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麻麻觉得你要相亲了
“一、一开始是脸啦……”汪司宇抖着声音补救。
食色性也。汪司宇不敢说自己是个圣人,能对美人视若无睹,何况还是叶延这种程度。
“那后来呢?”
“后来……”汪司宇努力地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不知道……就是越来越觉得你很好,你和我妈说起我的样子,你看着我笑的样子……”汪司宇索性一咬牙,“我都喜欢!”
好像说对了答案,叶延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恢复了笑容。
“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呢。”汪司宇把叶延捞出来的羊排在温水里淘去血丝,就放到一旁暂停做饭,一门心思追问。
叶延望着汪司宇好半天没说话,在汪司宇渐渐有些失落的神色中终于开口,“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哦……”汪司宇回过头,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些麻木地拧开炉火,下油预备翻炒胡萝卜、洋葱和羊排。
“喜欢怎么会有原因,你不也不知道吗?”叶延看他做菜,升起的油烟在卷入抽油烟机的途中朦胧了汪司宇的侧脸,“我就是为你动心了啊,如果你非要我说,大概……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家的样子吧。”
汪司宇的锅铲停住,他干脆地关了火,转身抱住叶延吻了上去。
他手上油腻腻的,可能头发上也满是油烟味儿,站在乱糟糟的厨房里,可他就是想亲吻身边这个人。
然后,这个人一点也不嫌弃他,闭上漂亮的眼睛与他唇舌交缠。
羊排需要漫长时间的焖煮才能熟透,羊排手抓饭原本就是个费时间的料理,偏偏两个人还在厨房用奇怪的方式消磨了大把光阴。
汪司宇换了更聚热的铸铁珐琅锅,把米放入羊排煮出的汤汁里,调好火候便拉着叶延去客厅等着。
两个人在智能电视里安装的视频软件里翻找了一圈电影,找了部春节期间上映的科幻片。
“看完饭也才刚好,你饿吗?要不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汪司宇问。
“不要。”叶延摇摇头。
“不喜欢零食?水果呢?我去削个苹果。”
“坐好。”叶延抱住正要起身的汪司宇,把他拽到自己怀里,“我是怕一会儿吃不下饭。”
“哪至于。”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吃什么都无所谓,觉得很丧气?”叶延说,“我确实不在乎,可我在乎你做的饭菜。”
汪司宇像泄气的皮球,软**子把脸埋到叶延的肩膀上,“你在说什么甜言蜜语啊……”
“我是在尽量对你坦白和诚实。”叶延说。
“……”汪司宇抬起头看向叶延,“可是……你其实知道我并不怎么了解你吧。”他又靠回去,语气飘忽地说,“你很奇怪,喜欢我又防备我,虽然不对我隐瞒,但也不会主动告诉我更多。”
汪司宇依靠着叶延,能感觉得他的身体肌肉随着自己的话语变得僵硬,他一句话也没说。
“我……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一开始很纠结,是不是让你觉得没安全感了啊?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我现在确认自己和你的关系,我喜欢你,不会反悔的。”汪司宇无意识地揪着叶延的衣服,“你肯定觉得我想着你喜欢我什么这种问题很幼稚,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你喜欢,怕做得不好让你失望,很可笑对不对?”
“不可笑。”叶延温柔地抱着汪司宇,他不知道汪司宇是这样想的,也许他给他钥匙就是已经打从心里认定和接受了吧。叶延的心为汪司宇的直率和坦白变得无比柔软。
“你可以不用这么小心地对待我……虽然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但我也知道有的人更喜欢有个人空间,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打扰你太多……”
“不是的!”叶延打断汪司宇的话,“我……司宇,我也会害怕。”
“怕什么?”汪司宇有些新奇地问。
“就像你怕让我失望一样,我也怕你了解真正的我,会失望啊。”
“你……”汪司宇试探着问,“你是说你其实很冷漠吗?”
“……。”叶延顿住。
“我知道啊,你又没有隐瞒过。”汪司宇平淡地说。
“你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也无所谓吗?”叶延问。
汪司宇笑了,“你对我很温柔啊。”
“可是我……”
“你在意这种小事干嘛?”汪司宇没等叶延把话说完,“你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顶天就是对旁人爱搭不理,我又不是因为你做了好人好事喜欢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延觉得汪司宇越跑越偏,这都扯到哪里去啦?
