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生错了性别
我不愿往下细想,而穆弘见我不吭声,随即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必须服从命令,不能对上级的要求提出质疑,所以我从没有问过为什么。”
我搂着穆弘满心都是感动,他为了我背叛了从小到大的命令。我不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心里挣扎,可我知道那对于二十岁的人来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每天都在极力挣脱‘家庭’‘身世’给我带来的枷锁,我寻找真相无非也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份认同。我呆呆看着穆弘,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真好,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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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我的那三个人虽然凶残但是应该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否则他们没必要带我离开学校那么远,我猜想他们抓了我是希望可以将我安全的带回兵工厂。
穆弘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见我要逃走便对我开了枪。
“这么说,他们的任务应该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我带回去,带不回去就直接…杀了?”
“隐狼的任务都是直接通过系统接收,因此无法确定是谁下了命令,更无法确定命令是什么。“
我冲着穆弘笑了,“没关系。”情绪得到缓解,我此时也觉得更加冷静,“总会有办法的。”
穆弘说自己是基因实验下的产物,猜想我可能也和基因实验有关系,否则不需要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与汇报。他看着我的眼睛,想了想后犹豫的开口,“我小时候见过兵工厂里面的一些基因实验,那些被实验的人喊得很大声音,痛不欲生。他们被抓进去就再没有机会离开,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带你回去。”
“谢谢。”我吞咽口水发自肺腑道出这两个字。穆弘明知面对得是Alpha战士却还义无反顾得冲出来,为的只有免去那些对我得潜在伤害。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勾起嘴角又说,“你还记不记的,我说我要保护你。”
“…”
我看向穆弘肩膀处的伤口,坚定得说,“我会保护你。”
我标记了穆弘产生链接,‘保护他’便是我的责任,可我不但没有做到还让他因我受伤。对穆弘我有着诸多的不舍与动容,当下唯一确定的便是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
每一次眨眼我都能看到那Alpha士兵伤口处喷出的血液,平日我连个动物都不忍心伤害,刚刚为了穆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与果断。或许这也是标记所带来的共鸣之一,为了彼此可以迸发出更为本能的攻击与守护。
短暂休息停留,我与穆弘继续上路,心中最大的疑问便是‘为什么要来监控我这么一个弱鸡Alpha?’
有关于‘基因改造’,我的第一反应是问问栾战,可…
犹豫之际,穆弘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凌冬的母亲是不是在做相关的工作?要不问问他?”
“…”说起凌冬我确实应该与他说说今天的事情。下午那会儿原想着恶言相对之后能脱离虎口,再去找凌冬解释也不算太迟。可谁能想一来二去的蒸腾竟然还将穆弘扯了进来,甚至牵连出‘隐狼’的事情。
我与凌冬去医院投了一张纸,今早去他妈妈上班的地方只怕也瞒不住,早晚会东窗事发。
“我现在…问问他。”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和凌冬主动解释。
手握着方向盘不方便,穆弘说他联系凌冬,约个隐蔽的地方见面细数。我看了穆弘一眼,点点头随即又看向前方。
“怎么,你不想我给他打电话?”穆弘侧头看着我问,看得我脸颊有些发烫,“你们之间怎么了?”
“我和他还能怎么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扭扭捏捏的时候,我透过后视镜与穆弘对视,勾起嘴角说,“你快给他打电话,咱们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穆弘的电话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内容主要是说与我在一起,下午出了些事情,随后约了个地方。
我竖着耳朵听,什么也没听到,自然也不知道凌冬的语气是什么。
挂了电话穆弘对我说,他约在了我们之前时常一起吃饭的那家餐厅里。
那餐厅的位置临近闹市区,四通八达。穆弘说如果真的发现了有人来抓我们,那就往人最多的地方去,造成气味混叠迷惑抓捕的那些人。我听着愣愣点头,突然觉得眼前的穆弘我与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又怎么了?”他看我不吭声便主动问我,“你觉得那里不好?”
