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什么？”
　　“咱俩睡一晚上。”
　　宋域起身就走，费柯赶紧弹起来拉住他，“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我希望你的新团是一个类似于限定组合的形势，而成员由我们两家共同出。限定组合的寿命一般是一到三年，约满之后，艺人各回各家，不再受另一方的约束。”
　　费柯勾唇微笑，“说白了这个新团就相当于一个跳板，目的在于造势。艺人通过它高调出道，收获粉丝，然后自带流量的回来，比起悄没声的正常出道要少走许多弯路。
　　如果一直做下去，接着出第二代第三代，那它的知名度就会越来越大，效果也会越来越好。”
　　“你觉得怎么样？”
　　宋域不得不说，费柯的思考方式某些程度上跟他真的无比相像，几乎是不谋而合。如果不是他知道费柯不是那样的小人，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偷看了他的企划案。
　　这个企划由星海单独出也不是不可以，但终归势单力薄，效果大打折扣，在现在的情况下也是举步维艰。
　　本来他是也有几个目标可以寻求合作，但费柯给出的条件显然是最合适的，而且比起那些恶心人的老油炸糕，即使满嘴跑舌头的费柯也显得可爱的多。
　　但宋域还并没有被迷昏了头，
　　“你的条件很好，只要张口，上赶着求合作的人数不胜数，为什么偏偏选择星海？”
　　“因为你。”
　　宋域在桌子下边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说人话。”
　　“真的是因为你，”费柯一手托住下巴眨着眼睛，一脸高洁傲岸，“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么？”
　　“谁说资产一定得是物件的了，你宋域就是个无形的资本，我的条件就是合作期间你亲自来带这个团，全权负责这个项目的执行与对接。”
　　“这是纯商业上的合作，跟个人感情无关。你也知道，我不是个昏君。”费柯半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这表情太欠揍，宋域没忍住又在桌子底下‘问候’了他一下，结果这次对方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完美避开了攻击范围，只留宋域一人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不动声色。
　　宋域确实了解费柯，不夹杂个人感情纯属扯淡。但如果项目不是利大于弊，这厮绝对不会把自己放到危险的境地。
　　“星海终究会正面对上天娱，作为合作方，你不可能场外旁观。”宋域把话拎了出来讲，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去欺骗隐瞒费柯，对方做的是君子，星海也不屑于当小人。
　　气氛变得严肃起来，宋域预想到费柯的一千种回答，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
　　费柯双手十指交叠，脱下了玩世不恭的面具，眼神变得深沉锋利而又危险。他薄唇轻吐，沉声道，“求之不得。”
　　宋域心中疑惑，按理说费柯与天娱并没什么大的过节，顶多是相看两厌。当年费柯进天娱之后一直与自己一派，并没有受到多少挤兑，顶多反出去的时候有些碰撞，但怎么也不应该是这副深仇大恨的摸样。
　　费柯这眼神简直跟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出于礼貌，费柯没主动说，这种事他也不好贸然问。费柯对天娱的私人情感可能会是一大隐患，但即使加上了这个隐患，企划照样是利大于弊，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宋域微笑着朝费柯伸出手，“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18章 第十八章：MONST
费柯确实了解他，他们都很理智，在这种条件下自己不可能不答应合作，他现在有点犯愁的就是怎么跟度闻洲说这件事。
　　从上次的反应就能看粗来那家伙是个活醋坛子，他没什么反应单是费柯单方面的惦记都很不爽，这次要是合作了至少三年之内自己跟费柯是避免不了交流。
　　但宋域这人本身就是有点脾气的，要不也不会得了个猫德行的外号。这种吃醋他能理解，却不会一味的配合。两人都是需要工作的男人，在任何时候下，公事都是第一位的。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工作，是他最看不起的行为。
　　想到这里宋域也就自己把自己给开导了，——知道又能怎么样，他没做亏心事不怕度闻洲来敲门。
　　话是这么说，宋域还是破天荒的五点准时出现在了星海总裁办公室。
　　“下班了吗？今晚一起回家怎么样？”
　　度闻洲看着宋域的眼神有点惊喜，“今天这么早就忙完了？还特意过来等我一起下班？”
　　“没有特意，就是正好完事了，顺道来问你一句。”
　　“你下不下班啊，不下班我走了。”
　　“下，当然，你稍等我一会儿。”
　　度闻洲赶紧打开笔记本，把一些还没做完的东西拷进去，——宋域难得这么主动，就跟五百年的仙人掌突然开花了一样，但是鬼知道这花期有多长，说不定一转脸又变回去了。
