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白月光的替身之后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莫过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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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网络上关于此事的讨论沸沸扬扬,随着案件的深入,严之哲的“旧事”又被网友们挖根掘底地刨了出来, 反复鞭尸。
——卧槽!视频里这个严某,就是当初那个严之哲啊!你们还有人记得吗!
——我想起来了,当初那个强.奸案,最后不了了之,好多人被炸号那个!
——事实证明,犯罪只有0次和无数次。
——太恶心了吧这个人, 这到底要有多大的后台才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到现在啊。
——林书琪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严之哲为非作歹好多年了, 之前有人统计过,包括但不限于飙车撞死人,逼死服务员,强.奸案,还有这次的试图迷.奸未遂伤人案,上次发统计的博主被销号了,还好我存了备份。
——这人他妈到底为什么能到现在还没坐牢啊!
——他被告上法庭好多次,每次都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还有那个服务员,就是被强.奸没告成功,严之哲还反污蔑受害人是出来卖的,把人逼得跳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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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严之哲案件的热度不仅没能冷下去,反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一个又一个站出来发声的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属站,热度节节攀升。
在服务员家属出来公布服务员的遗书,并阐述了这些年求告无门的不公平待遇后,声讨严之哲的言论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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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许知年也逐渐接触到了不少其他受害者和受害者的家属。
那些年被严家一次次压下的案件,这些年他们日益增长的仇恨和绝望,这些许知年都感同身受。
他也是受害者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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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许知年靠着我说,“我现在才知道,除了我之外,还存在着不少像我这样不为人知的受害者,他们连一个倾诉的渠道都没有,只能默默地将过往和痛苦压抑在心中。”
“那个服务员的母亲,见到我的时候都快跪下了,她说她失去了孩子后痛不欲生,有时候恨不得赔上自己的性命,拿刀去把严之哲杀了。和她连能接近严之哲的机会都没有。她一见面就在哭,好像要把这些年的苦难全都发泄出来。”
“虽然这段时间很忙也很累,但我并不后悔。”他说,“我接下这个案子,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还为了和我有同样遭遇的那些人,为了那些逝去的亡魂和遗留的家属。”
“严之哲摧毁了我的生活,毁了他们的人生与家庭,而我想要将这些人的仇恨和力量汇聚在一起,为受害者发声,向严之哲讨回应有的公道和迟来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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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话时,许知年的目光坚定。
这段日子,他成长了许多,形容也日益坚毅。
我吻过他的侧颈,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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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此次案件受害人的,林书琪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因受伤的缘故,他一直在医院养伤,也拒绝了各个媒体的采访,称一切由经纪人和律师负责。
我问许知年有没有和林书琪见过。
“在医院见过一面。”许知年说,“后来其他细节和证据都是他经纪人出面和我谈的,他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好。”
我又问:“见到他的时候还会记得不自然吗?”
许知年想了想说:“有一点吧。不过他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还是很不一样,没有那么光鲜亮丽,也可能是受伤的缘故,看起来听憔悴的。而且见了本人,我才觉得我和他是真的不像。”
我笑了:“我早说了,你们一点都不像。”
许知年凑过来吻我:“姜先生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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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时间确定下来时,林书琪突然说想见我一面。
大概怕又被我拒绝,话是他让许知年转述给我的。
我低下头,问许知年:“你想让我去见他?”
许知年眨了眨眼:“……我就是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可怜的。”
我垂下眼眸:“他这是自作自受。”
许知年愣了一下:“啊?”
“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严之哲对他的心思吗。”我冷笑,“他故意不拒绝,就是享受严之哲对他的追捧。”
“可是,”许知年拉了拉我的衣袖,眼神真挚,“无论他做过什么,那都不应该是严之哲伤害他的理由。”
我忍不住摸了摸许知年的头:“要是这世上的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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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许知年一样。
坚韧而善良,温柔又坦诚。
不会因痛苦而失去希望,也不会因苦难而迁怒他人。
他拥有无数人难以企及,美好而稀有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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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视了他一会儿,轻笑一声,说:“林书琪以前追求过我。”
许知年愣住了。
我捏了捏他的脸:“所以你还想让我去见他吗?”
许知年鼓起了嘴:“那还是算了。”
我顿时失笑。
许知年跟着我笑了一会儿,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没关系,我相信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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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因为林书琪的坚持,我还是去医院见了他一面。
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问许知年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旁听我们的对话。
许知年想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拒绝了。
“说了相信姜先生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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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林书琪,我才发现他的变化确实很大。
许知年说他情绪不好,人憔悴了很多,也并不是夸张。
他脸上和手腕都缠了纱布,严之哲下手并不轻,不说毁容,留疤估计是难免的,手上的伤据说也动了胫骨。
除此之外,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去,再也找不出曾经骄傲的模样。
“你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亮了一秒,又很快暗了下去。
他问我:“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嘲笑的。”
“也是,”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从来都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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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意。我以后再也弹不了钢琴了。”他说,“严之哲把我这双手给废了,他可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
我说:“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你的脸。”
林书琪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个这么肤浅的人。”
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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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琪又说:“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热爱钢琴,你肯定不会相信,对不对?”
他说完嘲讽地笑了笑:“其实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是,我能拥有的只有钢琴了。”
我没说话。
林书琪说:“你知道我一直很倾慕你,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摇头,“也不是很想知道。”
林书琪冷笑:“你还是这么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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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很在意我想不想听,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下去:“我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也不爱我,父亲只关心他的论文和研究,母亲则天南地北的去各种音乐会,从小到大,我在家就像一个透明人。在我展现了我在钢琴上的天赋后,母亲才会用惊喜的目光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在她眼里是存在了的。从那之后,我开始夜以继日地学钢琴,我渴望被人看到,渴望被人认可。”
我说:“所以你并不是热爱钢琴,你只是喜欢钢琴带来的关注。”
林书琪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可你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逼着自己弹琴,逼着自己弹到手都快废了,才让自己的钢琴变得这么优秀,才让别人看到了我,我这么做难到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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