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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硬/寝妓

作者:沉默是金 时间:2020-11-06 17:44:40 标签:破镜重圆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丁嘉还记得,刘迪明说过,刘衡中不是他儿子。可丁嘉细细观察,刘衡中这小子每天除了幸福,还是幸福,幸福得冒鼻涕泡了。
  刘迪明比周川大度百倍,臧梦更是比丁铃坚韧百倍。丁嘉想,刘衡中也会比自己幸福一万倍。
  闲来无事,丁嘉就会翻出那包照片。在一张合影照中,有周川,有外公,也有那个人,所谓的父亲。丁嘉只需将这张照片拿去问一问外婆,就会有结果。但他没有这样做。这个人的存在,对现在的他而言,没有半分意义。对方可能早已结婚,有了孩子,他又何必介入别人宁静的生活,何况,多一个亲人,在他离开的时候就会多一分悲伤。丁嘉觉得,不要自讨苦吃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等着,等那一天到来……
  丁嘉照了照镜子,他的脸没大学时圆了,不知寝室长是否会嫌弃,要不晚上买个猪蹄吃吃……
  他并不知寝室长最中意什么样子,可惜的是,他没能维持当年的原貌……现在的他,寝室长可能会不喜欢。
  现在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觉得丁园长怪怪的,脸突然就红红的像苹果,朴贞姬说他一看就是恋爱了。
  丁嘉没敢承认,也不愿意否认。
  现在的丁嘉,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听儿歌都能心头荡漾。
  那些童声合唱着他幼儿园时代的歌,原来竟是这样多情:“喜爱春天的人儿是,心地纯洁的人,像那紫罗兰花儿一样,是我知心的友人;喜爱夏天的人儿是,意志坚强的人,像冲击岩石的波浪一样,是我敬爱的父亲;喜爱秋天的人儿是,感情深重的人,象抒发爱情的海涅一样,是我心爱的人;喜爱冬天的人儿是,胸怀宽广的人,象融化冰雪的大地一样,是我亲爱的母亲——”
  由于首歌涉及父母,在小时候为丁嘉所不喜,文娱委员每次发歌,他都只是象征性张张嘴,可是现在他依稀记起寝室长曾说过,他最喜欢秋天。这首歌没说错,喜欢秋天的那个人,确实是他的爱人。
  周肃正的身体痊愈也花了不少时间,之后的日子里,他生活得极有规律。
  与丁嘉一样,距离同学会的日子,他是数着过的。在庙里数高考倒计时,也没有这样难熬。
  终于到了2015年中秋前的那个星期六。所有人应约而来,七年未见,有人结婚了,有人晋级为父母了,还有人辗转在相亲会上,有人人生得意,有人落魄,有人平淡,有人大起又大落……好在大家都全须全尾,没有遍插茱萸少一人的遗憾。
  刘迪明在太子酒店订了最大的包间,请来了当年的老师,大家混居一堂,相互道喜,相互夸赞,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周肃正和刘芷还没来到,丁嘉的心跳的仿佛打鼓一样,几乎想要退场。
  他的心情十分忐忑。如果寝室长这次失约,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就要老老实实接受与外婆的三年之约,在外公的墓碑上镌刻一个孙媳的名字。
  晚宴将尽结束,刘芷和周肃正都没有出现,在场有两个人是失望的。
  吴泾脸上长了点肉,不像以前那样瘦了,还是眉眼细长的样子,帅了不少,很潮的一个青年才俊。
  刘芷在最后一刻出现,她特意做了头发,穿得很漂亮,在场男生都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吴泾摸出一个戒指,磕磕巴巴开始表白,求婚。大家不由感叹,吴泾的一口普通话已经烂到不忍卒听,刘芷会要他吗,会原谅他吗?
  丁嘉心想,会的呀,一定要原谅他,不要责备他半个字。如果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就像他等了八年,也同样是为了这一天。
  若干年前,一场聚会他们分别,若干年后,这场聚会他们团聚。刘芷和吴泾分开了十年,刘芷比自己还能等呢!
  丁嘉心想,我要不要向她学习,再多给寝室长两年的时间呢?你看,十年才是一个好日子嘛,十年磨一剑,十年寒窗苦读,十年戎马倥偬,十年生死两茫茫……
  丁嘉擦了擦眼睛,大不了十年嘛,十年的时候,还会有一场同学聚会,对不对?肯定会有的,到时候,寝室长一定会来的……
  晚宴进行了大半夜,准备狂欢到天明,发了财的刘迪明给大家在这里定了房,可丁嘉还是在凌晨四点多,回到了教师小区。
  月亮很大啊,很美啊,可是为什么缺了一点点……
  人事如月,少有圆时。
  这就是人生的遗憾啊,没能得到最爱的那个人。
  桂花很香,丁嘉打了个喷嚏,有点寒意。
  月光的照射下,一切都很漂亮,很朦胧,也许有一天,太阳累了,就由月光来负责照耀地球。那时候,世界就会总是这个样子。
  丁嘉开门的时候,有个人影从铁门外走了过来,声音有些疲惫:“你们都玩些什么,这么久?”
  这个声音,让丁嘉被点穴一样,久久没敢动。
  对方也没了回答,刚才这句看似随意的搭讪,他其实已经酝酿了好半天。没得到回应,他也没有胆子再开口调戏下一句。毕竟理亏的是他。
  对方又问:“我是不是……来得有点晚?”
