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揣了我的崽[娱乐圈]
乐维能喝,这点酒灌不倒他。可有人坏心眼,敬他的酒还捎带着Anthony。Anthony没什么经验,人又实诚,兼听不懂中文,他光知道对方是乐维的朋友,朋友敬酒,他要给面子,却不知朋友有时候最爱使坏,这么一杯一杯灌下去,很快就灌得小帅哥醉眼迷离,脱力地歪倒在乐维身上。
Anthony真的漂亮,他姐姐吃的是模特这碗饭,他也不遑多让,可以直接走PRADA大秀。尤其醉了以后,红唇微启,媚眼如丝,整个人柔若无骨地靠在乐维怀中,那副媚态叫一屋子直男都兴奋起来。
好在大家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张总猛灌了自己一杯冰水,啧啧道:“乐维啊,你小子干什么好事修来的福气?跟你说,得亏这是有你嫂子了,要不我八成也……”
张总没说完,又灌一杯冰水。
乐维瞧着他笑,Anthony直觉与自己有关,仰着头问乐维那个人方才说了些什么,乐维低头在他眉间一吻,用低哑的声音道:“他夸你好看。”
Anthony羞红了脸,更钻进乐维怀里。
一屋子男人都大笑起来。
笑声里有人道:“乐维干的好事多了,就说最近,他不才刚撮合了夏楚和韩导吗?他可是你的大媒人啊,对不对,夏楚?……夏楚呢?”
夏楚的位子空空如也。
夏楚醉了。
洋酒掺着喝,喝这么多杯,他老早就醉了。乐维替不替他挡都无济于事,而且他也不领乐维的情。如今谁在你怀里你管谁,我喝多喝少轮得到你操心吗?
他在一楼吹了会儿风,不觉得好一些,反而更觉醉意。醉了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反复回放的都是乐维。他搂得Anthony那么紧,就不怕人家窒息吗?隔一会儿就要吻一下,何必秀这样的恩爱,屋子里哪个是单身?还动不动凑到人家耳畔低语,情话回家再说不行吗?
夏楚深吸一口气。
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多,夏楚惊觉自己在嫉妒。
嫉妒叫他失了之前的淡定,变得不堪又狰狞。
更可怕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
夏楚意识到自己该回去了。
再待下去,说不定会做出什么。
他起身,酒精比血液更快到达大脑,叫他踉跄地晃了一晃。勉强扶着椅子站稳,走到电梯前,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按电梯按了三次才按对,他无力地靠在电梯墙壁上,又深吸一口气。
走出电梯,整个楼层都是笑声和歌声。夏楚心情极差,笑声听来十分刺耳。他努力告诉自己别去听,别在意,赶紧回家,安静下来就好了。拐过走廊拐角,突然有个人笑着跑过来,重重地跟自己撞在一起。
夏楚本就腿软,这一撞叫他向后跌倒。他下意识去扶什么,可旁边什么可抓的东西都没有,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那只手拉住了他,同时另一只手绕过来,稳稳扶住了他的腰。多亏这个人,他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
“谢谢。”夏楚说完才意识到扶住自己的是谁。
“不用谢。”乐维松开扶着他的手,转头去查看Anthony。
Anthony跪坐在地上,刚刚那一下撞到了他的侧身,他揉着胳膊,小声对乐维抱怨:“好疼啊。”
乐维安慰着他,拉他起来,Anthony心有余悸,眼睛一直瞟着夏楚。
夏楚知道不怨Anthony,是他骤然出现,拐弯前也没有好好看路,说到底总是自己该道歉。
“对不起。”夏楚说。
乐维却突然嗤笑一声,不无讥讽:“听你说一句对不起可真难啊。”
夏楚被生硬地顶了一下,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Anthony一直喊疼,喊得乐维心疼了。
“你喜欢吗?”原本的歉意瞬间消散,嫉妒叫夏楚的语气变得尖刻,“你喜欢听早说啊,我说多少次都可以。”
乐维察觉到他话语中的敌意,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而跨前一步,挡在了他和Anthony之间。
“冷静点,夏楚。”乐维冷冷道,“你喝多了。”
当初顾弘文为难自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挡在自己面前。
那时他怕顾弘文伤害自己,如今他怕自己伤害他的新欢。
大约在他心里,自己手段强硬,心思复杂,实实在在不算个好人。
夏楚真是想笑。
乐维也察觉到夏楚神色异样。他侧过头,手搂在Anthony腰间,贴着对方的耳朵轻声道:“你先回去。”
Anthony不肯,他安抚地一笑,五指捏了捏小情人的腰,Anthony嗔怪一声,乖乖返了回去。
乐维转头,发现夏楚正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
或者说,他与Anthony。
乐维不愿去探究那眼神背后的深意,掏出手机:“你醉了,我叫韩松来接你回去。”
“别叫韩松来。”夏楚道。
“总得有个人来接你回家。”乐维说。
“那也别叫他。”夏楚说,“我不想见他。”
“你为什么不想见他?”问完这一句,乐维骤然想通了,“夏楚,做人不能什么都想要。你不能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惦记着韩松,好不容易跟韩松在一起了,心里又贪恋我给你的那点温暖。地球不围着你转,我也好,他也好,你总得选一个,不能两个都要。”
“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夏楚像被戳中了心里最敏感的地方,反弹来得尤为强烈,“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了,我不信你这么快就不爱我了。一边爱着我一边又找别人,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我的区别就在于,我跟Anthony交往以前就向他坦白了你我的过去。”乐维道,“我也向他承诺,从我跟他在交往的那一刻起,我就会努力忘记你。不管是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我都会努力忘记你。我跟他之间没有秘密也没有隐瞒,我问心无愧,用不着欺瞒。他问我,我也没什么不能承认,更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算他问我爱不爱他,我都可以大声说出口。”
“一定要说出来才算爱吗?”夏楚质问,“不说出来就不算爱了吗?”
