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揣了我的崽[娱乐圈]
“马上就天黑了,外面气温零下二十几度,附近又没有别的酒店,要不我们就委屈一下吧?”乐维转向工作人员,“麻烦你了,我们就要那间。”
到了房间,大床很大,上面只有一床被子。服务生很贴心,立刻给他们又抱来一床。两人各自收拾了行李,一起去楼下餐厅吃晚饭。楼下餐厅的烤羊排很有名,乐维点了一份,以为夏楚会喜欢,没想到让夏楚皱眉不止,闻都闻不得。乐维问他以前不是很喜欢吃羊肉吗,他胡乱应了一声,说自己改口味了。
吃过晚饭,两人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便去洗澡。
乐维先去洗,夏楚坐在窗前,用电脑收发邮件。过了会儿,乐维擦着头发出来,夏楚把最后一封邮件发给小唐,也走进去,打开热水才发现,乐维把温度都替他调好了,打开水龙头就可以直接洗。
洗完了,夏楚裹着浴袍拉开浴室的门,刚要走出去,听到乐维压低声音在打电话。
“嗯……好的……没问题,财产分配就按说好的来吧……好,麻烦您把离婚协议的最终版发一份到我邮箱,我一会儿就看……对,没问题的话我就签字,下个月领离婚证……嗯,拜托你了。”
夏楚扶着门把手,许久,不知该怎么迈出这一步。
行程只剩最后一天,明天晚上看完极光以后,他们就该回去离婚了。
晚上睡觉,一张大床规规矩矩地摆着两个枕头,两床被子。乐维和夏楚互道晚安,各自从床的一侧掀开被子,上床,关上台灯。夏楚没有吃药助眠,他一如既往地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有无数嘈杂的声音在吵闹。耳朵响起尖锐刺耳的耳鸣声,叫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应对。
身侧的乐维呼吸绵长而均匀,夏楚猜他一定早就睡着了。他的睡眠一向很好,就算在片场,只要他困了,倚着椅子就可以补一觉。夏楚有点羡慕他,黑暗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不经意碰到乐维的手臂,乐维迟疑着把手缩了回去。
夏楚这才发现他在装睡。
夏楚翻过身,脸朝着乐维。过了会儿,乐维也翻了过来。彼此呼吸靠近,清晰可闻,不知谁先主动,各伸出一只手,五指交握在一起。手握得越来越紧,接着探寻对方的手臂。两人之间本来有被子遮挡,乐维掀开自己的被子,夏楚钻了进去,身体感受到那处温暖的所在,于是越靠越紧,直到彼此双脚双臂纠缠,身体没有一丝缝隙地抱在一起。
夏楚的脸颊贴在乐维胸口,过了许久,他颤抖着求。
“乐维,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夏楚想。
我抛下所有自尊,所有骄傲,所有执着的可以放下与不可以放下的一切,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的心头一直有一块阴云,你是唯一能穿透阴云的光。可是你不要我了,那块阴云彻底包裹了我。
它让我无法思考,无法微笑,无法再感受到一丝快乐与希望。
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救救我,只有你能拯救我。
求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只要你肯答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求求你。
乐维并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耗费了夏楚多少力气。
或许他是懂的,可毕竟,来得太迟了。
他紧紧地拥抱着夏楚,那人乖乖卧在自己怀中,肩膀微微颤抖,叫人心疼。他几乎就要答应夏楚了,可是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要,不要心软。
一旦心软,就会回到以前那样。
他怕了。
夏楚总是令他心动,令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呵护,想要靠近。正如飞蛾扑火,夏楚就是他的欲念之火,心之所系,他满怀期望地靠近,才发现这火焰会灼伤自己,甚至令自己万劫不复。
他怕极了,他怕重演那段混乱的生活,也怕重现那个几乎发疯的自己,更怕万一往事重来,这次他没有足够的理智和能力去喊停,一切会变得无法收场。
乐维想要自私一点,他仍旧爱着夏楚,可是他告诉自己,没人规定喜欢就必须得到。
做决定非常艰难,乐维的沉默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夏楚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充满希望的答案。
可是乐维低头,补偿般将他抱紧。
“你说过的,看到极光,我们就回去离婚。”乐维道,“夏楚,我们明天就去看极光了。”
12月24号上午,与前台小哥笑着打过招呼后,两人出发前往众神瀑布。
冰岛皈依基督教之前,如同北欧其他国家一样,信仰北欧诸神。后来基督教盛行,北欧诸神的雕像被世人推倒,遗弃在瀑布周围,因此这里得名众神瀑布。
今天一直雪花不断,两人来到众神瀑布前,天空又飘起零零碎碎的雪花。冰川与岩石围成山谷,数个瀑布分布在山谷四周,倾泻间发出巨大的水声。
夏楚静静站在悬崖边,在他头顶,昏暗天空乌云笼罩,在他面前,呈灰蓝色的冰冷流水浩浩汤汤向前。风吹乱他的头发,雪花也不断飘落在他发间。乐维停稳了车,远远望去,夏楚的身影孤单伫立在这天地之间,冷清极了。
他缓缓走近,那人望着脚下的瀑布,不知在想着什么。
乐维忽然有了种可怕的直觉,他觉得,夏楚仿佛随时都会跳下去。
那人也真的往前迈了一步。