  丁嘉一愣,继而猛烈摇头,赶紧说:“不晚不晚,杨过十六年才见到小龙女,我才他一半……”
  周肃正走到月下,手里提着东西,说:“进去吧,我还没吃饭。”
  丁嘉立即给他刷卡,开门,将他带进了屋。打开灯后,丁嘉一直不敢看他……为什么不敢看,明明这人,早应该就是自己的,丁嘉心中泪奔,我好怂啊……
  四个菜中有两个蛋类。周肃正热了饭菜,夹了一筷子喂给丁嘉,丁嘉摇摇头,轻声说:“我已经不吃鸡蛋了。”
  外公去世之前,去菜场买菜。别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手中的鸡蛋摔碎了一地。从那时候起,丁嘉就再也不吃鸡蛋了。
  两人在饭桌前慢吞吞吃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了不太尴尬,丁嘉打开了电视,凌晨的电视都是前一晚的重播。周肃正看了一会儿,在沙发上阖眼睡着了。
  周肃正穿着外公的一双旧拖鞋,丁嘉给他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又细细看了看他的睡容,按捺住心脏的狂跳,溜到了阳台外。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四下寂静,阳台外那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依然清晰。隔着玻璃门,周肃正依然听得很清楚。
  丁嘉对在意大利旅游的齐教授说:
  “姥姥,我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第二季·社会篇·完)
  第三季·相逢篇·


第94章 番外1
  丁嘉打完电话,从阳台上悄悄进来,又忍不住走到沙发前,在一米开外站定。
  寝室长回来了,像梦一样……
  屋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后,就变得莫名温馨了起来,仿佛离家多年的主人又回来了,原来这间房子竟也还记得他,忠诚得像条狗。说起来,寝室长也来了不过五六回。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一片皎洁。
  丁嘉凝视着沙发上的人,久久移不开目光。
  也不知寝室长梦见了什么,眼角边不停有泪珠滚下来。
  寝室长这几年过得太辛苦了,丁嘉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痕,白.皙修长的手指都有些粗糙。梦境中对过去的反刍太苦涩。
  丁嘉心中惊异又刺痛,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该看到的场面,转身就想离开。
  但他没有迈开腿,鬼使神差的,他关掉了客厅的灯,在沙发边坐下,轻轻靠在了寝室长的身边。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丁嘉很快就安心地睡着了。
  次日丁嘉醒来,已经是九点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也并没有什么寝室长。
  他呆呆坐在床上,鼻腔有点酸涩,原来真是南柯一梦。他没来由的一阵愤怒,摸起身边的枕头向外砸去。
  也不知道心里恨的是谁,丁嘉突然一股委屈再也按捺不住。
  自己真是个傻.逼,为什么还要心存幻想……
  直到有人进来,将地上那个枕头捡了起来,丁嘉一看到他,立即又倒头装睡。
  妈呀,为什么总干这些丢人的事。丁嘉手忙脚乱,用被子将头捂住。
  周肃正习惯性睡得少,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算起来,他也三十了。
  岁月不饶人,最该花前月下的年纪,却用来两地相思。
  丁嘉的脸朝向墙壁,小声说:“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在庙里拜拜菩萨,吃吃素,念念经,坐坐禅,跟和尚聊聊天,小日子不很爽歪歪吗,回来找他这个胖子干什么?丁嘉虽然之前一千一万遍告诫自己,若他回来,定不加责难一个字。但是,还是忍不住像个怨妇一样。唉,一见到寝室长,他就英雄气短,真是要不得。
  而原因,周肃正有点难以启齿。正如他无数次借助外力离开,这次回来,依然非他一人之力。
  他这病,严格说来,叫早期胃癌。“我心与君同”论坛里有人得知消息后,便去医院看了他,阿瑞也来了。
  阿瑞讲了自己这么些年的感情波折,对一些尘埃落定的人十分羡慕,又传递了圈内一些故人的消息,他突然说:“小雨,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帮你救了Ceasar,你还欠我一桩人情。”
  周肃正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阿瑞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周肃正点点头,今时今日,他还能为别人做的,实在太有限了。
  阿瑞说:“不要被那些幼稚的誓言禁锢,小严不是你男朋友,你没必要为他守活寡。答应我,去找你喜欢的人吧,让自己幸福起来。”
  周肃正有些为难。
  阿瑞笑了,小雨为难,正是因为心动了。
  阿瑞说:“如果这个条件你不答应,那就把Ceasar弄我床上来,二选一,你看着办。”
  周肃正很感激。
  这世界上,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却能真心实意、发自肺腑去祝福他人的人,不算多。
  随后,丁嘉起床去买菜,在蒜苗摊前,他接到了周肃正的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丁嘉心中警铃大作:“你又要走?”
  周肃正说:“我不走,但别把我锁在你房间,上厕所也不方便。”
  买完了一些家常菜,丁嘉没有逗留,迅速回家,将周肃正释放了出来。
  接下来丁嘉每次要出门,都会将周肃正锁在厕所,少则半个小时,多则半天。
  周肃正有些无奈,说:“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丁嘉小声说,我害怕你又走了。
  周肃正说,我现在又穷又病,除了这里,没地方去。
  丁嘉要去幼儿园,不可能天天在家看着人,便将周肃正带去学校食堂,给大师父帮忙切菜。
  大师父一边剁骨头,一边问在一边切胡萝卜丝的周肃正:“园长给你工资开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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