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传奇天师
据说站在这里的楼顶上,可以眺望到英雄纪念碑。
所以他们的楼顶上,装修成了一个露天的露台,可以在上面眺望,喝茶,聊天,休憩。
而他们进来之后,却是乘坐电梯,直接去了九楼:“十楼是空着的,里面都是一些老首长们的东西,不许人碰的那种,九楼是住着最高的一层,那里其实从窗户就能看到纪念碑。”
他们上了九楼,进了靠东边的一个房间。
外面看起来,这里就是普通的公寓楼,但是内里却大大的不同。
一间房有内外两个房间,是个套间,内里是卧房,外间是会客室。
里头包括一个很宽大的洗手间,还有两个大衣柜子,电视、电话一个不缺,但是没有网线,估计这么大岁数的人,也不会用网。
除此之外就是监控的摄像头,以及屋里永远都有一个人在,不是保姆就是护士,再不就是医生,总之,老人身边不能离开人。
哪怕是睡着了,也有人守在床边。
外间的会客室,有大沙发,大茶几,装修的不那么豪华,但是很实用,看得出来,沙发都是老式的真皮沙发,茶几也是老款的那种红木茶几。
这一点上,邱天旺是行家。
“这样好的老式家具可不多见了。”而且现在红木的多贵啊?这样的老式家具收回去之后,重新打造,能卖上天价。
“这是老首长最喜欢的摆设了。”崔秘书道:“你们在这里坐一下,我进去看看。”
“好的。”众人很安静的没有落座,而是站在外间。
崔秘书打开门,道淼扫了一眼里头,里面很大的一张床,床边上放着的不是床头柜之类的东西,而是……呼吸机、心电监测以及各种医疗设备。
白色的大床上,洁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躺在那里,正被一个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扶着倚坐起来:“可是来了?”
说话的声音有些虚弱,露出来的皮肤枯黄,布满了老年斑。
但是眼睛却很有神的样子,一直往门口看,看到进来的是崔秘书,就问了他:“来没来啊?”
“来了,来了,就是人比较多,您都要见吗?”崔秘书几步上前,给老人喂了一点温水:“来了很多人。”
“都见一见,见一见!”老人道:“趁着我精神头还好。”
“那好吧,我让人进来,您别激动。”
小护士给老人量了一下血压:“可以,您老别激动,血压正常,心律也正常。”
崔秘书这才出来道:“大家进去吧,尽量别太大声,老人说话都有些含糊了。”
“我们知道了。”
众人鱼贯的进来,都没什么动静的那种,王奶奶最激动,看到床上的老人,眼睛就亮了:“是杨首长吗?”
“你是?”杨老眯起眼睛,小护士赶紧给他戴上了老花镜:“你?”
“我是王小丫啊!”王奶奶道:“王老幺的侄女儿,小侄女儿。”
“哦哦!”杨老顿时就乐了,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开心:“老幺的小侄女儿,他跟我说过好几次,说将来有了小侄女儿,一定最疼她,女孩儿都是父母的小棉袄。”
“哎!”王奶奶点头道:“您当年送了我小叔叔的衣冠回去,我们家立了衣冠冢,每三年一次大祭,每年一次小祭,从不间断。”
“是啊,从不间断。”杨老眼睛看着王老板:“他的气质很像你小叔叔,是你儿子吗?”
“是,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媳妇,这是我孙子。”王奶奶介绍了一遍自己家人。
但是其他人没介绍,崔秘书有些奇怪,可其他人不吭声,他也不想打扰老首长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
“真好,他的后代都有了,看着就是好孩子。”杨老看了半天:“你还在老家那里住吗?”
