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婚
他不想把贺斐逼得太紧,他俩结婚又不是你情我愿的,贺斐有牢骚,有抵触,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
他只能在这段婚姻中,尽量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你不用陪我去医院,我可以自己去。”谢书衍说完话,往床边挪了一截儿,躲开了贺斐的手指。
贺斐指尖丝丝凉意,谢书衍是铁了心要洗标记,要跟他断得干干净净。
孤傲寒霜就这倔脾气还生孩子呢?光他妈生气就够了,贺斐气不打一处来,错过了他这样的男人,谁还受得了谢书衍的德行。
过了他这村就没他这店了,况且他都顺了谢书衍的意离了婚,谢书衍就不能听他一回不洗标记,一人退一步怎么着啊,谢书衍怎么就不懂道理呢?
贺斐气得要死,心想明天说什么都不送谢书衍去上课。
贺斐心里惦记着事,第二天醒得比谢书衍还早,他看了眼时间,谢书衍这打离了婚,比他还懒散了。
一想到谢书衍昨晚的冷漠无情,贺斐就有那么点想记仇,看谢书衍依偎在他怀里,满满的信任和依赖,他真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贺斐撑着脑袋等时间到点,谢书衍但凡平时有睡觉时这么温顺,他都不会觉得谢书衍难相处。
“谢老师。”贺斐声音不大,莫名的温馨让他觉得窃喜,甚至有点胆大妄为,他伸手掐住了谢书衍的脸颊,“衍衍。”
“衍衍”这个昵称,贺斐除了在长辈面前装装样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谢书衍。
叠字又甜腻又亲昵,像是在叫家里的小朋友,像是在心疼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贺斐手上没用力,指腹间满是滑腻感,谢书衍平时绷着个脸,脸却出乎意料的软。
“你嘴要是你有你脸这么软就好了。”贺斐自言自语,一想不对啊,谢书衍嘴也挺软的,唇色淡,轻轻嘬一口都会充血,嘴唇上泛着水光。
也不是贺斐是个色胚,谢书衍只要跟他服一回软,他还不得对谢书衍百依百顺的,他很好说话的,谢书衍不试怎么知道呢?整天跟他来硬的,烦人。
愁死贺斐了,谢书衍在他面前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他要是开口说复婚,谢书衍铁定不会答应,说不定还冷着脸骂他一句痴心妄想。
贺斐就不能自己琢磨事,一琢磨越想越气,他这癞蛤蟆还就是不信邪,偏要吃谢书衍这天鹅肉了。
“你给我等着。”贺斐小声嘀咕了一句,“谢老师,几点了,该起床了,你再不起床我就给你请假了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斐今早没挨骂,主动自觉地送谢书衍上课,谢书衍下车时,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谢老师,晚上我来接你。”
谢书衍揪住车门把手,看着贺斐欲言又止。
贺斐也看着他,以为他要说话,还朝他挑了挑眉毛。
谢书衍最终还是没说话,贺斐就追逐着人家的背影,谢书衍进学校大门,贺斐靠在方向盘上看,谢书衍上了石阶,他趴在方向盘上伸长了脖子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白看不腻。
直到石阶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书衍停下脚步还跟他说起话来,这不是谢书衍教的那个小兔崽子吗?
这真是日防夜防,百密一疏,半夜通视频还不够,第二天一早还等着的。
“这你妈的。”贺斐差点没心肌梗塞,真要是被这小子捷足先登,他找谁说理去。
谢书衍对他的态度还是不温不火,他心一横,山不来就他,那他只有去就山了。
“谢书衍,你敢跟别人好试试。”
第15章
季剑禹提着袋儿早饭也不知道等多久了,见谢书衍上来就想递给他,谢书衍没接,“你自己吃吧,我吃过早饭了。”
有贺斐妈妈在,谢书衍根本不用操心一日三餐的事情。
季剑禹没有硬塞,和谢书衍并排走在一起,他看到谢书衍从车上下来的,虽然没看清开车的人是谁,但他对车还有印象。
他犹豫了一阵,“你…昨晚跟他在一起?”
