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婚
骗人!骗人!谢书衍的不敢,统统是贺斐给的。
谢书衍之所以会下定决心离婚,是因为离婚前一个月的发情期。
他的发情周期不稳定也没有规律,直到发情期来的那天晚上,谢书衍下课回到家才渐渐觉得自己不对劲。
结婚后,他不可能再依赖抑制剂,家里也没备过这种东西,贺斐没在家,他只能拼命给贺斐打电话。
手指没办法请准地按到拨号键,意识也渐渐模糊时,电话那头才传来喧闹的声音。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也不记得贺斐说了什么,电话被挂断后再也打不通,谢书衍等了好久,等到发情将他折磨到周身湿透,都没有等到贺斐回来。
贺斐被谢书衍一提醒,他想起那个早上回到家的情形,推开卧室门的瞬间他酒都醒了,昙花的味道掺杂着腐烂味儿,谢书衍抱着他的衣服陷在被子里,像是随时都会枯萎一样。
贺斐想要给自己找借口,“不是的…衍衍…我当时都没意识接到了你电话…”
谢书衍没想过和一个宿醉的人计较,他也知道贺斐可能是无心的,但是发情期是omega最脆弱的时候,无论他怎么自我开导,都无法说服自己。
贺斐没有义务给他所谓的安全感,可是他还是会奢望。
“不是电话…的问题…我也…没想过怪你,我只是…觉得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是没办法让你喜欢上我…我不光不能让你喜欢上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喜欢…婚姻对你而言可能是累赘…所以…我才想要离婚…”
特别是知道宁悉的存在后,谢书衍会有负罪感,如果没有他的突然出现,贺斐或许会和宁悉和好。
恋爱这事上谢书衍一窍不通,喜欢是情不自禁,克制是本能反应。
他也想在感情上争气一点,主动一点,可是他真的没有底气。
贺斐没了一开始的气势,他蹲到谢书衍的跟前,谢书衍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他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
“你喜欢我…什么时候喜欢的?”就像是谢书衍怀疑贺斐对他的喜欢一样,贺斐也不大相信谢书衍喜欢他。
从什么时候?大概是从贺斐当着谢书衍爸爸的面说要结婚的时候。
他俩的事情是场意外,贺斐大可不用负责,可是这个陌生人,居然答应了陪他一起面对,贺斐大概不会知道,谢书衍当时有多慌张,有多惶恐,他的话给了谢书衍多大的勇气。
“这么早…”贺斐喃喃道,他何德何能啊。
他现在才明白,谢书衍在他面前从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拒人千里,反而他没有扮演好一个丈夫该有的样子,是他拿着协议和谢书衍画了三八线,
谢书衍珍视对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深藏在心里,他配不上谢书衍的喜欢。
贺斐把谢书衍的双腿放下,不让他再缩成一团,“我错了衍衍,我…不是你没问,是我没说,我喜欢你就该早点告诉你,是我用错了方法。”
“你不理我是我活该。”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斐挤到谢书衍腿间,“以后都不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谢书衍猛地咳嗽了一声,“贺斐…你喝酒了…”
有可能只是酒精作祟,有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谢书衍真的禁不起感情上的大起大落了。
“就喝了两口,脑子是清醒的,每句话都发自肺腑,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贺斐将谢书衍的手掌按在心口,“宁悉问我如果没有你,我和他会不会和好,没有那种如果,你就是出现了,我的喜欢可能比你晚一点,但是我在努力追上你,衍衍,我想复婚,我对你跟前跟后都是想要复婚,都是我喜欢你,你让我用对的方式,重新和在一起好不好?”
“我知道我以前没个正行,跟你说话有时候也没个轻重,我都能改,你看在我没骗过你的份儿上,看我这段时间追你的份儿,你给我一次机会,衍衍?”
