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狂魔 上
姜卓言对牧千里等人似乎一点敌意都没有……
那人低下头,视线瞟向那头,小心的打量着他们。
“你家小皇子呢?”姜卓言往周围随意的扫了眼,压低声音问牧千里。
“吃饱饭散步去了。”牧千里说,“他让我们先回去。”
姜卓言眯了下眼,没说话,直到走出门后只剩他俩时,姜卓言才道,“他让你监视我。”牧千里一愣,“没……”
姜卓言看向别处,这话说的随意,但他的语气一直是笃定而非疑惑,“面儿上这么说是没
错,但说不好,是我在监视你。”
“什么意思?”
“没什么。”姜卓言把手往外套里一插,缩着肩膀往前走。
牧千里跟上,“你心情不好?”
“我心情很好,”姜卓言道,“但没你心大。”
牧千里:“???”
“我是个骗子,”走着走着,姜卓言伸了个懒腰,他歪头看着天空,“是个有职业操守的骗子。”
“额……”牧千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欺骗明明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为什么从姜卓言嘴里出来就变了个味道,好像真成了一个神圣的职业。
“但是我不骗感情。”
“难得看你这样……你说的这么深沉,这么的富有感情……我是不是要配合的拍拍手?”牧千里扯着嘴角问。
“你对廖修了解么?”姜卓言问,不等牧千里回答,他又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到底干什么去了么?”
牧千里当然知道。
今夜云多,月光时隐时现,一道黑影在暗中迅速穿梭,唯有银光大亮时才依稀能够看到一个矫捷的身影。
廖修绕到村子后方,那里有一座枯井。
枯井尽头是墓穴最后一个入口。
其它入口他都检查过,封印完好并无破坏,如今想要进到墓穴,就只剩脚下这一个。廖修没有迟疑,单手撑着井沿飞身下去。
他的动作十分灵活,下坠过程足尖几次轻踏井壁,最终轻松落地,只激起些许灰尘。
廖修面无表情的在井壁附近摸索,被时间侵蚀过的墙壁凹凸不平,须臾廖修摸到入口处的开关,轻轻一拽。
石壁发出沉闷且悠远的响声,大量灰尘席卷而来,瞬间将廖修包围。
廖修虚掩口鼻,站在尘土之中。
这里的土带着沉闷且呛人的感觉,显然是封尘已久。
土很快弥漫至整个井中,廖修摸着墙壁向里走去。
他旋开手电,将面罩戴好,他有天诛不怕尸气,但他受不了这么多灰。
光柱亮起,照出墓穴情况。
这里与外面随处可见的青苔地不同,地上满是泥泞的黑色,仿若许多尸首腐化之后的模样,看起来了十分恶心。
素有洁癖的廖修没有犹豫,确定这地没有尸毒后,一脚踏了进去。
廖修走了几步,回头照照,发现他在地上留下了一排脚印。
脚印因为柔'软的土地而发生了一点变化,但不会完全消失。
那些脚印下面,还有不少相似的痕迹,那应该是以前的人留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浅了很
多,只依稀能够分辨出形状来。
廖修继续向前,如果有人进来一定会留下痕迹。
墓穴很大,墙壁上满是已经失去效力的符咒。
廖修走了不远,就到了放着第一个棺材的地方。
正如资料所记录,棺材不见了。
他蹲下,在地面看到放过棺材的痕迹,那些痕迹很清晰,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消失。廖修又摸了摸,没感觉到死玉存在。
这里就是一块普通的地面了。
廖修起身,手电光向前照去,墓穴很大,光柱无法照出全貌,光束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被吞噬一般。
其实到这里廖修就已经得出结论,相家庄出事后这里就应该没人进来过了。
他想了想,决定再往里看看。
牧千里和姜卓言回到屋里。
睡袋还整齐的放着,廖修始终不见踪影。
姜卓言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莫名其妙的说了几句话后就开始沉默。
牧千里带着一头问号开始准备睡觉。
俩人在黑暗中忙碌,牧千里明显感觉到姜卓言好几次都停下来看他。
他愈发的觉得这人奇怪,正想着,他的心口突然一慌。
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沉闷且慌乱,牧千里当即脚就软了,他两手扶墙顺势要倒。
姜卓言看到,立刻过去拽住了他,“你怎么了?”
牧千里两眼发黑,窒息感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牧千里摁着余悸未散的胸口,“我_
话没说完,牧千里的眼睛骤然一瞪。
他现在摁的这个位置,正是每次都和廖修产生共鸣的地方。
那个鸳鸯石的力量所在。
牧千里的手指骤然收紧,廖修……那边怎么了么?
□作者闲话:
第一七零章对死亡有不同认知第一七零章对死亡有不同认知牧千里瞬间就慌了,但在下一秒他又冷静下来。
廖修走之前告诉他,把姜卓言看好了,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和他分开。
他还说,如果赢勾的封印真的被破坏了,他们恐怕所有人都不是对手,一旦察觉不妙,立即联络守门人离开相家庄。
然后,把姜卓言关起来,姜卓言是唯一的线索。
牧千里的表情难看起来,琼鳌岛的事情要再来一次?
那天,廖修将所有人安排好回去找他共赴生死,但同样的事情他能做到么?
