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经经谈恋爱
宴好:“……”
江暮行变了,变得离他越来越近。
宴好很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江暮行接纳了他这个人。
现在他就在江暮行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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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学校的时候,宴好突然大叫:“我想起来了!”
江暮行被他吓得脚步一个趔趄,扶额道:“瞎叫什么?”
“我激动了。”宴好不好意思地笑一下,“班长,我想起来每次遇到不会做的题,你都让我换个角度去分析,一层层拨开。”
可是这跟我搞不懂你有什么关系?
江暮行刷了出入证,穿过校门往里走:“那套方法,对人对事也是一样。”
宴好一脸愣怔,江暮行这是在教他怎么去了解自己?
他执着地一遍遍掰着这个信息,终于让他找出了一种叫做纵容的东西。
那是不是可以说……
江暮行也有一点点喜欢他?
宴好的心跳开始加快,疯了般暴跳,耳边嗡嗡响,试一下吧?
试试看江暮行对他的底线,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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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已经拐进了林荫小道,他没回头地抬起一只手,掌心向前招了招:“走了。”
宴好的眼睑轻微颤栗。
风吹着,小道旁的一排杨树惬意摇晃,水珠洋洋洒洒。
宴好踩着积水朝江暮行飞奔过去,脚尖点地轻轻一跳,从后面捞住了他的脖子。
第54章
江暮行被那股冲劲撞得向前栽, 手还是往后伸,稳住了扑上来的少年。
手掌刚好托在他屁股底下。
宴好半趴在江暮行背上, 屁股被托,隔着衣物感受到的热度跟力感让他浑身发抖,刷地一下举起小手。
他下意识蹭了蹭江暮行的腰背。
下一刻就被江暮行抓住胳膊, 一把拽了下来。
宴好没站住脚, 踉跄着跌坐在地,失神地看着脚边的落叶。
江暮行居高临下地看他,用力掐几下眉心:“你是怎么回事?”
宴好不吭声。
江暮行沉沉道:“说话。”
宴好把校服短袖的下摆拉拉:“屁股是我的敏感点。”
江暮行少有的错愕,耳根微红。
“我没对象,平时也不怎么自给自足, 这段时间光顾着学习, 完全忽略了自家兄弟。”宴好一本正经, “它就不听话, 跟我唱反调, 我管不住。”
江暮行:“……”
“不好意思啊班长,我兄弟在你面前丢人了。”
宴好抿嘴, “我给你赔个不是。”
江暮行一张脸黑漆漆的:“挺能说。”
宴好垂着眼睛:“还行。”
江暮行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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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蔫了吧唧地坐在地上,勇气在扑向江暮行的那一瞬间到顶,现在已经稀里哗啦跌回谷底,不敢试了。
妈的。
宴好不甘心。
头顶响起江暮行的声音:“以后不要在学校里胡来。”
宴好呆了呆, 不在学校就可以?
江暮行踢踢他, 没用什么力道:“起来。”
宴好有点破罐子破坏:“我还硬着呢, 你先走吧, 别管我了。”
江暮行的额角青筋乱蹦。
宴好以为江暮行要先走,没料到他会把自己拎起来,一路拎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墙角。
江暮行的目光一瞥。
宴好夹紧腿,脸跟脖子都粉粉的。
江暮行不动声色地吸口气:“马上就要下课了,你打算怎么着,举旗上楼?”
宴好羞耻的捏捏衣摆。
江暮行把他挡在身前:“背一篇散文给我听。”
宴好一脸呆滞。
江暮行看手表:“开始吧。”
“……”
宴好背起自己喜欢的一篇:“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
背着背着,宴好的眼睛就黏上江暮行微抿的薄唇,鬼使神差地靠近,一点一点凑上去。
江暮行神情一怔,眉宇皱起来:“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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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骤然清醒,却不舍得远离江暮行的味道,他维持着一两寸的距离,张了张嘴:“你脸上有东西。”
江暮行移开眼睛,看的虚空,一瞬后又转向他,面色平淡,只是嗓音暗哑:“什么?”
宴好脱口而出:“不知道。”
“不是,”他急急忙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
编,接着编。
江暮行面不改色:“毛絮?”
