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
何青在一旁歪着头看他,半晌,
“我很嫉妒你,”看似睡着的男人突然说,“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垃圾。”
何青一动不动,并没反驳。
“明明,明明我这么.....”后面两个字含糊,何青没能听清。
陈荣融的枕头上有着根金色长发。
何青亲自放的。
出差回来的陈荣融似乎很累,并没有注意到这头发。
何青去洗了个澡,出来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枕头上并没有那根头发。
慢慢地再也不归家,慢慢地越发沉默。
何青给了他离开的理由,
因为爱他。
因为爱,发自内心地要去给予。
给予他粉饰太平的机会,
给予他结束一切的借口,
给予他一切他想要的,
也将给予他一切他不想要的。
皮囊在哭泣,哀求着陈荣融不要抛弃自己,
‘斥责我啊,骂我不知廉耻,殴打我啊,即使是让我死去。’至少这是爱的证明,而不是逐渐离他而去。
灵魂笑话它,告诉它,爱是给予。
给予温柔,
“这个用了头会痛,要不还是用安眠药吧。”他想起上次自己醒来时的头疼欲裂。
容策嗤笑:“你以为他跟你一样蠢?他不会喝的,”又不确定,“你确定他还会回来。”
何青点头:“他什么都会要个结果。”
也给予疼痛,
“我/操的你舒服吗?”
.......
“你里面好热啊。”
......
旁边传来喘息,呻吟,以及肉/体的拍打声。
皮囊又在哭泣,泪一滴滴落下,浸湿身下。
他则不屑一顾,从皮囊中又挣脱一点,越发自由。
“你恨我?”
怎么会,我爱你啊。
给予生命,
‘就这样算了吧。’皮囊沉浸在烟草味中,喃喃自语。
他嘲笑它只懂温柔,踩着几乎全然破碎的皮囊给容策打了电话。
......
“喂你没事吧?我进来了?......喂!”
外面传来喊叫。
他滑下床,于黑暗中往外走去。
浴室里金发男人抱着人试图站起来。他站在门口,看着瓷砖上的红色裂开嘴笑。
容策面色惊慌,看向他:“你他妈愣着干嘛!打急救啊!”
他转身,向厨房走去。
男人问再次回到浴室的他:“打了没?钥匙拿来,”话戛然而止,将手中人放下,容策抚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浴室里鲜血喷涌,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拿刀的人。
而何青只不过跪下,将刀插向他的眼眶。
他看赤裸的爱人蜷缩在地上,全身浴血,似是只可怜的斑鸠。
于熔浆般的血液中陈荣融茫然眨眼,何青向并不清醒的他做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何青。是你的爱人,也将是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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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没想到吧!一更完结啦!(还是这么短的一更)
......
我,我也没想到呀。嘎。
完球的,是容策呀。
正文就到这里咩。
后面的,就放到番外,
番外预告: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32章 番外 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part1
“你看,我画的你。”何青拿着画跑过来对藤椅上晒太阳的陈荣融说,因为实在画的好有些雀跃,觉得肯定得的到夸奖。
深秋了天高气凉,陈荣融把手脚缩在毯子下,头探出椅子去看画,发现确实画得好,只不过美化得失了真,比如自己早上起来头发没梳,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形状但肯定没画上整齐,再者,手脚蜷缩在毯子里的姿态怎么就成了身姿舒展满目含笑。明明自己是边晒着太阳边眯着眼嫌太阳晒。
他看完了,又把头缩回去,说:“很好。”
何青上一年那个入秋的晚上杀了人。然后边收行李边对逐渐清醒过来的陈荣融笑,说:“不要怕,没人知道他在这里。”
陈荣融一身干爽坐在餐厅椅子上,看自己手指甲缝里没被洗净的血迹,这近十天来他瘦了许多,以往合身的体恤也大了许多,几乎是空荡荡挂在他身上了,想,自己又没杀人,为什么要害怕。
“我们去X城,我在港镇那买了个离海不过五分钟的院子,冬暖夏凉,你会喜欢的。”何青抽空抬起头又对他笑。
是真的疯了。陈荣融看他亢奋的神情,再次觉得这人是疯了。
他倆就真的连夜赶到了X城,住进了这个有着高高围墙的院子。
一栋房子加个满是花草的园子,空调地暖一应俱全,客厅甚至还有架钢琴。陈荣融还从来不知道何青这么有钱。
然后就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等过了夏太阳不那么毒辣了陈荣融就总在吃完早饭后跑到院子里藤椅上晒太阳,他生来还没体会过这种舒适的日子,竟有些舍不得东窗事发了。
何青隔几天出去置办些家需,回来赞叹说这小镇物价是真便宜,一斤菇娘才五块你信吗?五不五块的陈荣融不在乎,他不喜欢这种水果,觉得其味道有些怪,于是就没动怀里果盆一下。但当晚他还是把这半斤菇娘给吃完了。何青一颗颗全塞进了他下面,然后再看他蛤蟆产卵一样一颗颗排出来。最后边操/他边问赞美他,说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
陈荣融在下面躺看他:?
后来完事了何青把那些没被压碎的黄果子收集在了一个纸盒子里,给他看,说:“这个是我们大姑娘,这个是二姑娘......”
陈荣融只能以面无表情相对。
那些被压碎在床单上的则被何青埋进了院子里一从灌木下,说等开春了这里会开出一片贴梗海棠。陈荣融不懂花,他就耐着性子给其描述:重瓣的,朱红色,开出来比拇指大些,会紧紧促促挤在一起开,好看得很。说完继续去切木牌去了,因为要给牺牲的姑娘立个墓碑。
陈荣融看着他的背影,第n次觉得这人是真疯了。
后来纸盒子里的“姑娘”们随时间也烂了,何青还为此难过了一阵,然后为纪念这些姑娘画了副全家画。陈荣融看着画上两颊潮红的自己,又看看自己旁边满目慈祥捧着黄色果子的何青,是真憋不出句好,并第n加一次觉得何青是个疯子。
于是被何青以惩罚的名义在院子里操了,就在光秃秃的灌木从边,边操边问他难道不爱自己的孩子吗,孩子去了难道不心痛吗。
最后陈荣融脸上全是被刺激出来的泪水,颤栗着双股求饶,说自己十分喜欢那副画。
那之后陈荣融学会了对何青每一幅画说好。
就像现在,
“很好。”
他又缩回了藤椅上,眯着眼想,这太阳真晒啊,又想这太阳晒得真舒服。
“我们去看海吧。”何青收拾好画架又跑了过来。
陈荣融听到这话背脊一凉,感到寒意慢慢爬上了后颈。
他不想去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