牧千里觉着他不如廖修冷静,他谁也不想管他就想去找廖修。
不知道他的情况他安不下心,他什么事儿都做不好。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儿。
“牧千里?”姜卓言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牧千里回过神,愣愣的看了姜卓言一眼,“你感觉到什么奇怪的气息了么?”
“奇怪……你指的是什么?”
牧千里卷起袖子,看了看上面的三清护腕,代表鬼魅的灵石隐隐发着光,并没有出现前几次那些奇怪的反应。
牧千里静了静心,“没事。”
廖修应该不会有事。
但……他还是想去看看。
牧千里又看了看姜卓言。
他不能坏了廖修的计划。
牧千里狠狠摁了胸口一下,刚才的悸动让他的指尖微微发麻,牧千里走到门口,决定再等一会儿,如果廖修没按说好的时间回来,他立刻就去找茂镇他们。
牧千里站在大门前,月光在他身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静如雕像,默默矗立。
姜卓言不明所以,直到许久之后,廖修带着一身尘土归来。
廖修还没进院,牧千里就跑了出去,廖修就看到一个影子迎面扑来,他想都没想伸手接住牧千里这一扑,激起无数灰尘,廖修被呛了下,赶紧把人推开,“别闹我身上都是土……
”
牧千里不管,死死的搂着他,“吓死我了。”
这句话让廖修的心一暖,他笑笑,“我不说我就去看看么……”
再看牧千里,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真吓到了,他的眼圈都红了。
哪怕情绪正大起大落,看到牧千里这样子也瞬间归于宁静,牧千里红着的眼睛让他心疼也感动,他安抚般轻搂住他,轻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下次你别给我安排这种活儿了,让我跟着你一起呗。”牧千里抽着鼻子闷声说。
廖修想说所有人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所以才把重任交给他。
他也想说其实他只是去检查,问题并不大,没必要让牧千里跟着他折腾,但是看到牧千里这表情,他只是一点头,“嗯我知道了。”
牧千里摸'了摸左胸,“刚才突然心慌……你又不让我去,我以为你……我做不到你那样,所以烂摊子什么的别给我,你让我跟着你,听你安排就行了,我不会拖你后腿,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真的廖修……”
廖修不让他去,是因为知道他如果真出什么事儿了,牧千里去找他也只是白白送命,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比起同生共死,在死亡面前,他更希望牧千里活下来。
他也第一次希望这鸳鸯石没有那些未知的附加。
对生死,廖修刹那间有了不同的定义。
所以这次,廖修没做任何保证。
廖修笑着打断牧千里的自我推销,“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一身土,你别抱了,睡觉去吧。”
牧千里抱着他不撒开。
廖修无奈,在他脸上亲了口,亲完他道,“幸好带着面罩了,你看,我只有嘴还能用。”
廖修不说牧千里还没发现,廖修脸上一层薄土,只有嘴那一圈是干净的,月光怡巧这时亮起,廖修的脸上像是戴着一层透明的口罩,也像是一个黑人留了圈白胡子。
牧千里一愣,哈哈大笑。
廖修在他头上一拍,“我先去弄弄这身灰。”
廖修回来了,牧千里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分散,前一秒还难过的要死,下一刻就活蹦乱跳的跟在廖修后面到处走。
牧千里是条鱼,除了廖修,对任何事情他的记忆都只有七秒,甚至更少。
廖修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洗漱后就进了睡袋,赢勾的封印没事,对于僵尸牧千里也没反应,这地方留不留没什么必要,他们可以提前回去了。
想到回去,就立刻想到白天和茂镇聊的那些,小皇子的脸热了热。
早上他和牧千里换了手机,这一天都是这样,所以茂镇的科普茂镇的责骂他全看到了。
原来不是那样,是那样的……
不过茂镇似乎误会了。
对于他和牧千里的称呼,对于他‘嫁给’牧千里这件事情,对于他们各种各样玩笑一样的叫法廖修原本耿耿于怀,现在都觉着无所谓了,他反而听出了一些乐趣。
所以偶尔听牧千里喊他媳妇儿老婆什么的,他还会配合的叫一两声。
这是他俩的情调。
小皇子沉浸在自己美好的世界中,白天和僵尸玩了一天晚上又担惊受怕许久的牧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廖修回过神的时候,牧千里已经睡的很沉了。
他皱着眉头,表情不是太好看。
廖修笑笑,在他眉心亲了口。
牧千里感应到,翻身把手塞进他的衣服里,用脑袋蹭了蹭廖修的嘴,皱着的脸这才舒展了
撒娇的泰迪。
廖修险些笑出声音。
“小姜子。”
“奴才在。”廖修的话音落地,姜卓言立刻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朕这一辈子,只立后,不纳妃,”廖修搂着牧千里,背对着姜卓言笑道,“要不要朕发个圣旨来个昭告天下?”
姜卓言一愣。
“还有,老婆检查老公的电话,你有意见?”
姜卓言:“……”
“我有必要知道他每天都在和什么样的人聊天,在聊些什么。”廖修转过身,敛去笑容,看着姜卓言道,“其实你真想多了,我和他之间,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事实上招蜂引蝶的那个是他。所以,我得时刻提防着,不能让他被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