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喜欢上对家粉!
“本来啊,望煊那个CEO,秦睿昊,真他妈是条喂不熟的狼,我在他身上投了那么多银子想让他为我所用,结果这孙子偏就贪心,想站中立吃所有人,我打算把他下了。”
顾卓立说着顿了下,看了眼乌锐清,“帮个忙吧。”
乌锐清一顿,“什么忙?”
车子停进酒店地下三层,顾卓立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说道:“拿掉秦睿昊,需要两个契机,第一他自己犯错,第二我能及时补上一个服众的人选。”
乌锐清顿了下,垂眸道:“我可以拒绝吗?”
“我……做够了总裁这个位子,替人卖命打工还要背黑锅的位子,我……”
“想什么呢?”男人笑着握他的手,“听清我说的了吗,帮个忙而已。Amber这一仗打得漂亮死了,老乌鸦们现在最齐心的一件事就是夸你。我把你弄来过渡一下,你先帮我看半年,半年后借口自己公司业务上升忙不过来,把位子一辞,再顺手把我认真栽培的人推上位,齐活。”
顾卓立说着在手机上点开一张电子名片,递给乌锐清看。
“Shannon lynn,我知道他。”乌锐清看了一眼便笑,“ABC,非常有国际市场经验的快消高级总裁,两年前在美国辞职说要成为一个三十五岁就退休的男人,你能请得动他?”
顾卓立笑得很不谦虚,“主要是靠人格魅力。”
乌锐清抬眸,“口嗨的人格魅力?”
“咳……”男人舔了下嘴唇,实话实说,“望煊未来有出海格局,我答应给他相当的决策权。这个人有很大的野心,之前说辞职,也不过是前董事会绑他手脚,惹他不高兴了而已。”
乌锐清并不质疑顾卓立谈判和拿捏人心的能耐,他欣慰一笑,“可以帮你。”
顾卓立挑眉看着他,“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报答?”
乌锐清闻言一愣,推开车门一边下车一边问道:“还要什么报答?”
男人神秘道:“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很快你就知道了。”
两人并肩走入电梯,电梯门关闭,乌锐清又忍不住嘶了一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头上动心思的?”
顾卓立笑嘻嘻不回答,乌锐清眯眼猜测,“Amber登陆,我在楼道间和你交底那次?”
男人摇头,“不是。”
那时我满心都是怜惜和心疼,想不了别的。
顾卓立叹口气,“其实是刚认识没多久,有一天我躺在沙发上和我爸吐槽秦睿昊,我爸随口一句让我找人品可靠,能力又能入董事会眼的人。”
乌锐清有些惊讶地看过来,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是没认识几天,但就是……一种感觉,你知道吧?”
顾卓立感慨地看着数字不断往上蹦的电梯楼层板,碎碎念,“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种直觉,咱俩之后会有很深的交涉。只是那时候我太纯洁了,想的都是商业联手,没想到还能有床上的那种交涉……呃……”
乌锐清一个肘击在男人肩膀上,差点把他锁骨敲碎。
“就你上我家卧底使坏的罪行,还想让我和你商业联手?”
男人耿直道:“谁他妈能想到寥山是你弟啊,讲道理,如果不是有弟弟这一层在,你这种人能喜欢狍子型艺人?”
顾卓立感慨:“我一度觉得沈灌才会是你最终的爱豆归属,还打算把你掰进我家阵营呢。”
乌锐清彻底不说话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脑回路是真的有问题。
间歇性睿智,终身制脑残。
电梯门打开,沈灌的短信刚好进来,顾卓立飞快回一条“我们到了”,然后就和乌锐清并肩走出去。
工作日上午,行政酒廊少有人用。长廊摆了两列会议位,每一处会议位都是由雪白桌布铺盖的圆桌和四张沙发椅组成。
尽头左边似乎有人在商业面试,然后隔开五六米靠窗的一处就是努力装作拘谨客气的寥山和沈灌。再往前五六米,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样子就像大学生,但身上的穿着打扮让人扫一眼就知道不属于这种场合。
顾卓立心中一片了然,和乌锐清从那二人身边路过时还笑道:“他俩已经到了,等会你观察为主,帮我参谋参谋这两个谁更适合。”
乌锐清默契地笑问,“顾董对业务倒是亲历亲为,目前心里有偏向吗?”
顾卓立想了想,“沈灌气质似乎更出众一些。”
乌锐清摇头,“我倒觉得寥山的形象更符合绝大多数食品类品牌,我们看看再说。”
二人从两位狗仔身边擦过,两位狗仔万万没想到等来了这种转折,惊讶地对视,片刻后其中一个低头在手机上点了点,找出媒体拍摄到过的顾卓立和乌锐清的照片推给同事看,低声道:“还真是本人。”
另一人拿过来仔细看了两眼,愤愤一推手机,“凉凉。入场四百九十八一位,他妈的。”
顾卓立和乌锐清坐下后立刻很入戏地和两只小的聊起正事来。肉多多的合作已经谈拢了,闲着也是闲着,顾卓立就随口和寥山聊两句行程和档期,乌锐清自然而然地扮演起“面试观察者”的角色,在旁边笑着听不开口,只偶尔给沈灌倒一杯茶。
沈灌战战兢兢地接过道谢,在外人眼里,还真就是艺人面对大佬该有的反应。
顾卓立和乌锐清坐下不到十分钟,那两人就走了。他们前脚刚离开酒廊,寥山就翘起了二郎腿,冷笑,“俩傻缺。”
顾卓立脸也垮下来,敲敲桌子,“我看就你最傻缺。你是不是精虫上脑啊,大白天就想着约会,有没有点干正事的心?”
