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离婚后我怀崽了
江向笛低头靠在他肩膀上喘气,他的肚子里的崽因为他的情绪不定而乱动挥舞,不小的动静弄的江向笛不太舒服。
靳北正抱着他头埋在他的颈脖轻嗅,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因为姿势的缘故,他也摸到了江向笛的肚子,察觉到了一阵突然的胎动,顿时十分惊奇,又忙把江向笛从他身上抱下来放在沙发上坐好,“是宝宝太闹腾了吗?能让他安静点吗?”
江向笛看了眼,语气诚恳:“我也想。”
靳北噎了噎,一大总裁头一次有些不知道怎么办,道:“我不会。”
刚才势头猛烈的男人语气懊恼,那种锋芒的气势被收敛的干干净净,看起来无害又失措。
江向笛挑眉,说:“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安静下来了。你别摸,一摸他越会动。”
“哦。”靳北应了一声,收回手坐在他身侧,看着江向笛的肚子。
没那么鼓,但是弧线明显,没有那么软,难以想象里面有个小生命。
江向笛侧眸看他。
靳北的目光十分专注认真,漆黑的眸子眼底藏着淡淡的温柔,配上他原本冷冽矜傲的贵气,以及英俊的相貌,显得格外深邃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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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靳北带江向笛去院子里散步。
月色满天,夜凉如水。
不知道谁家在放烟火,烟花绚烂极了。
江向笛看了片刻,只不过他不能在外面呆太久,而且走路稍稍多一些便累了,于是拉着靳北回去。
晚上的时候靳北有一个线上会议需要出席,无法推拒。
因为不是公司的内部会议,所以靳北换了身正装,地点选在书房。湾上风华的书房和总裁办公室一样大,非常宽敞,灯光充足。
江向笛便自己在楼下看电视,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他就给靳北发了个消息,说要去洗澡了。
会议上的靳北听到手机提示音后,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助理杨皓停止汇报、以及几位大股东都面露严肃地朝他望过来。
就见靳北看了眼手机,抬头说:“先到此为止吧,我有重要的事。”
杨皓想不出来是什么重要的事改变了他们的工作狂老板,虽然近期以来靳北一直不怎么在公司,他提醒道:“靳总,还有最后一份报告,关于范兴远先生有目的性地收购我们公司散股股份……”
他没说完,靳北便比了个了解的手势。
范家家主范兴远几次三番想要从他手里抢夺靳氏集团的蛋糕,不光是收购股份,甚至联合股东范正在暗地里笼络其他股东、想要获得支持。
不过好在靳北在公司内威望和震慑足够,范兴远还威胁不到他的位子。
而且范兴远背后的这些商场上的手段,靳北见过无数次、自己还玩过更精明的,因而面对的非常游刃有余。
靳北起身收拾文件:“不用顾虑也别客气。以前我们都是怎么处理的这次就怎么办。”
他眯了眯眸子,神色冷淡道:“让他知道谁是爸爸。”
江向笛刚准备好换洗的干净衣服,靳北便过来了。
他的面色冷淡,和往日在外没什么不同,只有江向笛看出来他情绪不佳,眸色沉郁。
江向笛:“合作没谈拢?”
靳北摇了摇头,弯腰抱了抱他:“没有,耽搁我陪你洗澡了。”
这大概就是赚钱养家的压力吧。
江向笛:“……”
洗澡也就纯洗澡,只不过江向笛太敏感了,今天靳北又是难得亲到了,难以抵抗接触更多的想法,手里就过分了点,“医生都说了,别忍着。”
江向笛面色潮红,全身上下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色,茶色眼睛里布着一层水雾,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上各处都敏感至极,靳北稍稍收手,听到江向笛从牙缝里透出的低吟:“你顶着我了。”
他腿软的站不住,全靠靳北支撑,故而两人贴的极近,稍微一动便能有感觉。
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小时,浴室的玻璃漫着一层水雾、地上都是水。
靳北拿过浴巾给江向笛擦干净,把人抱回房里,亲了亲他的嘴角,声音暗哑:“我去处理,你先睡。”
等他回来已经又是一个小时后,江向笛坐在床头翻书,没翻两页就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困极了,却不睡,靳北问:“在等我?”
以往回来的时候,江向笛基本上就睡着了。
江向笛合上书,说:“想跟你说事儿。”
他的面色认真,褪去了潮红和动情的模样,冷静的近乎无情,“我之前跟你说的,等我准备好了,一定会告诉你。”
靳北坐在一侧,想起来江向笛总是做的噩梦,却在醒来后不记得那个梦是什么。
江向笛:“大二那年深秋,蒲望之生病住院。那时候没有人在意,觉得只是一个小毛病。”
一个非常沉重的开场,靳北并不意外。
蒲望之的病他也是知道的,家族遗传性质的血液病,无法根治。甚至连名称也没有,只有一个序列代码,19号血液病。
虽然平日里蒲望之表现的家境平凡,但是后来蒲婷婷联系了不少大人物,也请过不少专家前来看诊,但毫无例外的、都没有半点法子。
患了这种毛病,要么面对现实,要么便是拿着高价药物吊着命。后者自然能活久一些,只不过肯定没法过正常的日子。
“大概三个月后,蒲阿姨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依然没有效果。她跟我说,她想要直接放弃治疗。”
“即便在生命尽头,她想让自己的儿子走的有尊严和没有痛苦。”
江向笛垂下眸子:“但是我拒绝了,我想把人留下来。他是我遇见的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对我很好的人。”
“我不相信,就那么没有办法了。如果时间拖久一些,或许会有转机出现。于是我一直在坚持。”
靳北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江向笛在外婆手术室外那么坚持着一定要等到手术结束,因为如果他没有坚持住,醒来或许亲人就会离开了。
也是为什么,江向笛要在答应在一起的时候说,不要抛弃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我不虐对不对,不会虐的
浴室这个不能写、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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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觉得只要活着那便还是有希望的, 后来发现我真的很自私,就因为舍不得而让人经历了那么久的痛苦。因为我的坚持,连蒲阿姨都没能阻止, 所以, 治疗的时间拖延了有一年之久。”
江向笛声音近乎嘶哑:“他本该不需要经历那么多的痛苦和煎熬的, 而那些都是我强加给他的。”
“所以,很抱……”
尾音落下, 话语截然而止, 靳北看到江向笛又张了张嘴, 却是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盘坐在床上,眼眸垂下去, 眸间笼罩着淡淡的一层郁色,从被关在湾上风华那一刻起, 到现在,这一层郁色渐渐化成了眼中如充满死气的潭水一般的暗淡无光。
片刻, 江向笛闭上眼睛。
一片漆黑, 没有边际的感觉, 整个人仿佛陷落下去, 一个人沉浸在无边黑暗里,窥见昔日的画面。
明朗的早晨, 他坐在医院门口的座椅上,等着病房的探望时间的日复一日,几乎没有改变。
他自以为抓住了希望,却眼睁睁看着昔日阳光自信的青年越来越消沉颓废,被病魔彻底打败。
他记得青年对他说,让他滚开。
他看见熟悉的面容在黑暗里,一点一点离他远去了。
以至于江向笛每次都会觉得, 是他毁灭了对方。
如果蒲望之恨他,他也不会意外。
江向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靳北怎么叫都不能让他清醒,只能得到一些下意识的回应,靳北怕江向笛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有些着急地找联络电话,却因为太过紧张而差点手抖把手机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