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秘密我全知道
“你怎么会在我儿子的房子里?”
一听她的口气,江一尘立即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他此刻这身打扮对着聂慎行都是欲说还休,当着一个全然陌生的重要长辈更是手足无措。
“您好,我……我是聂总的邻居,请不要误会,您请坐。”
语无伦次的开场丝毫没让尴尬的气氛有一丝好转,女仆装下摆有点短,江一尘察觉到自己的腿还露在外面,实在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僵在原地。
但他不说话还好,妇人只是一脸震惊。
开口说话后,妇人便发现这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姑娘声音低沉,竟然是个男人,下巴顿时掉在了地上。
江一尘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您是聂……聂总裁的母亲吗?”
聂母没有回答,疾步上前,仔细打量起江一尘来。
没有错,分明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皮肤细腻白皙,身子骨又有点单薄,穿上这风格怪异的裙子,冷不丁一打眼可不就像女孩子。
心中一沉,聂母只觉得眼前一晃,就要摔倒。
江一尘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坐在了沙发上。
“我去给您倒杯水吧。”江一尘也吓了一跳,顾不得自己还穿着裙子立即转身。
没想到聂母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温和的面庞突然严肃起来,厉声问道:
“是不是那个兔崽子强迫你的?”
江一尘:“哈?”
聂母拉着江一尘不放,大约是太过激动甚至手上的力道都十分强劲。
“我就说,他过年怎么突然记起打电话来问候,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缓了口气,聂母转过头来,心疼地看向江一尘,抖着唇道:
“孩子,你应该成年了吧。”
要是未成年,不用他爸上阵,她就立刻打断那混小子的腿。
江一尘蹲下身,低声道:“阿姨,我成年了,求您不要误会,我真的是聂总的邻居。”
深知聂慎行脾气秉性的聂母根本不相信,别说邻居,就是自家亲哥,他也不会轻易放人进到他的地盘的。
更何况是穿成这个样子的男孩子,想着刚才他错把她认成自己儿子而说出的那番话。
要说这孩子和他儿子一点关系没有,就是打死她她也是不信的。
聂母几乎双眼含泪,双手握住江一尘的手,颤声道:
“孩子,别怕哈,我会给你做主的。”
江一尘甚至来不及解释,就见聂母拿出手机,二话不说拨了电话。
聂慎行今天其实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当他看到母亲的电话时,皱了皱眉并没有接。
电话铃第二次执着地响起的时候,他才站起身,走到了会议室的套间里。
“喂,妈?”他冷静地接起电话,打算迅速结束对话,“要是不太重要的事儿,我开完会后再给你打过去。”
谁知,向来温柔解意的母亲仿佛吃了枪.药,愤怒的吼声透过电话扑面而来。
“臭小子,我给你十分钟,你赶快给我回家来,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电话这头的聂慎行不解地皱起眉,这边的江一尘却猛地抬头,大惊失色。
话一出口,聂母就反应过来,以自己儿子的性子,报警似乎根本威胁不了,又立即改口:“你要是不马上回来,我就把这个孩子领回家。“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震得聂慎行耳朵嗡嗡响,他把手机拿开一些,缓了一会儿心平气和地问:
“什么孩子?”
好小子,还和我在这儿装傻。
聂母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声道:“就是跪着等你回来上床的那个孩子。”
吓了一跳同样站起身的江一尘闻言,又重新跪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哀嚎。
将挂断的电话啪地摔在沙发上,聂母愤恨地扶额哀叹:“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小子,是我没教育好他,作孽啊。”
她说着,扭头看向依旧跪在地毯上的江一尘,男孩子可怜兮兮地垂着头,似乎懊恼又害怕。她都能想象出来,看着单薄瘦弱的男孩肯定是个贫困的大学生,被他儿子这个金主胁迫,整日被强迫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不定连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都是他儿子上不了台面的癖好。
聂母痛心疾首,抚着胸口几乎要晕厥。
江一尘一动不敢动,等到聂母气息缓和了才硬着头皮解释起来:“阿姨,您别生气,聂总裁真的是不知情的,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自作主张进来的,装扮成这样也是我的爱好,和聂总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瞧瞧,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这个时候竟然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的儿子到底是做的什么孽,那一张阎王似的冷脸,平时说不上怎么欺负人家孩子。
一想到这儿,聂母眼泪都要下来了,越发觉得江一尘让人心疼。
她倾身拉过江一尘的手,用上最温柔的语调道:“孩子,别怕哈,阿姨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这……这可真是玩大了!
清秀俊美的男孩子越发惹人疼惜,聂母不禁开口询问起来。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有、有差不多半年了。”江一尘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在哪里认识的?”
“在会议中心。”
“你现在大学几年级了?”