宴好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
江暮行无力望天。
一股热气拂过脖颈,江暮行退到两步之外。
宴好还没顾得上失落,就被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江暮行不像是怕痒的样子。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一些小细节。
譬如,江暮行的气息比前一刻要沉不少。
又譬如,江暮行的喉结在上下滚动,是紧张时才会有的频率。
甚至都避开了目光。
宴好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整个人都出于一种亢奋至极的状态,他做了个比捞江暮行脖子还要大胆很多的举动。
装作绊倒摔到江暮行身上。
江暮行没躲,他的反应是全身僵硬,肌肉紧绷,两条手臂在宴好身侧展开,做出防护的姿势。
本能做出来的。
宴好在江暮行回神前站直了离开,垂下脑袋站了会,忽然轻笑出声。
风把他盖在眼睛上面的碎发吹起,他眼里的东西暴露出来,全是炽烈的火焰。
那火肆无忌惮地往江暮行身上扑,灼热缠上他的四肢百骸,他紧皱眉头。
“回不回教室?”
宴好舔了舔下唇:“回啊。”
江暮行的眸色一深,面无表情地迈开脚步离开。
宴好注视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江暮行,你完了。”
你让我逮到了“你可能喜欢我”的蛛丝马迹,就别想甩下我了,我会死死咬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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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老师喊人起来读课文,分段读。
单词没有太复杂的,读谁都会读,就是很多人口语这块不理想,吐字不怎么清楚,不太想被叫起来。
教室里的气氛挺闷的,只有宴好在另一个世界,花开艳艳,灿烂得快要实质化了。
老师在讲台上望过去,目标锁定:“宴好,第一段你读。”
宴好带着满身小花朵起来,轻轻轻松地读了一段,很纯正的英式发音。
老师满意道:“坐下吧。”
宴好坐下,继续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嘴角一直是翘着的。
明目张胆的开小差。
老师多看了两眼,这孩子怎么那么开心?遇到什么好事了吗?难道是昨天的化学的随堂成绩不错,膨胀了,到现在都还没平静?
这么想着,老师就下了讲台过去,发现了98.5的化学卷子随意丢在课本上面,并不受重视。
老师心存疑虑,快下课的时候还是不放心,把人叫到楼道里谈话。
“英语一直是你最稳定的一科,就没下过120,高二期末更是突破了瓶颈,高三你有计划吗?”
宴好点点头:“有。”
“那就好,”老师说,“上课还是要听的,尽量集中注意力。”
宴好抓抓刘海,咕哝了句:“我过几天就好了。”
老师没听清:“回教室吧,好好听课。”
宴好含糊地“嗯”了声。
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优秀太多的同性,看不到希望,还是要去喜欢,奋不顾身地喜欢着。
有一天竟然发现不是单箭头,对方也有个箭头对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实实在在地显现了出来。
太梦幻。
宴好腿都掐青了。
这才确定不是做梦,是真的。
宴好无比后悔,亏他小心掩藏,各种装老实,哪晓得吹口气就能让江暮行有那么多反应。
果然会闹的孩子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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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回了教室,单手托腮,时不时地偷看江暮行一眼,计算着什么。
江暮行在写单词,写错了划掉,周围已经划了十几个地方了,这一排黑线,那一排黑线,看着很壮观。
宋然惊到了:“没事吧?”
江暮行翻一页写。
宋然满脸兴味:“老江,你看起来很躁啊。”
江暮行没理睬。
宋然打开眼镜盒,拿出镜布擦眼镜:“青春的时光,年轻的身体,躁动的心,柔软的你……”
“刺啦”
江暮行手上用力,笔尖把纸划破了一条口子。
宋然做出夸张的看戏表情:“你更躁了。”
江暮行冷声道:“闭嘴。”
宋然叨叨:“人无完人,你学习上是牛逼,其他方面就不一定样样满分了,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跟小弟说一说。”
江暮行把本子合上扔一边。
宋然前后左右看一圈,鼓动道:“老师不在,我们小点声。”
江暮行捏捏鼻梁,半晌低声开口:“我有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