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秘密我全知道
江一尘点点头,主任叹了口气,索性和他把话摊开来说:“本来不是多大的事,我们系名声在外,培养过许多优秀人才,和加国大学的合作也很顺利,只是这次对方来访,学校要搞个接待,校里点名让你参加接风宴。”
系主任向来对江一尘十分照顾,一般这样的场合都会帮江一尘推脱掉。既然这么苦恼,想来是没能拒绝。
“点名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非参加的必要,江一尘也纳闷起来,“我没有收到校办的联系啊。”
系主任叹了口气,皱起紧巴巴的脸,语气无奈:“是刘校长亲口和我说的,一定要让你参加,我说你最近身体不适,他都要亲自来慰问你了。”
一听到这个人,江一尘也忍不住皱起眉。
系主任又道:“小江,这个副校长风评实在不太好,他这样……你要多注意点。”
毕竟是系里的大事,即便这个油腻的刘校长目的太过露骨,但江一尘也不能生硬拒绝,左右是欢聚一堂的场合,上一次他能应对自如,这一次也不担心。
点点头,江一尘反而安慰起主任来,“没关系,主任,我会小心的,左右那么多人在场,校长也是得注意形象的。”
但江一尘显然低估了刘校长的无耻程度,在为外国友人接风洗尘的晚宴上,刘校长笑眯眯地为江一尘留出了身边的位置,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校长的秘书和一众客人将江一尘和系主任隔了开来。
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江一尘依旧保持淡然的笑容,他用多国语言和访问的学者及老师们愉快地进行着交流,刘校长几次想要插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能说出来。
酒过三巡,他身边的校长秘书起身离开,江一尘终于松了口气,便侧过身子和那边的葡萄牙小伙流利地谈起酿蟹盖来。
原本一直担心的系主任见江一尘并没有吃亏的迹象,刘校长一张肥脸上笑意也趋淡,终于放心地和身边人认真交谈起来。
这时,校长的秘书去而复返,他坐下后对着江一尘笑了笑,道:“江老师,我是久仰大名,知道您年轻有为,刘校长几乎每天在我们面前夸赞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呢。”
这个秘书姓张,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清楚,他年纪轻轻能干到校长秘书,工作能力只占很小一部分因素。
江一尘垂眸,心道,他天天提起我,倒是有可能,就是不一定夸赞的是什么。
张秘书舔着笑脸,伸手提过茶壶,继续恭维:“知道江老师不饮酒,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吧。”
他说着,也不等江一尘开口,提着壶看着是要给江一尘斟茶,但是手腕却在江一尘面前晃了几晃。
江一尘只看见灯光下,对方手腕上一个硕大的表盘反着刺眼的光,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突然觉得一阵雾气喷到了他的脸上。
湿意钻进鼻孔,江一尘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屏息,转头捂着鼻子,猛地咳嗽起来。
桌上人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皆侧目看过来,江一尘勉强挤出微笑,起身点头道:
“抱歉,我出去一下。”
一路不停地奔到了卫生间,江一尘立即扑到盥洗台上洗了把脸。
虽然没有看清,可直觉告诉他那水雾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吸入不多,但它因为无色无味,江一尘心里也没底。
此刻,阵阵怒意自胸口蒸腾向上,江一尘咬牙切齿,将那狼狈为奸的校长和秘书骂了个遍,衣冠禽兽都不足以形容这两个人的可恨程度。
好在他现在还清醒,拿出手机,江一尘在报警和求助间犹豫了一下,最后点出了梁小斗的名字。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
江一尘心里咯噔一下,怪自己刚才着急,忘记把门锁了起来。
果然,推门进来的正是笑意盈盈的刘校长,他进来后,回身将江一尘未做的事情做了,把门反锁了。
江一尘脸色一变,质问道:“刘校长,你这是做什么?”
“小江啊,你也太谨慎古板了,和领导多亲近亲近的机会,别人还求不来呢。”
江一尘直起身,冷笑一声:“刘校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犯罪!”
刘校长越走越近,他仿佛胜券在握,背着手不疾不徐耐心说道:“瞧你说的,我们两情相悦啊,年后我就给你提学院的副院长。”
他上下打量江一尘,目光火热又猥琐,嘴里却仿佛在做着人事评价,“你看你一表人才,是不可多得的栋梁啊,一定能胜任的。”
江一尘被他毫无底线的卑劣气到血液翻涌,心知和这人是根本没法交流,立即侧过一步,想要离开。
没想到刘校长这次却身形敏捷,挡在江一尘面前,一把扯住他的手。
江一尘脸色一冷,立即甩开他的咸猪蹄,向后退了两步。
“刘校长,你今天是连人都不想当了吗?”
刘校长依旧笑眯眯的,但语气却沉了下来,“小江,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跟我走了,那药一会儿就会见效,我想你想了多少个日夜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和你在一起。”
江一尘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感翻腾,他努力维持镇定,但视线似乎真的开始涣散。
真是糟糕,江一尘心中苦笑,不知道能力还使不使得出。
最近是撞了哪门子邪,都来找他麻烦!