　　不趁着这时候多待会儿，拒绝的才是傻子。
　　“嗯，你忙吧，不用管我，我玩会游戏。”
　　宋域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打开某手游正想打两局，就看见费柯那张大脸好死不死的挂在上边。
　　……这游戏开发商怎么想的，居然找费柯那种连LOL都不知道的人做代言，真是的，害他都没法玩了。当着度闻洲的面用费柯的人物形象打手游，这种瓜田李下的事还是干脆别做为好。
　　宋域闷闷的放下手机，琢磨着琢磨着就想起刚才的对话。
　　当年在他走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以前的费柯是皮，又精明又腹黑，但不会像现在这么……，让人感觉到可怕。
　　说实话，那一瞬间，宋域觉得那样的费柯有点让人害怕，就好像…… 是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恶魔，即使漫步在阳光下，也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黑暗的阴影。
　　能走到今天，那双手上应该也沾了点血腥的吧。
　　“在想什么？”
　　“想费……费，费了这么大劲组这个新团，真是累死我了。”
　　宋域眼珠微转，度闻洲这货是走路没声音的吗，鬼都能被他吓死。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沉思太投入了而没注意的……
　　度闻洲不置可否，
　　“我忙完了，咱们走吧。”
　　宋域本来以为下班晚高峰会很堵，却没想到除了几个交通点之外一路顺畅，竟是比平时早了十几分种到家。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晚高峰都少了一半的人？”宋域一边开门一边换拖鞋，——自从上次喝多之后来度闻洲家‘借宿’，没想到flag说倒就倒，说好了绝对不住一起，他自己却成了这里的常客。
　　但是说实在的，这地方上班路就算再堵车也不会超过半小时，他自己那个小公寓到星海都快横跨半个二环了，——方便才是最重要的，矫情那么多反而猫病。
　　“你是不是没看手机啊，”度闻洲打开浏览器，‘天娱新男团出道’的热搜一位直接弹了出来。
　　“为了这个新团，天娱特意办了个特别showcase，就跟小型家族演唱会似的，那些一线基本都去捧场，包括他们的师兄团AK都百忙里挤出时间助阵。
　　今天周五，白领大多在加班，主要人流量是学生，又被AK吸引去了大半，这一路当然这么顺了。”
　　度闻洲说到‘百忙’的时候有点带着看热闹的语气，——出新团搞这么大动静，摆明了是在打压师兄AK，意思无非是‘你们出道这么久，剩的寿命也不长了，赶紧在没气儿了之前帮我把新团奶起来’。
　　但AK才红了不到三年，好不容易登顶到万人空巷，怎么可能甘愿把位子让出来。还‘助阵’，估计心里都想掐死他们了。
　　“爱豆偶像的平均寿命是七年，”，宋域把皮鞋摆到鞋架子上，顺手也把度闻洲的放上去，又引得对方一番受宠若惊，拼命回想自己有没有无意中干了什么坏事，这太特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红不代表长寿，没有下一代接班人始终是悬着一颗心，天娱这步棋走的没错。”
　　“不过AK出道才三年，已经登顶了的团寿命没那么短，只要不作死最少还能红个三四年，天娱是有点太着急了。
　　而且奶孩子的做法太明显，不光是AK本身，连带着他们的粉丝也会被激起逆反心理，反倒容易让新团没红就招一批黑粉。”
　　“可能是因为最近咱们的动作吧，你上午不是还说有天娱的人来过吗？”
　　“是，但是……”只凭他们并不足以让天娱这么着急忙慌的，何况他的企划还光是理论阶段，除了韩西和还是病号的黄煜，基本可以说是连个影儿都没有。
　　他有种直觉，这事儿是跟费柯有点关系。
　　“好了，不说工作了，”宋域洗了个手走进厨房，“之前都是你给我做饭，今天给你个机会尝尝我的手艺。”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看你太劳累，我心疼了。”宋域接的一嘴好话，一点儿都不带卡顿的。
　　度闻洲笑得有点勉强，“宝贝儿，我……做什么惹到你的事儿吧……，你这样我有点虚真的。”
　　……别，你别虚，你虚我更虚。
　　宋域内心波澜壮阔，外表无比淡定。“哪儿来这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了？就是想对你好点，没想到反而吓到你了。”
　　“没有。”度闻洲把心吞进肚子里，“没吓到，你继续，千万别停。”
　　爷们儿可就盼着这一天呢，就是前边有刀山火海也心甘情愿，这点没根据的怀疑算什么。
　　宋域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猪肋条，“今晚吃红烧排骨和蒜蓉蒸茄子怎么样？”
　　这两道都是他的拿手菜，先把人喂饱了，一切都好办。俗话说的好，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
　　“都行，听你的。”
　　好不容易能享受一次等待喂食，度闻洲打开电视正好是天娱的发布会直播，干脆倒在沙发上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