旁边的乌锐清心情复杂地看了眼男人,默默喝了口茶,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寥山吸吸鼻子,嫌弃地往后退,“这位大董事长,您怎么身上一股泡发霉了的肥皂味啊?几天没洗澡了?”
顾卓立:“……”
男人脸上一阵尴尬,他下意识看向沈灌,尴尬笑,“有吗?”
沈灌连忙摇头,“不重的,只有一点点。”
顾卓立:“……”
乌锐清没忍住笑出了声,寥山在旁边嘀咕道:“好烦啊,没彻底在一起前还能在剧组肆意暧昧,现在反而心虚了。要不我们出柜算了。”
顾卓立挑眉,“你少胡闹!要自杀别拽上沈灌!”
寥山顿了顿,沈灌低声道:“嗯……我还想再拍两年戏,其实也不为名利,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多远。这个环境,一旦出柜,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剧本再找我了。”
寥山心烦但又心疼,几把捣乱了自己的头发,说道:“哎,我胡说的,你别跟我一起犯浑。”
乌锐清在一侧沉默不语,他了解弟弟,这家伙肯定是心里憋着了,不然不会随便开玩笑。
——但以二人今时的事业和发展,都不适合对公众坦白,尤其是沈灌会受到更大的冲击。爱情不光有甜蜜,还有相互分担和体谅,他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偏向弟弟。
几人正说着话,乌锐清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Blacker发了一条消息来。
【Boss,劲爆了,警方开挂,似乎已经拿到乌庆泰当年强迫李然的证据了。】
原本安静祥和的酒廊,乌锐清瞬间捏着手机站了起来。他的手在发抖,黑眸深处仿佛有一簇覆灭多年的光,终于重新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乌家落马啦~
大家明天见明天见~
第68章 「降B」
飞机降落时已经晚上九点半, 北京又下了一场雪,雪化在路上一半是雪水一半是冰泥, 北方少见的湿寒来袭,连路上的车都少了一半。
一辆犀利的黑色奔驰在高速上疾驰而过, 乌锐清坐在后排, 左手被顾卓立攥在手心, 垂眸听马可讲话。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 乌庆泰强迫李然事件并不是您想象中那样简单干脆。事实上一共有两次,第一次是在会展中心,后来他又以谈判赔偿的名义约李然出去实施第二次强迫以及后面的囚禁,李然是经过和室友的商量才决定同意, 所以三个室友都是知情人。”
马克顿了顿,语气低沉些许, “只是三个室友也都是贫门学子, 不敢发声,甚至不敢让人知道他们知情。这一次Pierres出事,乌庆泰察觉到什么,派人去堵她们的嘴, 被我们察觉到顺便抢先了一步而已。”
乌锐清看着前面座椅的靠背沉默不语,顾卓立问道:“所以, 有什么办法证明三个外人提供的是有效口供?”
马可:“血……”
“血缘。”一直沉默的乌锐清轻声说道,抬头看过来, 黑眸冷静而锋锐,“我这个人, 我,活着,就是他罪行最昭然的证据。”
马可喉口发紧,来接人的路上他想过数种乌锐清失控崩溃的可能,然而真到了此刻他才意识到,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是这个年轻男人的失控,而是他近乎漠然的冷静。
马可低声道:“是的。李然女士是熊猫血,当年配合T大医学院的研究,三年里献了无数次……我……我托人去查,苍天开眼,血库里竟然留了微量冻存的抗凝全血样本。”
车厢里窒息般死寂了片刻,车子冲上路灯失修的高架,玻璃外一片漆黑。乌锐清猛然攥紧男人握着他的手,低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只有那双手越攥越紧,衬衫袖子下透出劲瘦的手臂上爆起的青筋。黑发垂下去,完全遮住了眼睛侧面,然而那个身子却在僵硬中颤抖。
乌锐清在笑,从嗓子眼深处传出来的笑声,像是含着沙哑的咳,一声一声,在这寂静漆黑的雪夜里格外突兀。
马可默默咽了口吐沫把脸转回朝前,感觉自己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疯了,这个人疯了,他心想。
他顶着发麻的头皮把最后一件消息说完,“就在你们下飞机前五分钟,警方去乌家提了人。这些年乌庆泰结下的仇家太多了,我们把口子撕开,有的是人比我们更想借机对付他。”
乌锐清仿佛听不进去后面的话了,他就只是笑,往日里那个温和轻柔的男人仿佛被什么附体一般,发出阵阵疯狂甚至阴森的笑声。他笑了好半天,那个声音忽然停止了,只是躯干仍然在震颤,他骤然松开攥着顾卓立的手,双手按在了脸上。
车子刚好下了高架,顾卓立突然出声道:“停车。”
外面的雨夹雪很恐怖,像是挟带着冰雹。马可正要说话,就听顾卓立又冷漠地吩咐道:“你们两个,下去,半小时后警察局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