第23章 第四个秘密5
聂慎行从包房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
出差回来后,他又开始处理公司事务,晚上又和合作公司的老总约了饭局。
今天一天没来得及看手机,等看到后,却又没有一条消息,他在长廊上停住脚步,皱起眉,不易察觉的失落显露在脸上。
周末的时候,江老师连番消息轰炸,今天一天却一个消息没有,这落差,说实话,有点大。
虽然大黄已经全然康复,甚至因为习惯了帝王般的待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点嫌弃自己的家。但聂慎行以为,凭江一尘这两天的热情,多少会和他保持着联系,至少会询问一两句大黄的情况。
一旦这样的想法冒出来,聂慎行就又摇了摇头。
他不是要保持距离吗?
为什么反而在意起邻居来?
在去卫生间的路上,聂慎行开始反思自己的非正常行为的原因。
大概是这个邻居实在非一般的表里不一,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又实在是特立独行,让人想忘记都难。
又或者是他人亲和爽朗,相处起来舒服又安心。再者,江老师的手艺确实不错。
聂总有心事,皱着眉在去往洗手间的路上,心情起起伏伏。
提起洗手间,聂总裁自从上次的洗手间奇遇后,他对酒店的洗手间开始有了一种本能的抵触。
总觉得一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都会出现点复杂的意外情况。
果然,这一次,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戴着眼镜的男人穿着西服,手提着公文包,一副斯文派头。
见聂慎行朝着门口走去,便和颜悦色地提醒道:“这里的洗手间似乎坏了,不能用呢。”
换了别人,听到这话可能就转身另寻他处,临走可能还会道声谢。
但聂总裁并非一般人,他先是沉默地看了一眼男人犹如门童一样挡住洗手间的入口,目光一扫落到男人胸口的蓝色圆章上。
帝京两个大字,赫然醒目,这是校徽。
帝京大学,不正是江老师任职的学校吗?聂慎行心道。
正在这时,洗手间里传来嘈响,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眼镜男微微转身,目光看向他处,不在理会聂慎行,似乎是有点尴尬。
都是场面上的人,这个时候,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是什么,没人会头脑一热莽撞行事。
在这样高级的酒店里,多半是情难自禁,风流韵事。识趣的人一般都会心照不宣地离开。
聂慎行皱了皱眉,五星级酒店监控等级一流,要在这里行凶怕是个傻子才会干出来,他沉着脸正打算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闯入耳中。
“刘校长,你最好放开我!”
离开的脚步一顿,高大的身形僵住。
这个声音最近总是徘徊在他脑海深处,他绝不会认错。
猛地转身,聂慎行再次朝着门口走去。
眼镜男见这人竟然如此不上道,十分不悦,立即拦住聂慎行,冷冷道:“这位先生,这里面可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你也要看吗?”
但他一看到聂慎行的脸色却是忍不住一激灵,那风雨欲来的凌厉让这位“见多识广”的秘书忍不住腿一抖。
聂慎行丝毫不受阻碍,伸手一抓提起眼镜男的衣领,将他从地面拎了起来,另一手便去拧门把手。
门被从里面反锁,纹丝不动。
这时,江一尘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从里面清晰传来。
“混蛋,你给我滚远一点。”
聂慎行横眉倒数,后退一步,二话不说抬起长腿朝着门就是一脚。
门把手在重力破坏下向下一耷拉,坏了。
聂慎行手里的人见此,再也不敢挣扎,缩着脖子开始发抖。
洗手间内的人也被这声巨响惊住,双双扭头,看向推门而入的聂慎行。
灯光氤氲下,江一尘被一个秃头胖子堵在墙角,手腕被抓住,衣衫凌乱。
那死胖子甚至一条腿伸入江一尘两腿间,用半个身子将人压在墙上。
只这一瞬间,聂慎行浑身像是炸开一层电光,江一尘直觉不妙。
眼镜男见有人坏了校长的好事,立即大力挣扎起来,他不敢呼喊,只低声道:“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
他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提起。
聂慎行手臂一抬,眼镜男沿着一条标准的抛物线飞了出去,重重砸在胖子脚边,当时就痛得说不出话来。
猛地砸过来一个人,胖子刘校长也吓得够呛,他强撑着面子,嘴不利索地质问:“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能随便伤人?你、你不要过来……”
再看聂慎行,双眼泛着寒光,浑身上下几乎有一层肉眼看见的寒气从内向外扩散。
刘校长从来没见过这样西装革履却又如此恐怖的存在,不仅仅是腿,其他该软的地方也都软了,甚至缩起肩膀,想往江一尘身后藏。
“你、你可不要乱来,否则我报警抓你。”
江一尘逐渐平息着呼吸,乍一见到聂慎行,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叫苦不迭。
这会儿见聂慎行眼中幽光更盛,怒火似乎越烧越炙,他拢了拢衣领,便要开口。
那刘校长却在这时又作死地抓过他的胳膊,不服气道:“我们爱干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快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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