乐维跑上前去,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那人的脸颊,耳朵,还有双手都冷极了。乐维惊魂未定地抱着他,以为他会同样惊慌地回抱自己,他却只是漠然地偎在自己怀中,片刻,淡淡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跳下去?”夏楚仰头,笑得眼睛眯起来,“放心吧,我不会的。”
他推开乐维,回到车上。
乐维紧跟上去,拉开车门:“我们回酒店,不去看极光了。”
“不,”夏楚别过眼,望着窗外的雪,语气虽不强烈,却很坚决,“我要去看。”
他们只好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看极光的地方路途遥远,乐维怕车子没油,中途遇到加油站,抓紧时间下车加油。
圣诞前夜,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都回家了,只有两台自助加油机能用。好在路上车辆稀少,加油站根本没车,更没人跟乐维争。
他把油箱加满,拿着小票去自助付费机上付费。一切妥当,他转过身,夏楚不在车上。
心脏在一瞬间跳得飞快,他四下寻找,终于找到了走到一旁的夏楚。
那人侧身对着自己,极目远眺无尽的雪原,身影充满了哀伤。
仿佛所有力气耗尽,他再也没有办法伪装快乐,强迫自己微笑。
乐维走过去:“夏楚。”
夏楚眼中似乎有泪,但是他侧过头,极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乐维只看清他濡湿的睫毛。
“好了吗?”他扯了扯唇角,失败了,扯不出笑容,“我们走吧。”
他们继续向目的地开去。
在开了大约一小时后,乐维拐入一条偏僻的小路。
而后油门失灵,无法加速。
车子抛锚在路边。
第73章
夏楚沉默地看着乐维。
他的视线被车前盖遮挡, 另一边,乐维似乎检查了许久, 才终于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防冻液漏光了,”乐维走回他身边,一说话面前就呵出一团白气,“发动机也发动不起来了。”
夏楚应了一声,看着乐维拉上了羽绒服的拉链:“你要去哪儿?”
“去前面看看。”乐维道, “说不定有人经过能救了咱们。”
不会有人经过的,夏楚想这样说,最终只是拉住了乐维的手臂。
“别走。”他说, “留下来陪我。”
乐维很不解,冰天雪地,车子在半路抛锚,手机又没信号, 原地等救援约等于等死, 这时候就应该积极求援, 他不明白夏楚为什么不肯。
夏楚也没有解释, 只是望着他。
许久, 乐维像是懂了,笑了一笑:“好吧。”
他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 拉开车门,坐了回去。
外面又开始飘雪,车厢里仍存着一点暖意, 但是冷风从每个缝隙渗进来,很快这些暖意就会消失。乐维看了眼手机,还是没信号,抬头瞥了眼夏楚,那人唇无血色。
他便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递给夏楚。
夏楚不肯要,乐维执意要给,反复推了好久,夏楚拗不过,只好收下。
羽绒服里面,乐维只穿了一件白色羊绒衫。这件衣服夏楚从未见过,想来是他搬走之后买的。乐维不是那种凡事都靠助理的艺人,他的自理能力很强,也很会为自己打算。爱着夏楚的时候,他连同夏楚那份一起打算。以前夏楚不懂照顾自己,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日常全靠钟点工一星期来两次,有了乐维以后,他的生活都变好了。
夏楚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舍不得他,只是一想到今后漫长的人生几十年,自己的身边不再有这个人,他就觉得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这段时间他的思维一直很混乱,脑海里总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很久之前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像一叶扁舟在无边的大海上航行,翻船是必然的事,早晚而已。前阵子,船翻了,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海浪中浮沉。大约是因为心里总燃着希望的火苗,这火苗给了他挣扎下去的力气。可是现在,火苗熄灭了,海上狂风大作,他知道到了沉没的时候。
乐维很快被冻僵了,牙齿上下打颤,发出不受控制的“咯咯”声。夏楚侧身抱住他,他有些意外,却也回抱住夏楚。也许彼此都知道这是最后一个拥抱了,带着点弥留与告别的意味,他们不再刻意撇清关系。
“昨晚律师给我来电话了。”乐维说,“他说离婚协议准备好了,我们回去就可以签字,签完字,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夏楚知道。
因为同样的电话,昨晚他也接到了。
那时乐维正戴着耳机看美剧,夏楚的电话设置了静音,来电时乐维没有发现,夏楚第一时间把电话从桌子上拿到了桌下。
电话是夏楚的律师打来的,算算时间,也到了离婚协议出来的时候。夏楚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可是他不想接,于是任由电话一直震动,直到挂断。
Annie说得对,想要跟一个人在一起就要大声说出来,藏在心里对方怎么会知道呢?
夏楚不是个会把所有心事都诉诸语言的人,更没有对人示弱低头过,可是为了留下乐维,他愿意迈出这一步。
为了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积攒了一天的力气,甚至更早之前,为了挽回乐维,他才酝酿了这次冰岛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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