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爱人
作者:月半丁/音爆弹
时间:2020-11-07 23:50:02
标签:狗血
黎衡却说:“一直看那里,是有你心仪的对象?”
“……”游霄下意识抿了唇,回答说,“没有。”
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女同学终于等到结束,鼓起勇气要上来给他们送水。黎衡对这种场面向来熟悉,来者不拒,游霄却礼貌地一一拒绝过去,快步走到何觅身边。
日头很艳,何觅的脸被晒得红红的,双眼也发亮,刚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拿起来,迎头就是一句游霄的质问:“我不是说体育课别让我看到你?”
何觅的手停在半空中,露出有点儿为难的表情:“那……那你把水喝了,我就自己滚……”
他想问的是何觅为什么体育课没请假!游霄有点儿恼怒,但正好喉咙也有些干涩,没好气地拿过水喝了几口,何觅这才又在他身边解释说:“我没有跑步的,只不过班委说人头一定要齐,让我下来站着而已。然后我看你下来的时候没有拿水,打球又一定很累,所以才过来找你……”
游霄喝完水,何觅又把水瓶接过去,重新盖好盖子,委委屈屈依言要滚。
“站着。”游霄撇过头,过了一会,勉强说,“功过相抵了。”
不管游霄愿不愿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扭曲地稳定了下来。
他们上床的次数不算频繁,毕竟学业忙碌,而且游霄许多时候都有一股别扭的矜持在,哪怕何觅主动,游霄也会因为今天臊得过了度、或者觉得何觅太不知羞耻,而狠狠地拒绝。但有时候毫无征兆地,等游霄自己回过神时,他已经抱住了何觅,虽然不说话,但举止都是在求欢,于是自然而然地,两人就这样滚上了床,再重复一次罪恶的性爱。
何觅总是态度柔顺驯服,会在床上抱着他呻吟,会蹭着他的胸膛求饶请少爷轻一点。偶尔他做得狠了,弄得何觅失控,在他身上咬下一两口,事后何觅还会不好意思地道歉,并煞有其事要帮他上药,再被游霄板着脸凶:“这都要上药,我磕一下碰一下你是不是还要给我上轮椅?”
再之后,他们渐渐有了些经验,当游霄克制的时候,他们也不怎么会弄脏床或者自己的身体了。
何觅实在乏力、没有精力去洗澡时,游霄也会容忍他,在自己床上休息。
游霄当然没有累到睡着的地步。当何觅合着双眼在他床上睡觉时,游霄会去洗个澡,洗完澡后出来,就坐在何觅旁边看他。
边看,边胡思乱想。
把何觅抱去卫生间不是难事,把何觅抱回自己的房间也很简单,他虽然没有洁癖,但生活习惯还是有些挑剔的——然而他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让做爱完后不怎么“干净”的何觅睡在自己的床上。
游霄觉得自己很反常,简直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
他可以看何觅睡觉,一看就是十几分钟、半个小时,看的时候他也总在想,他应该把何觅赶出去,或者至少赶去洗个澡。但和他的想法正相反,他从来没有把何觅叫醒过,有时候何觅自己迷迷糊糊醒了,他还会把人按下去接着睡。
而如果他们是在晚上上的床,游霄甚至还会在看完之后,就那样钻进被窝里。
何觅洗澡洗得很勤,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哪怕因为做爱出了汗,身上的味道也仍然好闻。游霄每次躺下之后,都会先自顾自做一番斗争。他背对何觅躺,和何觅保持距离,屏住呼吸,减少属于何觅的味道的摄入。
然后没过多久,等听到何觅朝自己这儿靠近的声音之后,他确认完何觅的呼吸,确认何觅仍在睡眠状态,才会慢腾腾地转过去。被窝就这么大,何觅的味道传到他鼻中,他也不再排斥,就在朦胧的灯光中,凝视何觅的脸。
可能是气质原因,也可能是平日里畏缩隐忍惯了,哪怕在睡梦中,何觅的表情也仍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可怜劲。细细的眉毛微微皱着,浓黑的长睫时而颤动,那双淡粉色的嘴唇也小心地抿住,游霄有好几次都差点伸手去碰他的脸,在即将碰到时,又如梦初醒地收回手。
平心而论,何觅的长相并不算特别出众,充其量只能算是五官清秀、一般好看。但游霄这样面对面看他,却总是移不开自己的目光,好像何觅的面孔有什么抓人的魔力,令他不能自已。