“住着,家里开了民宿。”王奶奶将东西掏出来:“给您带了一些家里的特产,我的手艺跟我母亲学的,应该是尽得真传。”
“牦牛肉干啊?好东西啊!”杨老看着那些东西,伸手摸了半天:“当年啊,我二十岁,老幺十七岁,就跟着我们的队伍走了,他带着的东西,就是牦牛肉干,青稞糍粑,酥油茶。他背着一大堆东西跟我们一起走了,听说那是他阿妈跟嫂子准备的,我们一起爬雪山,他的东西都分给了大家,手冻伤了,脸冻伤了,下了雪山大家缓口气还要过草地……我们走过了长征的道路,在陕北安家落户,在那里,他识字,但不多,我就每天没事的时候,教他认两个字,相互扶持着,跟鬼子斗,跟汉奸斗,甚至跟那些特务斗,我们俩都是文职工作,但是也要学会开枪,因为是负责重要文件以及密电码的破译,我们是暗杀的头号人物,那个时候混乱啊,饭都吃不饱,又不能给老乡增加负担,几次大的战役打下来,情况才有所好转。”
众人静静地听着这位老人回忆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老人也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他竟然拿起来一块牛肉干,放在了嘴里,他已经没有几颗牙齿了,所以他不咀嚼,而是含着品味道:“是这个味儿,当年就是吃了这个,我才有力气爬起来,翻过了雪山,走过了草地,后来吃到的都不是这个味儿了,你小叔叔他是一个英雄,真正的英雄!”
王奶奶流着泪道:“我知道,我知道。”
“不哭,丫头啊,你小叔叔从来都不哭的。”九十岁的老人,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丫头”,也是挺有喜感的,大家都忍不住笑了笑。
“我们俩从红军,到新四军,一路走过来,到八路军的时候,他已经是电讯科的科长了,我也是特务科的科长,我们俩双剑合璧,没少立功,当然,也没少被人刺杀,最近的一次,那炸弹都丢进了门,被你小叔叔麻利的捡起来,丢外头去了,呵呵呵,炸死了潜伏进来的三个特务。”老人回忆起来就笑的更开心了:“当时老幺可是说了,白捡一个功劳,别人都吓得腿软,就他傻大胆儿……。”
这种宠溺的口气,就像是一个老大哥看着不懂事的幺弟似的。
“可把我给气的啊,后来派了一个连的人,将那里团团围住,不让陌生人靠近,才算是消停了。”
第31章 老幺的平生
提起那些难忘的往事,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们一起风风雨雨的走过来,建国之后,更是高官当着,工资拿着,他还兴奋地给家里写信,说好日子就要来了,家里也一定盼着他的消息,战火纷飞的时候没办法通信,也怕给家里人带去麻烦,现在解放了,老百姓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就兴奋地写信的手都在抖,他敲电码都不会抖一下的手,整整抖了三天,才写好一封信,邮寄了出去……可是没俩月,又给退了回来,写的是查无此人。”
“他看了半天的信封,才一拍脑袋说,他写的收信人是他爹的名字,应该写他母亲的名字才对!”老爷子苦笑了一下:“于是改写了收信人的名字,又写了一大堆话上去,重新寄了一封……结果两个月后,又送了回来,还是查无此人,他就板着脸说,可能母亲已经不在了,就又重新写了一封,是给他哥哥写的,并且带了一个月的孝,两个月之后,信原封不动的回来了,那个时候,他的脸都白了,说哥哥难道不在了吗?尝试着写了嫂子的名字,也是查无此人……然后是隔壁邻居的名字,转交给嫂子,或者哥哥嫂子的孩子,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律是查无此人。”
“那段时间,他的压力很大,又想家,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那个时候,政局不稳,全国刚解放,百废待兴,我们都忙的跟陀螺一样,各种潜伏下来的特务,频繁的破坏,打击新生的政府,让我们疲于奔命,不得不救火一般,当年的七零一,后来的国安部……呵呵,他很忙,我也很忙,可他当年为了一份情报,不惜以身犯险……英年早逝,他是烈士,是英雄,更是为国出过大力的人,可再如何,他才三十多岁啊,从军二十年,建国之后,收养战争遗孤五十人,他的工资都用来养活那些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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