江一尘咽了咽口水,认真地回道:“我工作了,阿姨。”
聂母柳眉一竖,金主与穷学生的剧情立即被推翻,变成了霸道总裁与普通职员强取豪夺的桥段。
见江一尘还跪坐在地上,她立即想要拉起他,“怎么跪在那儿,快起来。”
江一尘一脸苦笑:“没关系,我腿没劲儿,先这样吧。”
完全想歪了的聂母,老脸一红,侧头轻咳了一声。
没有比眼前更坏的结果了,江一尘看着坐在他对面,似乎不理解气氛为何这样尴尬的大黄,叹了口气。
完了,他闯了大祸了。
重新调整了情绪的聂母又继续着她的“审问”:“你被他要求住在这里多久了?”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核心事件,江一尘不得不谨慎地回答:“没有,我并没有住这里,我住隔壁的。”
大黄似乎感受到了江一尘情绪的低落,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它用鼻子拱了拱江一尘的脖子,又舔着他的脸颊,似乎是在逗他开心。
不得已的江一尘抱住方正的狗头,小声道:
“大黄,别闹,说正事呢,坐好。”
聂母看着大黄果然乖乖听话坐了下来,心中蹦出两个大字:撒谎。
大黄可不是那么亲人的狗,对他儿子有时候尾巴都不摇一下,看它和这孩子的亲近程度,只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培养出来的。
聂母心头一凛,她上次来这家里是什么时候来着?
所以,她把密码告诉聂慎言那个老小子完全没用,当哥哥的根本就没过来看过弟弟!
不然这等事情是怎么藏到现在的!
第58章 第十个秘密3
聂慎行用了十五分钟时间,驱车回到了自己家。
他推门进屋,果然看见一双女士的皮鞋规规矩矩地摆在玄关。
客厅里,母亲坐在沙发上,而江一尘则低垂着脑袋,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蕾丝裙跪坐在地,一旁折起耳朵的大黄小心翼翼地坐在江一尘身边,一副可怜相。
看见江一尘的打扮,聂慎行也是一愣,但他并没有太多吃惊的神情,在聂母的注视下,轻描淡写地打了声招呼:“妈,您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吗?”
他走过去,看着江一尘皱起眉,弯身去拉人,带了点不悦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江一尘立即乖乖站好,将聂慎行扶着他的手捕捉痕迹地剥落,随后拉着裙摆躲在聂慎行的身后。
啊,太丢人了,他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但这些落在聂母眼中,却是另一番情景了。
因为事情败露而迁怒的大灰狼,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小绵羊,即便躲在大灰狼的身后,小绵羊也是极不情愿的。
聂母大怒,指着聂慎行道:“混小子,你给我离他远点。”
聂慎行却不为所动,回头对江一尘道:“去换身衣服吧。”
如蒙大赦的江一尘转身拔腿就冲上了楼。
谢天谢地,虽然很没良心,但楼下的战场由聂总裁接棒,他终于能逃离这尴尬的处境了。
大黄似乎也急不可耐,夹着尾巴跟着江一尘灰溜溜地跑上了楼。
与母亲相反,聂慎行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
聂母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很是关心心疼这个儿子,孤身一人在外面过着冷清的日子,没想到现实却是这样打击人。
“你说,你是不是强迫人家孩子?”聂母捂着心口,横眉冷对。
“没有。”
“你是不是还威逼利诱了?”
“没有。”
“你什么时候有那么些……那些奇怪地癖好的?”“
聂慎行:“我没有。”
聂母一拍桌子:“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
看着她气到发青的脸色,聂慎行垂眸将还冒着热气的水杯朝自己母亲推了推。
“妈,我实话和你说吧。”
聂慎行双手在膝间交握,闪着点点光泽的戒指引起了聂母的注意。
坚定果断的目光对上母亲,聂慎行一字一句道:“我确实喜欢他,打算和他过一辈子那种喜欢。”
聂母耳中轰隆隆响起轰鸣,刚才那句话仿佛不是他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她机械性地开口:“你说什么?”
江一尘上了楼,并没有马上换衣服,他呆呆地坐在床边,大黄坐在他面前和他对视,仿佛再问,怎么办?
“啊——”发出一声哀嚎,江一尘抓住自己头发。
他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就算把大黄牵过去费点时间怎么了?麻烦一点又怎么了?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想到聂慎行还在楼下收拾残局,江一尘立即换了衣服,硬着头皮走下楼,面对他闯下的祸事。
或许,坦白从宽才是上策?
他下到一楼,客厅里的两人都转来视线。
江一尘觑了一眼,聂慎行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倒是聂母气没见消,神情好像更加严肃了。
江一尘:想哭。
他顶着压力走到聂慎行身边坐下,几乎用上了自己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能力,露出温柔的笑客气道:“阿姨,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一尘。”
换了一身行头的江一尘斯斯文文,温和雅致,看起来更是大好青年,根本不会做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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