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壁直男掰弯怎么办
爱伦笑了一下:“我很好,罗伯特,新年快乐。”
西方国家按西历分新旧年,现在已经过了元旦,的确算是新年了。
爱伦拉着苏彬上前一步,对罗伯特道:“罗伯特,我要向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苏先生,他不再只是我的朋友……我已经接纳他成为路易斯家族的一员,他属于我,现在是我的一部分。”
罗伯特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您的意思是……”
爱伦笑了笑:“正如你所领会的。”
苏彬:“……”
罗伯特皱着眉头道:“可他是个男孩。”
爱伦:“罗伯特,如果你一时半会儿无法转过弯,可以暂时把他当成我的弟弟看待。”
罗伯特犹豫了一瞬,朝爱伦微微鞠了个躬:“小少爷,恭喜您有了家人。”接着又朝苏彬微微颔首:“苏先生,希望您能善待公爵大人,我祝福你们长久。”
苏彬:“谢谢你,罗伯特……”
罗伯特:“请先上车吧。”
上了车,苏彬坐立难安,爱伦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刚刚的对话中有太多让苏彬纳闷的内容了,譬如爱伦向罗伯特介绍完自己后,罗伯特到底领会成什么了?什么叫转不过弯?罗伯特对爱伦说的那句“恭喜您有了家人”又是什么意思?还有最后罗伯特对自己说的那句“善待公爵大人”……一时之间接受了太多讯息,苏彬的脑子快炸开了。
爱伦道:“想问什么就问。”
苏彬望着爱伦,支吾道:“你是公爵?”
这还是苏彬第一次听别人提到爱伦的真实身份,其实,上次在M大的医学楼外就窥见到那个“秘密”后,苏彬就已经猜到爱伦身份尊贵,但之前碍于普通室友的身份,他一直不敢多问。
爱伦笑看了他一眼:“嗯。”
苏彬尴尬道:“我不太明白B国的爵位制度……公爵是不是地位很高?”说实话,他得知“公爵”这个词还是因为有一款著名钢笔的牌子duke,在他心中,公爵的形象都是桂格燕麦片上那种卷头发的老头,但爱伦这么年轻……
爱伦还没回答,罗伯特先听不下去了:“苏先生,在B国,公爵是仅次于国王或亲王的最高级贵族。”
苏彬:“……”OAO最、最高级……
罗伯特的话音不重,但听着微微有些恼怒,他似乎还想再说,但被爱伦止住了。
爱伦看向苏彬,慢慢解释道:“我们国家和中国的政治体制不同,B国实行君主制,长期保留贵族特权,虽然近现代受到了美、法等国的平等思想冲击,贵族的地位与荣耀已不复当年,但在当地,平民百姓还是沿袭着对贵族的敬畏心理。”
苏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被罗伯特那句话吓到了……如果罗伯特说的是真实的,那么爱伦比王子的地位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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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彬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对爱伦做什么逾越和冒犯的举动,越想越觉得惶恐,虽然他不是B国公民,但人骨子里对强者和上位者的敬畏之心还是切实存在的。
爱伦揽着他的腰,问:“很害怕吗?”
苏彬老实道:“很惊讶……”
他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去爱伦家,又开始不安:“你家会有其他人在吧?我要怎么跟他们说话?我怕我说不好……”
爱伦手掌上移,改掌住他的脑袋,一手捻动着苏彬的耳垂,轻声道:“没有别人,只有我。”
“……只有你?”苏彬想起罗伯特刚才那句话,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好的猜测,难道……
爱伦的下一句话印证了他的猜想:“我没有家人。”
在西方国家,一个成年人所谓的家人一般是指“父母、兄弟和子女”,爱伦没有子女,他的母亲在中国去世,这是苏彬已知的……那爱伦的父亲呢?他也没有其它兄弟姐妹吗?
“我的父亲在我八岁那年去世了。”爱伦低低地说。
苏彬:“对不起……”他以为爱伦的母亲去世后,爱伦至少还有父亲,没想到,他父亲竟然比他母亲还早一步离去!难怪爱伦的母亲去世后,他会那么伤心,因为只剩下一个人了啊……
明明是比正常人更加脆弱、更容易失去生命的一个人,却一个人留了下来,该说是幸福还是不幸呢?爱伦走到今天,应该吃了很多苦吧?难怪罗伯特要“善待公爵”这种话了。
见苏彬眼里又浮现出同情的目光,爱伦用力捏了捏他的耳朵,淡笑道:“我没有兄弟姐妹,但我有很多亲人,他们都对我很好。”
苏彬:“……”
爱伦的“家”并不在d市中心,也不在那个举世闻名寸土寸金的富人区,而是在d市的乡郊,这里有一栋路易斯家族祖上遗传下来的府邸。
车子驶入乡郊后,苏彬看着车窗外黑黢黢的田野以及不远处似是平地而起的那栋巨大房子,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车子停下后,有两人站在门口接应,都毕恭毕敬地称呼爱伦为“兰斯公爵”,其中一人去车里下了行李。
爱伦拉着苏彬进门,在别厅吩咐了仆人们一些琐事。
“公爵大人,您没说会带朋友来……现在要准备客房吗?”一位看上去年长的女人问。
“不必了,玛丽,安排他与我同一房间。”爱伦用了和罗伯特介绍时同一种方式像这位叫“玛丽”的女人介绍了苏彬,对方起初的反应和罗伯特一样,但她闻言后很快给了苏彬一个温和的笑容。
玛丽:“厨房备了热酒和茶点,公爵是否现在需要?”
