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又软又轻带着甜蜜的笑意，顾北城听在耳中就像被什么痒痒虫钻进了心里。不过他闭了闭眼睛还是用尽心力克制住了欲望才双手夹住苏杭的胳肢窝，微微用力把他翻身压在了床上。

　　顾北城眼睛很红，狠狠盯着苏杭哑声道：“别玩了，睡觉。”

　　苏杭手还是不老实地顺着顾北城的睡衣口往里钻，却被顾北城一把抓住了游蛇一样的手指，咬牙威胁：“睡觉。”

　　“哦。”苏杭看他脸色寒得厉害，似乎真生气了也不再继续逗他了：直男嘛，越是欲拒还迎他们越好奇，这样恶心他一下一劳永逸。

　　虽然苏杭蛮想跟顾北城更进一步的，反正顾北城比以前追求他的那些男的好看多了也顺眼多了，玩玩也没什么。人生嘛，多多体验也不枉人世来一遭。

　　苏杭的人生本来就兵荒马乱，他什么都不在乎，快乐就完了，也不介意再乱一点：这双眼睛看透了太多，嘿嘿。

　　吴蓉那匹母马在苏杭面前就被十几个男人骑过很多回，甚至还有3p，对于苏杭来说，性？也就那么回事。

　　还好他还没成年，为顾北城画地为牢再也没心思跟别人了，后来苏杭回想起来，觉得如果没有顾北城，他可能会成为另一个人，一个感情生活混乱不堪的人。

　　薄情寡义并没什么不好，总好过被顾北城背叛之后心碎一地，然后整个人都空了。

　　两人各怀心事躺在床上，中间离得不远却像隔着墙，冷风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钻进被窝，苏杭有点冷地蜷缩在墙边吸了吸鼻子。

　　顾北城感觉身旁的少年似乎在发抖，他用力调整着悸动的心，努力告诉自己跟自己没有关系。

　　过了片刻在苏杭打了第三个喷嚏后，顾北城皱眉暗嘲着自己的意志力然后转身贴身抱住了苏杭的后背：“这么冷？”

　　苏杭感觉他的怀抱温暖得像是堕入了最美妙的梦乡，吸了一下鼻子：“嗯。”

　　顾北城闻着少年头顶洗发露的清香，只觉得属于心脏的地方痒得很：“以后别剪那么短，扎人。”

　　“哦，好的。”苏杭声音很轻，听起来像是快睡着了。

　　顾北城也闭上了眼睛，却听到啪嗒一声，他努力睁开灌了铅似的眼皮用手摸了摸少年光滑细腻的脸庞，确实有湿润的泪珠：“你怎么又哭了？”

　　因为太暖了啊。苏杭压着嗓子抱怨：“我没哭…明明是你让我剪头发，现在又嫌弃我扎人。”

　　顾北城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脸：“没有嫌弃你，快睡吧。”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越来越小，苏杭知道他是真的困了，只好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嫌弃了。”

　　他窝在温暖的怀里，渐渐胡思乱想都沉静下来，再美好的梦里苏杭梦到了顾北城，在那里顾北城肆无忌惮地吻他，不止不休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还有某个地方。

　　苏杭也努力回应着他……

　　第二天苏杭醒了，顾北城还抱着他的腰，他感觉大腿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突然脸烫了起来：“哥……”

　　顾北城“嗯”了一声。

　　苏杭回头看他却发现顾北城已经醒了正在盯着自己的后脑勺看：“你什么时候醒的？”

　　顾北城动了一下，不懂声色地把尴尬的地方从苏杭腿间移开松开了搂着苏杭的手臂坐了起来：“刚才。起来，我带你出去吃。”

　　苏杭看他快速起床去了洗手间脸上无甚所谓的笑意顿了一瞬，摇头苦笑着起床穿衣服：爱上一个男的，这种事，也太扯了。

　　苏杭跟着顾北城去了一条小得像窝在水渠里的地头蛇一样的美食街，这条街又挤又乱，不过小城其他大一点的商业街都离得太远吃个早饭跑那么远得不偿失。

　　况且大雪还没化，路上冰渣子混着泥土早上天寒地冻，像一大块豆沙冰。苏杭穿着顾北城的黑色棉服，一张白玉似的脸比白雪还要净俏三分。

　　顾北城回头看了一眼躲在毛领子后面的苏杭，“下午带你去商场。”

　　“去商场干嘛？”苏杭呵了一口气隔着雾气腾腾看顾北城，眉梢清秀微微蹙起些。

　　顾北城移开视线：“买衣服。”

　　“买衣服…买衣服？给我买？”苏杭追上去跟他并肩。

　　顾北城点头，抬头看到包子店到了：“嗯，进去吧。”

　　“我不用衣服，穿你的就行，不要浪费钱。”苏杭站在冬日难得的一角阳光里看顾北城跟卖家点早餐。

　　顾北城皱眉看他一眼没说话，他的面容被柔和的日光融化了冰冷。

　　苏杭看得一瞬失神，包子铺老板啪——把一笼包子拍在桌案上：“你们的包子。喏，还有两碗油茶。”

　　顾北城付了钱端起饭往里走：“走了，过来。”

　　苏杭看着他俊朗朗的侧影，摸了摸鼻子：最近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哎，老发呆。

　　☆、第九章

　　这条街居然比它的败絮其外还要金玉其中，包子咬一口汁-水横流，里面的香菜加鸡蛋特别香，油茶也滋味鲜美里面还飘着碎碎的小虾沫沫，很有嚼头。

　　苏杭一连吃了三个包子都停不下来，他正要夹第四个，顾北城用筷子按住他的筷子：“你吃那边的。”

　　苏杭不解：“吃个包子还有讲究？”

　　顾北城：“这几个是肉的，小一点。”

　　苏杭夹起靠近他那边的大包子，这才看见顾北城吃的那几个确实都是油腻的肉馅儿。

　　他一口把最后一点肉包子放在嘴里嚼了，犹豫了一下支吾着说：“我也尝尝肉包子。”

　　顾北城看他一眼。

　　苏杭忍着心里的膈应咬了一口眯着眼睛嚼了嚼咽下去探头对着顾北城笑了一下：“哥，你看我干嘛？也不是不能吃肉，只是不喜欢吃。呐，以后只要是哥你给我的肉我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