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医
“奶奶啊,我也不舒服,你为什么不管我QAQ。”邵静静看看哥哥和奶奶,委委屈屈地说。
奶奶捧了捧邵静静的脸,“奶奶只拿了治腰疼的膏药贴啊,不然我带你去医院挂个急诊吧。”
邵静静脑海中浮现起了急诊中心的医生们,其中一个,特别吓人。呜,他摇摇头,“我不想去医院。”
“那去附近的诊所吧,那个儿科诊所还可以。”奶奶说。
“儿科诊所还能看我的发烧啊?”邵静静晕乎乎地说。
“你这傻孩子,人家只是主治儿科,这不还能治腰痛呢。”奶奶说,“那多多就在家休息吧,我带静静去诊所。”
“等等,我觉得……我好像,我好像突然可以……”本来动弹不得的邵多多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奶奶,我觉得腰痛好像缓解了一些啊!”
那膏药贴上没多久,就热热的,而且有种舒缓的感觉,虽然不是立刻完全止痛,但很显然痛感是在逐渐减轻,也不至于爬起不来了。
这手工狗皮膏药还真有点效嘿!邵多多扶着腰,“走走,奶奶,咱们把静静带过去,然后我顺便再多买点膏药贴!”
“那倒没必要啊,奶奶前些天贴完了,几天都没痛呢。”奶奶说。
“啊?哎那我这情况严重一些,不一定吧,再说了,我还有同事也腰痛。走,静静,起来!”
邵多多此时心里想的是,经理的颈椎好像也不怎么好,不知道贴颈椎效果怎么样,如果好,就买了去舔经理……
……
周锦渊坐在诊所柜台后,面前放了个笔记本,正在回复邮件。
这是来自L市针灸公会某位成员的,他最近与华夏籍针灸师合作,正在设计关于经络现象与治疗效果的随机对照试验,对于一些内容不是很有把握,因此来信询问周锦渊。
周锦渊在那短短十天里的表现,为海外针灸界争取到了一批开始研究经络、穴位的从业人员,不过目前来说,经络对他们还是有点深奥。
这是一整个华夏中医体系里的一部分,古人说学医不知经络,开口动手便错,因为不明白经络,就不知道病证的根源,不知道阴阳的传变。反过来也是一样。
周锦渊把他们的疑问梳理一遍,然后回答。看到他们对针具有疑惑,还把自己的针都找了出来,拍照给他们看。
就在这中间,诊所又来了几个病人,都是家里有小孩的家长。
诊所开张还不到一个月,已经半机缘巧合地实力证明了他们在儿科方面的能耐,小儿退烧贴、防感冒中药香囊、温灸改善小孩儿尿床等等治疗方式,大受欢迎。
方便,适合儿童,安全无副作用,还见效快,简直就是疼爱孩子的家长们心目中的最佳选择。
另一方面,其实骨痛膏药贴的市场也在慢慢扩展了,暂时以中老年人居多。
就是这时候,打门口进来仨人,一个老太太,还有俩年轻人,互相搀扶着,不是扶腰就是捂脸,一家人看着怪惨的。
“哎哟,几位没事吧?”容瘦云立刻殷勤上前搀扶,“奶奶我来帮你扶。”
“没事没事,”奶奶说,“容医生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我大孙子是腰椎不好,刚刚贴了你们的膏药,这个是哪种,他想再买点。我小孙子发烧了,都快烧糊涂了,吃什么药能快点好不?”
看这步伐都虚软,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状态,确实烧得有点严重。
“要快点来扎几针吧。”周锦渊说道,他手里还捏着刚才用来拍照的一组针,有大有小,最大的针又长又粗,有的不但粗、长,前头甚至带着弧度。
这个是周锦渊定制的异形针,作用有点类似现在用到的针刀,用来松解,所以要用到这种针嘛,也必须事先给病人麻醉了。
邵静静迷迷糊糊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医生,手里拿着一把针走过来,恐怖至极,顿时惨叫一声:“怎么是你啊!”
他压根没想过奶奶说的儿科诊所就是这里,还以为是再往前一条街的诊所,这大夜里烧得神志不清,还真发现走进了小青龙!
“怎么是你?”周锦渊也好笑地说了一句,这不是那个什么“静哥”么,他在急诊和门口都遇到过,想来住在附近,再遇到也不奇怪。
“您认识我们家静静啊?”奶奶问了一句。
“静静?名字这么秀气啊——我和他之前在医院见过。”周锦渊摁着屁股下好像有弹簧一样,莫名乱动的邵静静,“你也不是第一次针灸了,不怕吧?”
就是人太不安分了,喜欢喝酒,混社会,还调戏急诊大夫。
邵静静盯着他手里的针看,脸都绿了,“怕的!不、不要啊……不要啊……”
周锦渊:“……”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这人喊得真的很奇怪。
周锦渊晃了一下手里的异形针,放下了:“怕什么啊,这不是扎你的。”
他换了几根小针来,给邵静静施针。
另一边,容瘦云也去帮邵多多看了,顺便卖给他一批膏药贴。
邵静静像只鹌鹑一样,坐在凳子上任由周锦渊给自己扎针,心里后悔着,早知道去急诊啊……
这时隔壁超市的老板娘过来了,还拿了几瓶酸奶,“小周在啊,来,酸奶给你们喝。”
她挨个塞了酸奶,有事的就搁在一旁。
“柳姐?不用了啊,又送吃的,您太客气了!”周锦渊汗颜道。
柳老板娘笑呵呵地道:“你们诊所的病人啊,这些天老帮着把我们的垃圾也扔了,你又送了几次膏药贴,我也得投桃李不是,是这么说的吧?”