“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会愿意告诉他,让他安心。何况又没有要求你每天都说,至少要说一次吧,一次也好。”乐维自嘲地笑,“我连一次都没有得到过。”
乐维看着夏楚,嘲讽的笑意渐渐变得平静,仿佛再多意难平,如今都成了无用。
他自己选择了将夏楚推给韩松,他自己选择了放手。
“你问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你?”乐维苦笑,“夏楚,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指责你呢?韩松吗?我倒希望韩松一辈子都别有这个资格,这样起码我跟他之间至少有一个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乐维直视夏楚的双眼。
“夏楚,我承认你很令人心动,可是抱歉,爱你太累了,我真的爱不动了。”
乐维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越来越远,仿佛要这样一点一点走出夏楚的生命。
“乐维,”夏楚叫住他,“你不要我了是吗?”
乐维没有回头,只是脚步微顿。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你。”
夏楚回到包厢,乐维和Anthony已经要走了。
临走了张总他们还要起哄,有人从口袋里掏出套递给乐维,说这样“待会儿就不用买了”。乐维笑骂着不收,还反问对方出来玩带着套安得什么心。Anthony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静静在一旁笑。离开的时候,乐维恰好与夏楚擦肩而过,夏楚退后,让了条路给他们,乐维点头致谢,生疏得像两个熟人。
朋友都不算。
夏楚坐回位子上,场中有人唱起歌,是首《幸福了,然后呢》。
一首歌被唱得荒腔走板,夏楚只记得其中一句。
“你是不是也记得多久没有说爱我”。
乐维还是联络了韩松,没多久韩松就赶到了。众人又是一轮打趣,韩松苦着脸讨饶,转头望向夏楚,包厢昏暗的环境里,众人的喧闹仿佛与他无关,他的表情黯然极了。
直到回到家,夏楚的情绪还是很低落。韩松见他走得跌跌撞撞,很明显醉的不轻,想扶他一把,被他抬高胳膊躲开。进了门,夏楚去卧室换衣服,韩松记得曾在他柜子里见过醒酒汤,便去给他冲一碗。醒酒汤冲好了,韩松端过去,却见夏楚换好了衣服,坐在床上发呆。
韩松把汤碗递给他:“喝点吧,醒酒的。”
夏楚木然地摇摇头。
韩松便把汤碗放在旁边的矮柜上,蹲下来,视线与他平行:“以后可以不要再见乐维了吗?”
夏楚略抬眼,目光与他交汇。
他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越过韩松。
韩松从背后抱住他。
他抱得夏楚那么紧,几乎勒得夏楚浑身骨头格格作响。接到乐维电话的时候他有多难过,见到夏楚失魂落魄的模样时他又有多难过,韩松都不愿说。他珍惜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此刻,不愿做错什么或说错什么把一切搞砸了,唯一只有一个要求。
“别再见乐维了,好吗?”
夏楚闭上眼睛。
半晌,他说:“他应该不会再见我了。”
“那你想见他吗?”韩松问。
夏楚想了想。
“想。”他答。
韩松的心都要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揉碎了。
他的手原本只在夏楚腰间,逐渐往上,抓住了夏楚的肩膀。夏楚不舒服地动了动,试图挣脱,韩松却把他按在墙上。
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带着韩松的味道,韩松的气息,让夏楚陌生。十五年啊,他想了这个人十五年,看着他拥抱女友亲吻女友,幻想也许有一天这拥抱和热吻也会给予自己。可是真的给予他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要了。
他放不下的是韩松,还是自己那满含期待、苦楚、隐秘的甜、自己取暖的,生命里最宝贵的那十五年?
韩松的胡茬扎着他,叫他莫名想起那个躲在县城旅馆小房间里的吻。乐维蓄了胡子,吻着他的时候有一点疼,却叫人很安心。转一天一夜的飞机火车和汽车,跑到广西的山里,只为见那个人一面,大约是夏楚这辈子做过最大胆也最浪漫的事之一。路上他不觉得累,只觉得满心欢喜,想着乐维见到自己该有多么高兴,脚步坚定。沿途的景物美得醉人,他看着这些景物想,以后每次过年都有这个人陪我了。
韩松,乐维,他总要选一个。他迟迟拿不定主意,其实,身体老早就替大脑作出决定。
夏楚别过头,不愿韩松再吻自己。韩松怎么肯?强迫他抬头承受自己的吻。他把夏楚禁锢在墙壁与自己之间,夏楚想逃,无路可逃。他泄愤般吻着夏楚的唇,心里隐隐有预感。预感愈是强烈,他吻得愈是激烈,仿佛不给夏楚喘息的时机,那个人就不再狠狠伤自己的心。夏楚推拒着他,逃避着他,十分抗拒。两人拉锯似的撕扯,渐渐,像是彼此都累了,韩松不再执着,夏楚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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