爱伦:“我向来一点热葡萄,唔,有松饼吗?如果有的话,请端去卧室,我们需要调时差,而且我有些累,现在就想去睡。”
玛丽应了声,很快去准备了,爱伦瞄了一眼噤若寒蝉的苏彬,起身道:“跟我来。”
苏彬不敢多问,紧紧跟着爱伦上楼,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光滑的实木扶手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
卧室很大,这里的许多东西都很复古,让人有种穿越的感觉。
玛丽很快端了热酒和茶点上来,搁在桌子上,爱伦让她半小时后来收杯盘。
爱伦递了杯红酒给苏彬:“在想什么?”
苏彬拘束道:“这就是你的家吗?”
爱伦:“你是说罗兰庄园吗?”
苏彬:“罗兰庄园是这栋房子的名字吗?”
爱伦笑了笑:“不止是房子,这里远近百里内的地,包括林地和湖泊,都属于罗兰庄园。”
苏彬:“……”
爱伦伸手抚上看上去陈旧的沙发,眼眸里透出一缕神思和哀伤:“可惜,我是这里的最后一位继承人,是我的父亲为我争取的权益,包括我现在的地位……我不会有后代,等我死后,罗兰庄园就不再属于路易斯家族……”
爱伦沉默了一瞬,看向苏彬:“坐到我旁边来。”苏彬被爱伦拉着靠在他肩上,爱伦揉着他的脖子道:“你有心事。”
怎么能没有心事呢?苏彬正被爱伦拉着一点点走进他的世界,这个世界和苏彬以前接触过的完全不同,这已经不止是“闪闪发光”能形容了,地位、权利、金钱……苏彬觉得自己突然间被爱伦衬托得好渺小好渺小。
“别太把这些放在心上,”爱伦凑过去,给了苏彬一个安慰的吻,“木,你只需要记住我们在誓言的内容,我的身份对你而言绝不会因此而改变……”
爱伦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为自己去中国?为什么会选择向自己许诺一生?每一个发现都让苏彬觉得震撼惶恐。
苏彬正一脸感动地看着爱伦,突然感觉脚边痒痒的,接着腿上一痛,苏彬一扭头,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腿上,正蹲着一只大毛团!
毛团的脸是棕色的,耳朵和四肢也是,只有身子是白色的,看上去像一只狸猫。
“这、这是……猫?”苏彬浑身紧绷地盯着它。
爱伦轻笑出声,盯着那猫道:“mua,下去。”
——mua?这是那猫的名字?
那猫显然不太听爱伦的话,不但没走,还拿苏彬腿上的裤子磨起了爪子。
爱伦伸出手指,飞快地在猫的鼻子与额头之间弹了一下:“下去。”
“喵……”大肥猫哀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
苏彬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等等,为什么爱伦刚刚那个弹指的手势那么眼熟?
第110章 .你在吃醋吗
“……喔,mua!你终于出现了!”玛丽闻声赶来,在门外抓住了那只猫,抱在怀里推门进来,“先生,非常抱歉,刚刚那孩子吓到你了吧?”
苏彬摇头:“没有没有,我挺喜欢小动物的……只是第一次见到长成这样的猫,有点大惊小怪了。”
爱伦看了一眼苏彬的大腿,对玛丽道:“mua很脏,玛丽,你该给它洗澡了。”
苏彬:“……”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也有点耳熟?
“是的,公爵大人……其实,自从您允许mua在罗兰庄园自由活动后,它就失去了控制,它已经消失很多天了,杰西前几日还看到它在外头抓田鼠吃,我也是今天才见到它。”玛丽抓紧机会向爱伦告状。
爱伦闻言轻蹙眉头:“抓田鼠?”
玛丽:“是的,杰西亲眼所见。”
爱伦看向苏彬:“你今晚要把身上的裤子和衣服换掉,明天让玛丽好好清洗一下。”
苏彬为难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可以换的裤子了。”
……他的行李箱里一共才两条裤子,都是换下来还没有洗掉的。
“没关系,我会给你找合身的裤子给你穿的。”说完,爱伦又对玛丽道,“明天早上替mua洗个澡,顺便带去做一次全面检查,记得除虫。”
玛丽:“可是镇上的文森医生最近过年休息了。”
爱伦:“家里还备有临时疫苗吗?”
玛丽:“有的。”
爱伦:“你去取来,我先给它打一针。”
玛丽应了声,她怕mua又跑了,在猫脖子上系了项圈和绳子,绑在椅背上,才去拿针。
mua抖了抖身子,不安地想从项圈里挣脱出来,还跳上椅子想去扒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