就那些莫名其妙的病人,喜欢捎带手帮小青龙诊所把生活垃圾丢了,隔壁超市的生活垃圾有时候也放在门口,他们也不知道,就一起扔了。老板上哪找人谢去,就谢小青龙了呗。
而且从他们这里拿的膏药贴也真的管用,大家也算是邻居,老板和老板娘也就不时拿些零食过来了,反正和医生搞好关系也没错。
老板娘走了后,周锦渊就纳闷地说:“你们说这真的是稀奇了,怎么老有些人对咱们这么尊重,看我的眼神也不大对,我总觉得是不是有人在外头给我传谣啊。”
就跟急诊中心似的。不怪他现在敏感。
容瘦云吸溜着酸奶说:“这不好事么,又没来搞事情,照顾生意还帮咱们倒垃圾还不好啊。
周锦渊:“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好,我就奇怪,到底怎么回事,要真像我猜的那样有人传谣了,让我知道是谁……”
他就要仔细拷问一下这个人的心理!急诊中心的带头者他就一直没抓到!
他的手在邵静静下一个穴位上揉散气血,手指尖触上去,邵静静却猛然抖了抖。
“你干嘛?”周锦渊低头看邵静静。
邵静静勉强笑了出来:“没什么,我有点冷。”
“噢没事,发烧了是容易打摆子,时冷时热,过会儿就好。”周锦渊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又给他调整了一下接下来取的穴位。
邵静静在心底疯狂思考,怎么办,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就是我不小心搞出来的谣言,等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我也不想啊……
完了,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对我。
这一刻,烧糊涂的邵静静脑海里都是周锦渊带着道士(也许还有和尚,他看了容瘦云一眼)一起殴打自己的场景。
“静哥?我问你个问题啊。”周锦渊喊了一声,认真地看着邵静静。
邵静静回神,恐惧地和周锦渊对视一眼,慢慢站了起来。
然后,突然就拔腿往外跑!
周锦渊:“??”
邵奶奶也傻了:“他这是怎么了?”
“身上还有针,怎么跑了。”周锦渊赶紧追了出去。
邵静静的好兄弟们不少都住在这附近,其中有一对兄弟,就住在附近,晚上忽然听到有人在喊邵静静的名字,俩人都乐了。
静哥又做什么事了啊,大晚上被人追。
俩人打开窗户,兴致勃勃地看起来。
只见静哥拼命狂奔,后面有个穿白色的人一边追一边喊:“邵静静!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找死啊!”
兄弟俩觉得有点不大对,白色,隐约好像是,白大褂……
还有,找死?
那人接着喊:“你奶奶还在我这儿!”
邵静静一下就停下了,气喘吁吁转过身,只见他蔫蔫地被那穿着白大褂的人捏走了。
窗台上看着的两人不寒而栗,迅速关上了窗户。
太可怕了,以后晚上还是少出去喝酒惹事,否则像静哥一样喝多了得罪人,就要被死亡威胁还捎带上家人了!!
……
“你这身上还扎着针,乱跑,万一针都进去了,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嘛?”周锦渊严厉地斥责邵静静,“你刚刚就想问你,最近还有没有经常喝酒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还在喝!”
否则怎么会突然发疯。
奶奶和邵多多也在旁边指责邵静静,刚才突然疯狗一样跑出去,都不知道在搞什么。
邵静静“啊?”了一声,“喝酒?……我没喝。”
“没喝你跑什么!”周锦渊开始给他细数喝酒的危害,年纪轻轻就不爱护身体。
邵静静全程点头,心里则在想,幸好幸好,还以为露馅了。
算了,关心则乱,这个传言可能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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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在研究你这个生辰八字,看你出生之时五运六气的影响,然后从这个角度再来调养你的身体……”周锦渊一边说一边和金绰仙一起走出门。
“我发现啊,你出生的时候客气逢少阴君火,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后天容易患肝病。”
“嗯嗯。”金绰仙保持微笑,表示百分百信任周医生,即使他对道、医做了一些功课,目前的水平仍然难以听懂。
说实话,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周锦渊用的是中医原理还是道教理论,毕竟二者同源,前者说深了也格外玄。
反正相信周医生就可以了。毕竟现在距离他应有的死期,也就一两个星期,但他不还活得好好的,连莫教授也说没有死兆。
上次在小青龙诊所,与曲观凤、艾琳娜短短一叙,甚至是那位何主任,小青龙诊所内的一切带给了金绰仙灵感,知道他的钢琴曲该如何写完了。
他也的确在这段时间中完成了创作,甚至让曲子比初版更为丰富,准备自己录音后连同之前整理好的作品,都传给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