“嗯。”汪司宇却满不在乎,“你至少给我一个更了解你的机会啊?你喜欢的,讨厌的,过去经历的,未来期盼的,我的确都想知道,我对你充满好奇,但我不求全部,你告诉我一点点就够了。”
汪司宇对叶延的好奇是感情驱使,是爱情的本能。但他并非要为此对叶延咄咄相逼。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从来都是真实的叶延。只是,多了解一点,叶延和他就能更贴近一些,不再那么虚幻缥缈,好似随时都可以抽身从他生活里消失了一般。
“你给我那么多时间慢慢等我接受你,我也会慢慢地等你愿意让我了解你。”
作者有话说:
叶延绝对不是个阳光boy,骨子里有点阴暗的,跟他过去的经历有关 汪司宇虽然家逢巨变,但从小不缺爱,纠结完后,就能坦率地面对自己的感情 相比起来,更难搞的反而是叶延…… P.S. 猜猜看 夏邑、关尧、关镜文、吴界、陈安 有几个是直的(喂)
第17章
对不起三个字在叶延的嘴里盘旋片刻,最终也没说出口。
原本汪司宇就不需要他多余的道歉。
是他过分自负,凭什么以为自己会比汪司宇更懂得所谓爱情。原本也不存在谁更擅长的说法。
他不过是习惯了在人群中长袖善舞,用千种面貌对百样人,于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善于掌握人心。可他从没看透过汪司宇的通达与包容。
那个他以为单纯迟钝,纠结着无法前行总需要他在背后推着的人,拥有他所不知道的面对自我的勇气。
或许并不是他有多大的能耐牵动汪司宇的感情,不过是他愿意罢了,愿意毫无保留地让自己触碰他柔软温和的心。
他却不珍惜。
叶延抱着汪司宇,脸颊贴着他的脸颊,真温暖,像这个人一样。
“我大概是习惯了吧,戴着面具,不知道面对你时是哪张面具,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什么样的人了。”
汪司宇静静地在他怀里没说话。
“连我自己都无法面对的自己,我怎么敢让你发现。”叶延苦笑着说。
“叶延,别讨厌自己,我喜欢你啊。”汪司宇在叶延的耳边轻声说。
“……司宇。”叶延像是用尽力气一般抱紧汪司宇,汪司宇的肋骨有些疼,但这疼痛清晰明确的传递着叶延的感情,他不愿推开他。
叶延只有一次含糊地提及他的曾经,那是在他问汪司宇是否愿意的时候。他几乎是警告似的告诉汪司宇他们可能面对的冷嘲热讽,指指点点。
那时候汪司宇被冲昏了头脑,未及深思。可那些是否叶延曾经历过的事情呢?无法接受他家人,或许还有朋友?
这个世界不见得多邪恶,却也不足够善良到能让叶延放下面具。
汪司宇感到心疼。
叶延可能也有过徘徊和迟疑,爱上汪司宇对他来说,或许同样是一场不计代价的冒险。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多好。”早一些明白爱情,早一些为叶延做他喜欢的食物,早一些在他受到伤害时陪在他身边。
“现在刚刚好。”叶延说。
或迟或早,他们总算相遇,命运待谁也不薄。
天气一天天转暖,才刚进入回南天,汪太太兴高采烈地蹦跶去儿子家,开启一年两度的惯例换季买买买。城市里的奥特莱斯换季打折万岁!
汪司宇家和高铁站地铁直达,汪太太来惯了,事先都没跟汪司宇说声车次就大早兴冲冲坐上高铁,中午就站在汪司宇家门口咣咣咣敲门。公交加高铁加地铁,全程四小时,现代交通便利得汪司宇都没来得及开车去接自家老妈。
儿子工作日要上班的,汪太太当然选周末来,自个行李没多少,半个箱子外带手上拎着全是给儿子带的家乡特产食材。
门没敲几下就被打开了。
叶延穿着亚麻质料的中式设计盘扣衬衫,抓着门把,维持着探身推门的动作。
门口的汪太太和门内的叶延相对一愣,立即挂上了笑容。
“哎呀,小延?”汪太太惊喜地叫出声。
“阿姨,你来看司宇啊。”叶延利落地接过汪太太手里的东西,侧身让开请汪太太先进门。
“是啊是啊。”汪太太的笑容内涵深厚,周末打开儿子家门的是他对象,这说明什么?能说明的事儿太多了,汪太太觉得自己不能着急打听,省得吓着孩子,她边换着室内拖边说,“也来看你呢,给你们带了可多好吃的。”
“妈!”汪司宇握着个捞面勺从里头冲出来,“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啊!”
“得了,高铁站坐地铁到你这也才20多分钟,接什么接,你娘我腿脚好着呢。”汪太太嫌弃地挥手,扭头一把拉过叶延,“小延,来来来,看阿姨都带了什么。”
汪太太的包里自有乾坤。
汪司宇目瞪口呆地看叶延从里面提溜出两个打了死结的加厚塑料袋,居然带了俩青蟹,还是活的!
“妈,你怎么把它们活跳跳地带过来的???”
“就这样装袋子里带啊。”汪太太说。
“安检能过?”
“我过了嘛。”
“……”也许小镇子上的动车站安检划水了?又或者青蟹在袋子里不动人家以为是死的呢……中老年妇女的行李真是多啦A的次元口袋。
汪太太还在源源不绝地往外搬东西,家里自己晒的肉干啊,自己酿的黄酒啊……
叶延虽然善于在言谈之间哄长辈开心,但没见过爹妈小包小包来探亲的阵仗,略惊慌地看看汪司宇,汪司宇给他使眼色,“乖乖看着。”
汪司宇中午原本准备吃拌面,这会儿面还在锅里,也没法陪着汪太太把这些吃的整理进冰箱,便把这任务丢给叶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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