“活该被人欺负。”游霄没忍住在心里念。
“笨蛋。”
“傻子。”
每次看何觅睡觉,他心里的话都在变,但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个意思。
看得多了,经验涨了,游霄那股矜持劲又被磨掉一点,与何觅的距离,也在慢慢变近。最开始他坐在床边看,后来他会俯下身来,再后来他和何觅躺着面对面。何觅睡觉时不知哪来的坏习惯,就喜欢往人怀里钻,钻到他这儿了,他也不推开,就着这个姿势,端详何觅的睡颜。
何觅醒时总有各种各样让他不顺心的地方,唯独睡着的时候没有。
非但没有,这个乖乖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甚至还称得上可爱。
游霄觉得有些不妙,他察觉到危险,神经也绷了起来,但在这放松的温柔乡中,他提起的警惕没有可以指向的地方,只能重新被软化、溶解。
终于有一天,游霄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鬼迷心窍一样地低下头,在那张脸上亲了一口。
说不定他自己也觉得这一天迟早要到来,早有准备。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游霄没有像过去一样炸毛,他只是僵了一会儿,大脑空白。过了一两分钟,他又低头看何觅,缓缓叹了口气。
他没有办法再否认了。
游霄第一次收紧了手臂,更深地把何觅揽在怀里。
第二十一章 过去21
这个时候已经是三月,早春尚有余寒。度过了抗拒的夏天,若即若离的秋天,容许靠近的冬天,游霄终于在春天把何觅主动抱进了怀中,让他与自己依偎同眠。
怀中人似乎丝毫不知这点儿微小的变化,还向热源处更贴近了一点。察觉到那张脸贴着自己的胸口,游霄的心顿时漏跳一拍,有了种“他能不能听见我的心跳”的胡思乱想,像极了一个怀春时期敏感多虑的少女。
第二日晨起时,他们依旧互相贴着。游霄先醒,但他动也不动,躺在这温暖的被窝中,睡得骨头都是酥软的。他用“昨晚睡得太迟现在还有些困”作为理由说服自己,但他的自欺欺人向来不怎么成功,找借口抱何觅抱得越久,他的呼吸就越乱。过了一会,在他快要对自己忍无可忍的时候,何觅总算发出模糊的呼声,醒来了。
逃进卫生间后,游霄原地转了两圈,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令他觉得生气,于是他自我惩罚般朝镜子打了一拳,骨节发疼,这才开始洗漱。
水龙头里出来的水是冰凉的,但无论怎么用水洗自己的脸,那面颊上的热度都迟迟不退。
他喜欢何觅。
游霄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
这令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光是何觅进入他的视线,都能够让他心慌意乱。何觅在厨房里热牛奶,煎鸡蛋,给面包涂果酱。在做到第二份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指沾上了,何觅就把那手指含进口中,舔了两下舔干净,发觉他在看,还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我去洗洗手,少爷吃已经弄好的那个吧。”
游霄顿时满脑子都是他的手指,鲜红果酱被舌头舔走的那一幕挥之不去。就连下了楼,要去学校了,他也还在走神。出了一楼的门,一个人牵着狗从他面前跑过,要不是何觅及时把他往后拉,他恐怕要被那只半人高的大狗撞个正着。
“小心一点啊。”何觅说。
游霄下意识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想反驳“我没有走神”,又见何觅面朝着的不是他,而是狗主人:“跑太快很危险的,狗绳不要放得这么长。”说完,何觅又转回来,抬头看他,关心地问,“有没有被撞到?”
“……”游霄不争气地耳朵发烫,看不得何觅这眼神,也不回答,就快步向前走。何觅不生气,急匆匆跟上,走了好一段路出去了,游霄才回答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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