“这些都是你从小接受的训练吗?”我不着痕迹接话,好似到了这一刻才认识了完整的他。
穆弘看了我一眼,点头嗯了一声,“Omega的格斗能力是软肋,就算是基因改造也不会造成数量级的改变。因此我们的训练主要是侦察类型,政府和军队总归希望可以物尽其用。”
穆弘说是我让他觉得任务没那么难熬,我想起他与我一起之时的微笑,还有他看着我与凌冬打闹时的‘嘲讽’,甚至是和我亲密无间所表现出的温情…这些都是活生生印在我脑中的记忆,比他描述的训练好过千百倍。
我想,换位思考我也会觉得难熬,连A等级学校的训练都让我抗拒万分,更别说为了成为战士而承受的非人训练。趁着红绿灯我与穆弘对视,恍如隔世。他明明就是那个与我嬉笑成长的穆弘!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在我面前用刀,若不是肩膀处那伤口还给他带来折磨,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想做梦一样…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像是做梦一样…
时间很短,经历的却很长。
上一次和他们俩一起在这里吃饭应该是我和凌冬生日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喜欢这家餐厅的烤鸭,凌冬喜欢酱牛肉,而穆弘则嫌弃我们太过油腻自己偏向素食。
那时应该是假期,穆弘从学校回来和我们吃饭,坐在餐厅里就数我们这桌声音大,而其中大部分话都来自我。凌冬听着我的话不吭声,穆弘则笑着淡淡回应,现在想来很有意思。
凌冬先我们一步到了餐厅,我将车挺稳后下车与他对视,随即转身朝着副驾驶座去。我不愿与凌冬对视,主要是不想从他眼中读出伤痕,我知道下午那话肯定让他不好受,当初我以为自己失恋的时候就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穆弘受伤行动不便,我扶着他下车后凌冬迎了上来。
“他怎么了?这是…怎么伤的。”
“枪。”
凌冬皱眉四下看了看,脱掉自己的外套递给我说,“给他套上,免得别人看到了惹麻烦。”
我接过外套,帮穆弘套上后他说,“你们先坐,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伤口。”
我看着穆弘走进卫生间,回过头与凌冬对视,“我…下午…”
“我能理解。”凌冬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道,“下午我说那些话,只是不希望你误会。你的想法,还有你和穆弘的关系…之前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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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还有你和穆弘的关系…之前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能理解。
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凌冬怎么就清楚了?听着他这句话我火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起身揍他,把他整个人按在地上让他再说一万句喜欢我。要不是穆弘正好从卫生间走出来,我可能真的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知道个屁!”我言简意赅怼了凌冬一句,接着帮穆弘拉开凳子,心中默念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感情这事与现在的情况相比,孰轻孰重得拎清楚。
凌冬看了我一眼,没吭声,猜想现在和我是一个想法。
穆弘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率先对凌冬说起自己的身份以及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回去宿舍楼的时候我在楼下,那会儿欧阳屋里不止他一个人。”
凌冬一惊,下意识看向我。
我没搭理他,心里嘟囔:让你说你都清楚,能理解!我知道他心里委屈,但我就是火他总是那副不稀罕听别人说的样子。
穆弘随即对凌冬解释了自己是‘隐狼’,又说起任务是一直观察监视我。穆弘平铺直叙不带什么感情,听上去有些疏离和悲伤,而我则忍不住为他补充,“穆弘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他还是他。他为了我挡子弹,他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愿意穆弘那么说自己,那样说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
凌冬移动视线再次与我对视,随机点头面上却瞧不出情绪。
言简意赅,层次分明,穆弘在说完全部事情之后没有给凌冬任何考虑的时间,直接给出了他的想法,“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我们能处理的范围,凌冬的妈妈从事基因相关工作,如果能有线索是最好的,如果没有…欧阳应该想办法寻求别的保护。”
凌冬比我冷静许多,片刻沉默予以消化,接着他便开口道,“我妈妈的工作确实和基因相关,但政府部门的实验只是处于前期阶段,我没有听她说过以‘人’为样本进行实验。我家里应该有一些她工作的文件,可重要的肯定不会在家里。”
“…”
凌冬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我们今早用的那张通行证,“或者我们可以再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太危险了。”我反对!到了这个时候再去一次,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不止是我,穆弘也不认为这是明智之举,“我觉得自己去不如直接跟你母亲坦白,寻求她的帮助。”
事到如今不止是凌冬的母亲,连我的爸妈也一样。他们显而易见知道我的身世,直接找他们求助甚至是寻求保护,或许是目前最为明智的选择。
先前我不愿意,现在我求之不得,“我回去跟我爸妈说这些事情。”
穆弘见我这么说,犹豫了片刻道,“我们要抓你,可能会去你家里…你爸妈很可能…”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我更想知道答案,“我爸妈跟我生活了这么多年,至少应该会给我个答案!”说完我看向凌冬,“你就当我们没有来找你,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样也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既然决定了回家跟爸妈坦白,那便事不宜迟。穆弘说他要跟着我,害怕再有什么闪失,“你跟着我,我也安心。”我看着他手臂上的枪口心里也十分心疼,恨不得那伤口在我身上。
凌冬跟着我们俩一道起身,路过我身边时告诉我,“我现在也回去问问我妈妈。”
“你别。”我抬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回去学校上课,这样也不会把你妈妈牵扯进来。”
凌冬与我对视,咬牙叹气后深吸一口气。他用另一只手轻拍我的手背,“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穆弘就是我们认识的穆弘,你信他,我也信他。对我来说你也是你,你有事情我什么时候袖手旁观过?”
我笑了,凌冬也还是凌冬。
临近晚饭时间,凌冬说他直接回家,有消息了通知我。
我与穆弘往我家的方向去,距离越近心里的恐惧便愈演愈烈。
站在家门口我看着夕阳西下,穆弘伸手抓住我,在我耳边低声问,“想好怎么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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