进来的?”夏楚问。
“开车进来的呗。”乐维轻描淡写。
“车呢?”
“坏了。”
“怎么坏了?”
“……撞坏的呗。”
“你撞什么了?”
乐维舔了舔下嘴唇,知道瞒不住了。
“大门锁着,他们不让我进,我就一脚油门,把大门生撞开了。车就是这么撞坏了的。”
夏楚震惊地看着乐维,那么宝贝的龙标文件,他甩手扔到后座。
“你把车撞坏了,你没事吗?”他坐直身子,盯着乐维。
“没事啊。”乐维还笑呢,“你别说,今儿还好开的是我那辆路虎,都撞成那样了,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我一发动,竟然还能往前跑。就是边跑边冒黑烟,哆哆嗦嗦跟老爷车似的,开不快。后来我看实在开不下去,也不剩多少路,就干脆下车跑过去了。对了,那些保镖身手了得,难缠得很,要不是我跑得快,能不能进去真是不好说。”
“乐维,你把头转过来。”夏楚突然道。
“干吗?”乐维快速扫了他一眼,不转。
“你把头转过来,我看看你。”
“转什么头啊,我开车呢。”
“那你靠边停车。”
“好端端的,停车干吗?赶紧回去吧,外边怪冷的。”
“乐维!”夏楚直接挺过身子,单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转头朝向自己。
……许久,乐维苦笑:“我都说了让你别看。”
乐维眼眶青紫,嘴角开裂,鼻头高高肿起,里头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那些血迹蜿蜒至下巴,被他胡乱擦去,隐约可见红印,甚至滴在衣服上,滴得前襟斑斑驳驳,有些已经氧化成深红色了。
不知是开车撞门时造成的伤害,还是跟保镖搏斗时造成的伤害,但总归,是为了自己。
夏楚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乐维不好意思地抽了抽鼻子,疼得直皱眉:“别看了,不是什么大事,鼻子破了而已。你小学时候没破过鼻子啊?”
夏楚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乐维又道:“我真没事,又不疼,就是出点血而已,还能促进血液循环呢。”
车厢里还是没有声音。
过了好半天,乐维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他从旁边抽出张纸巾,递了过去。
第43章
凌晨两点, 乐维看完剧本,去厨房喝了杯水, 打算睡觉。
回来时瞥了眼夏楚的房间,早该熄灯的房间却传来一线灯光。
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夏楚,还没睡吗?”
房间里传来声“嗯”。
“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乐维压下把手,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亮着台灯, 昏黄灯光下,夏楚坐在躺椅上。
胎儿发育,肚子隆起, 平常的椅子坐不了了,夏楚总嫌拘得慌,乐维就给他买了把躺椅。躺椅会摇,摇起来特别好玩, 夏楚连书房都不去了, 日常文件全在躺椅上看。乐维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可以玩点成熟的游戏了, 一把躺椅而已, 再好玩又能怎么样?于是也上去躺了一躺……
他下单了第二把,正在路上。
乐维走到夏楚身边,夏楚膝上摊着本发黄的相册, 已经翻看了好几页。乐维没有问他为何还不睡,而是席地而坐,下巴搁在躺椅扶手上, 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他:“这是谁?”
照片上的孩子大概七八岁,画着细眉毛红嘴唇,火红色民族风长裙拖到地上,眼睛大大的,圆圆的,无辜地看着镜头。
“你猜。”夏楚微笑。
乐维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夏楚:“你还有这种黑历史?”
“你小时候没有吗?”
岂止有,简直不堪回首。
“这又是谁?”乐维指着右下角一张照片问。
照片的背景是天安门,女人时髦漂亮,头发烫着大波浪,一手拎包,一手亲密地搂着夏楚。
“荀凤云,以前很有名的一个女演员,后来息影,去法国了。”夏楚说,“她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原来就住我家对门。我跟我爸不太好那几年,她总是接济我们。”
夏楚翻了一页,乐维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站在柏林领奖台上的夏导演。
“这张照片是谁拍的?”乐维凑近了,“夏导真年轻啊。”
“我也不知道是谁拍的,”夏楚笑道,“爸爸拿银熊的时候还没我呢。”
灯光昏黄,将夏楚的笑容也勾勒得温暖而柔和,乐维仰头望着夏楚的侧脸,忍不住问:“《最后告别》的剧本是夏导写的,对吗?”
夏楚凝视乐维的眼睛。
“他写的是自己跟顾弘文的故事,”夏楚道,“你愿意听听吗?”
十七岁那年,小镇少年夏映之认识了北京来的官宦子弟顾弘文。
对方大他三岁,英俊,倜傥,带着来自首都的大气与洒脱,叫小镇少年深深憧憬。
三个月后,顾弘文回京,带上了已对他完全着迷的少年。
少年画一手好画,顾弘文玩腻了的照相机到他手里,他也拍得像模像样。顾弘文一时兴起,说他兴许可以拍电影,并为他引见电影学院教师。那时少年看过的电影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更不懂什么叫拍电影,与老师见面时答非所问,鸡同鸭讲,老师出门后对顾弘文坦言,要是你只想要个新鲜玩物,这孩子心思单纯,非常合适,可你想叫他拍电影,只怕是难。
是的,全京城都知道顾家的公子风流成性,男女不忌,去趟西北都带回个人来,唯有夏映之不知道,以为顾弘文对自己一心一意,于是也奉上全部真心。
顾弘文从小顺遂,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要不到。老师的话激起他的好胜心,原本他只是觉着夏映之好玩,想着玩两天就把人丢开,如今好胜心起,偏要把朽木雕出花来。
他为夏映之延请名师,没日没夜地培训,夏映之天赋超绝,进步飞快,三个月后,成功考入电影学院。
二十一岁时,夏映之已经跟顾弘文在一起四年。他住在顾弘文位于北京二环的大公寓里,一周见不到顾弘文一次。有人告诉他,顾弘文在外面夜夜笙歌,他只作不知,除了上课便是回家,用顾弘文买的DVD机,在那台大电视上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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