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白月光的替身之后
追求了几个月无果之后,严之哲大概是没了耐心,恶上心头,直接把人带到他那幢别墅里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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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扳着手指头算了下时间。
许知年被囚禁到现在,足足有三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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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挺佩服许知年的。
一般人被暗无天日地折磨了三年,不精神崩溃都算不错了。
许知年在清醒后既没有疯疯癫癫大吵大闹,也没有茫然无措不明事理,还能和我说要告严之哲。
说话条理清晰,逻辑顺畅,可以看出是个心境强大坚韧的人。
医生说的那些心理创伤,对比之下也只是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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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许知年的资料查得很齐全,还附带了一段视频。
视频录的是个什么校园歌手大赛,许知年作为参赛选手上去演唱了一首。
他容貌没什么变化,气质和现在却天差地别。
舞台上的许知年开朗大方,看着镜头时仿佛连眼睛都在笑,能看出是一个极为乐观阳光的人。
他唱得也是一首轻快的歌,我是第一次听,却能从他的歌声里听出少年蓬勃的朝气。
最后下台时,他朝观众鞠了个躬,勾起唇角,露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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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许知年和林书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和现在的许知年,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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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许知年,对所有人都心怀戒备,他不信任别人,不会对人敞开心扉,不会笑得这样开怀。
这三年的时光,把当年的许知年,一点一点地抹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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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连严之哲自己都不会知道,他毁灭掉的,是怎样一个璀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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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些年就从家里搬出去住,房子也大,多住一个人倒不是什么事。
回家后,我让保姆王嫂把主卧隔壁的那个空房间收拾出来,安排许知年住了进去。
见我带了人回来,王嫂十分惊喜:“小姜终于带人回家了啊。”
她想去拉许知年的手,被许知年避开了。
我怕他们尴尬,介绍说:“这是保姆王嫂,负责家政和早晚餐。我有轻微洁癖,所以家里一定要打扫干净,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她。”
轮到介绍许知年时,我一时没想到该怎么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含糊地说是朋友。
“他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我以前午饭都是在外面吃的,之后你要帮他多准备一顿,多出来的买菜钱找我要就是了。”
想到许知年的心理状态,我私底下又找了一次王嫂,让她平日在家多照看照看。
王嫂忙不迭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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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又把司机杨叔介绍给许知年。
我问许知年:“你有驾照吗?”
许知年摇了摇头:“还没考。”
我说:“杨叔平时要接我上下班,其他时间你要出门可以让他送你过去。他要是不在,你想出门就得自己打车。”
说完,我怕他一个人出门找不到回来的路,把地址抄下来给他。
“这是我家地址,你要没记住就把这张纸带上,省得不知道怎么回来。”
许知年愣愣地接过纸条,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我可以出门?”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没人拦着你,我还能不让你出门?”
他不知在想什么,把纸条攥得很紧,等回过神来后,他又把被揉皱了的地方抚平,然后认认真真地把纸条折了几折,保存在口袋里。
我有些无语,怎么保存得比情书还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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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出院时没带换洗的衣服。
或者说,他根本没什么换洗的衣服。
我救他出来时,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被烟熏得这块黑那块焦的,早就不能穿了。
而之前的衣服,也在那场大火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家有备给客人家居服,不过其他衣服还需要重新再买几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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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带到商场,挑了几件出来。
我说:“这套不错,当季最新款,你穿着也合身。”
许知年看了看,说:“不好。”
我换了一件:“这件衬衫,我上次来就看中了,不过我的肩膀太宽,穿着不适合,你穿正好。”
许知年摇头:“不好。”
我:“这件呢?”
许知年:“不好。”
我:“那件?”
许知年:“不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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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许知年是故意和我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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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眼光出众,审美在线,挑的那几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哪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
但到了他嘴里,通通就剩下“不好”两个字。
我不由有些生气,冷着脸问他:“到底哪里不好。”
许知年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价格有些不好。”
我:“?”
许知年补充说:“我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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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我平时去的那些店,就是最为平凡普通的一条围巾,也抵得上好些人一个月的工资。
以许知年的生活开销,肯定是买不起的。
我有些好笑,说:“放心,你有钱。”
许知年摇头:“我没钱。”
我:“你有。”
许知年坚持:“我没有。”
我:“……”
……我们两个说相声呢。
我说:“有人会帮你付。”
许知年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会帮我付,但我以后有钱了肯定要还你,你帮了我很多,我不能无缘无故就接受你的好意。这些衣服我现在没钱买不起,以后我有钱了,也穿不起,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停顿了几秒,才说:“谁说是我帮你付。”
许知年一愣:“什么?”
我说:“严之哲会帮你付。”
许知年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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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他什么事。”许知年冷声说,“对,我忘了你和他是朋友,所以现在你是帮他盯着我?等他回来了再把我扔给他?”
他咬了咬嘴唇,瞪了我一眼:“亏我还你以为你是个好人。”
我说:“……你想到哪去了。”
许知年说:“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这些钱是严之哲亏欠你的。”
许知年不明所以:“什么?”
我说:“你虽然告不倒他,但可以让他补偿啊。”
许知年鹦鹉学舌:“补偿?”
“对。”我说,“除了医药费,你这三年的精神损失费,你被中断的学业,被干扰的人生,他难道不需要赔偿吗?”
许知年:“……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我说:“所以这些只不过是他应该付出的经济赔偿,你花着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许知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怕他还在犹豫,又说:“他对你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他亏欠你的,也无法单单用金钱来衡量。”
过了一会儿,许知年抬起头,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把这里最贵的衣服拿出来。”
我顿时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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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慨了几秒,也跟过去,又帮他挑了几套衣服出来。
反正不是我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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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商场扫荡了一整圈,但凡是看上的,全都买了下来,最后袋子太多,两个人四只手都拿不下,找商场的服务员送到了车上。
这一整季都够换了。
出去时许知年全身上下都焕然一新,人也精神了许多。
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装扮之后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一路走来,不少人在旁边偷偷打量他。
就是太瘦了,我伸手比划了一下,觉得他的腰我一只手就能抱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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