谢书衍怔怔地看着贺斐的眼睛,似乎在寻找贺斐说谎的可能,可贺斐的目光里真有真诚和急切。
人心是最硬的东西,像是铜墙铁壁一样把感情藏匿得严严实实的,人心也是最软的东西,没有它看上去那么牢不可破,对方一丁点的示好,你就能被撼动。
感情是就一根火柴,对方回应你的那刻,你会忘了过往的不开心,你会头脑发热,恨不得燃烬所有来回应他,不计后果。
谢书衍紧咬着嘴唇,呜咽声还是抑制不住,他没办法张口回答贺斐的话,手指默默攀上贺斐的手背,还没等他将手彻底覆盖上去,他腰间一热,贺斐抱住了他。
贺斐半跪在谢书衍的腿间,刚好到谢书衍腰的位置,他把头扎进谢书衍的怀里,那些个微不可察的动作,贺斐都把它当成谢书衍的回应,他生怕谢书衍反悔,只能耍赖了。
“衍衍,你答应我了,你不能不认账了。”
贺斐抱着谢书衍一直没动,小夜灯让视线不太好,房间里静悄悄的,时不时能听到谢书衍的抽泣声。
直到贺斐感觉到头顶的触感,谢书衍在抚摸着他的头发,又听到谢书衍很重的鼻音,“你松开我吧…不会不认账的。”
谢书衍的语气听起来又可怜又稚嫩,鼻音将平时清冷完全掩盖了过去,贺斐缓缓松开他,“我去开灯。”
贺斐起身的瞬间,亲了谢书衍一下,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归位。
他走到门口按下开关,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光线,脚下也没太注意,一脚踢到了放在门口的袋子上。
“这是什么?”两个袋子,贺斐蹲下去翻看,全是他的衣服和用过的东西,他猛地起身,拔高了音调,“谢书衍,你东西都给我收拾好了?你打算直接给我扔了是不是?”
谢书衍无措地站了起来,试图越过鞋柜去看两个袋子,小声道:“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扔…只是收拾出来了…”
贺斐哪能依他,把袋子提到谢书衍面前,把东西都拿了出来,“你给我把东西都回归原位我就不和你计较。”
“啊…”谢书衍还没完全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他下意识地拿起东西,朝四周张望,努力回想它的原位该在哪。
贺斐提着袋子跟在谢书衍的身后,谢书衍能记得大概位置,但炙热的目光下,让他不太确定是不是原位。
放下后他就回头看贺斐一眼,贺斐也不说话,反正就是跟着他,等到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了回去,贺斐表情大变,笑着和谢书衍说道:“其实我也不记得原先放哪的,你说哪就是哪吧。”
谢书衍刚刚哭得太厉害,情绪波动得也厉害,贺斐陪着他在家里转了几圈后,才算彻底平静下来。
天已经很晚了,贺斐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催促谢书衍睡觉。
以今晚为分界线,贺斐对谢书衍有愧疚,对之前有忏悔,可他对未来更憧憬,也更期待,因为以后的每个早晨,睁开的眼的瞬间,都能看到谢书衍在他身边。
第40章
清晨,斑驳的阳透进窗户,贺斐手臂酸麻的不像是自己的,他屏住呼吸,护着谢书衍的脑袋慢慢起身,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早就过了谢书衍该起床的时间,正当贺斐想要把人叫醒,他忽然发现今天好像是星期六。
为了确定今天的日子和谢书衍的课程,贺斐轻手轻脚的从房间出来,找到他的手机,星期六没错,他又翻了遍之前拿到的轮休表,正好是谢书衍休息的日子,虚惊一场。
放宽心的贺斐也感受到了尿意,这才悠哉悠哉地去浴室洗漱,边刷牙边摆弄着洗脸池前的洗漱用具,全都是成对儿的,全都是谢书衍亲手放回去的。
贺斐看镜子也觉得亮了,水也觉得清了,人也神清气爽的,他正对着镜子臭美呢,微弱的手机铃声传到了他耳朵里,他飞快地刷完牙,寻着声音的源头翻找。
翻了半天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手机,贺斐一看,这是谢书衍的手机啊,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并没有备注名字。
“喂?哪位?”贺斐担心是学校的老师,正想着要不要把谢书衍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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