谢书衍神色如常,只是不想一味的被自己学生追问隐私,“季剑禹,你该去教室上早自习了。”
说破天了季剑禹还是个半大点的孩子,行为举止很冲动,也容易意气用事,他非但没走,反倒又问:“你俩离婚了还住一起?”
“季剑禹!”谢书衍猛地站在原地,“这是我的私事。”
季剑禹明白事理,也知道轻重缓急,学校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地方,他不能让谢书衍为难,“我随便问问。”
说罢,他朝谢书衍伸手,“试卷给我吧,我帮你弄。”
谢书衍蹙着眉头,一旦和感情扯上关系,他便束手无策,无论是面对贺斐还是季剑禹。
季剑禹不等谢书衍说话,从他手里径直将袋子抢了过来,“你别着急烦我,我们走着瞧,我肯定比他好。”
这话说得有点大言不惭了,在谢书衍眼里,季剑禹的幼稚程度和贺斐旗鼓相当,更有甚至,比贺斐还要冲动,再则不管他和贺斐怎么样,他都不会去考虑一个小他这么多的学生。
“你将来能遇到很多人,而不是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学校强制要求学生住宿,所以一早从大门口进来的人并不多,两人即便是争执几句,也没人会注意到。
季剑禹不太清楚谢书衍对他的alpha是个什么态度,但是至少在他看来,谢书衍和他的alpha感情并不好。
不好归不好,几次下来,季剑禹还是能感觉到谢书衍对他alpha的维护。
“他对你又不好。”季剑禹不知道贺斐为什么突然转性了,之前连下雨都不知道来送伞的,“下雨都不来接你,他关心过你在哪吗?”
去年夏天,夜里大雨来的突然来,别的老师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学楼,谢书衍没带伞,打了电话对方似乎也没接,还是季剑禹把伞借给他的。
谢书衍唇色很淡,一开口连声音都沾染上清冷,他和季剑禹说了声谢谢,举着伞钻进了雨夜之中,他的身影太单薄,让季剑禹有种夜色和雨势能把谢书衍吞没的错觉。
信息素在这一刻起着强大的作用,贺斐的印记还刻在谢书衍的骨子里,他本能地抗拒任何alpha的好意和接近。
季剑禹的一句话,让谢书衍感觉被冒犯了,他和贺斐之间好与不好,不需要外人来掺和。
自以为是的批评他和贺斐的婚姻,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评论贺斐对他不好,所以呢?所以要当救世主,所以要来可怜自己,拯救自己。
谢书衍自认为他是一个能独立思考的成年人,他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没有向任何人抱怨或者求助,面对季剑禹的“关心”,他不想“领情”。
他看了季剑禹一阵,眼前的少年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颊涨得通红,青涩稚嫩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谢书衍叹了口气,“你太片面了。”他把所有的解释都咽了回去,他想季剑禹弄清楚,他没有立场解释给他听,“回教室吧,试卷我自己看。”
季剑禹可能不知道,当谢书衍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贺斐的车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贺斐喝得烂醉如泥,趴在车窗上,老远看到谢书衍后,他扯着嗓子喊他,“谢老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我回去你都没到家…”
雨势实在太大,贺斐的声音都被冲得七零八落,谢书衍捏着拳头踌躇在原地,贺斐见他不过来,“谢老师…你站着不动干什么啊…”
谢书衍加快脚步朝车走去,一开车门,贺斐没长骨头似的朝他怀里扑,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有点想吐…”
代驾是坤子酒吧的员工,一来二去和谢书衍都脸熟了,贺斐一喝酒就丑态百出,在熟人面前他也无所谓了。
谢书衍把人弄进后座,贺斐这张狗屁膏药就黏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抱着人就舍不得撒手,“我真的…不喝了…”
代驾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贺老板见您没在家,专门叫我折回来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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