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小我十二岁
肖恪没说什么,只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江与别又提了一次让他搬回来的事情,肖恪依旧坚定的拒绝:
“哥,我想好了,如果有一天我再搬回这里住,那我是要和你一起住在主卧的,你确定你自己准备好了吗?”
江与别:“……”
这小子简直了!
肖恪每天过来是因为不忙,但也有忙的时候,忙起来连自己的饭都顾不得吃,更不要说还要顾江与别了。
所以在最初的一个礼拜过后,肖恪也认清了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现实,妥协自己忙碌的时候不再过去,让江与别开始点外卖,而江与别每顿都会给肖恪拍照片发过去,证明自己真的有好好吃饭。
乖的像个小朋友。
外卖很贵,但好在营养干净,除了江与别心里上不愿意吃外面做的饭菜这点负担之外,肖恪也是比较放心的。
肖恪已经三天没有来家里了,两人通过几个电话,没说两句就肖恪就被叫走了,这天又是这样的情况,江与别嘱咐了他别太辛苦后两人就切断了通话。
挂断电话的江与别开始觉得有点无聊,刚好唐也快递寄来了《有病》的成片,江与别便在家里又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在激情镜头的时候闭上眼睛,但还是有点别扭,虽然是假的,但在电影里呈现出来的画面两个人就是真的做了,因为演技不错,所以怎么看都感觉自己完全沉浸在了那场激情里。
即便是承受方。
但就电影里呈现的来看,似乎也很和谐。
那和肖恪真在一起的话,这个位置问题……
江与别没再放任自己继续想这个问题,毕竟自己和肖恪距离真正在一起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虽然两个人的相处或许在外人的面前已经和在一起没什么区别了,但江与别很清楚自己还是提不起勇气真正的迈出那一步。
自己40岁的时候,肖恪才28,自己50岁的时候,肖恪才38,……自己70岁是个老头子的时候,肖恪不过58岁,收拾打扮一下依旧是个魅力大叔。
这些还是理想状态下的想象,现实是,他们未必能走到那么久以后。
这边想着现实的问题,电影却已经播放到尾声,又开始播放起了那首《假戏》,江与别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继而放在了电影屏幕上。
他依旧听的认真,依旧在听到那句‘我像是被扒了一层皮,却还笑说不过一场戏’的时候,像被刺到一样。
因为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像了,以至于字幕播放到了主题曲的介绍,江与别看着疏心各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周的电话。
林周这次倒是没忙,也没闭关,电话接听的很快:
“有事?”
“疏心各是不是肖恪?”江与别问的直白。
林周在那边讶异了一声:
“你才知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那么直白的歌词你听不出来啊”
江与别在电话这端说不出话来。
其实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就有感觉,所以才会那么全神贯注的去盯着电影屏幕,他也承认在看到作曲作词演唱都不是肖恪名字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不忍也不舍这就是肖恪最真实的感受和经历。
所以他没有深究疏心各到底是谁,也没有去问为什么在唐也找了林周创作音乐之后又换成了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现在想想当时的心境,未必就没有逃避的心思。
“还在吗?”林周在电话那端问了句:“不说我挂了啊。”
“有时间吗?”江与别说:“我想和你聊聊。”
林周大概知道他想聊什么,也没拒绝:“行吧,我在工作室等你。”
“好。”
——
到达林周工作室的时候,林周正盘腿坐在地上抱着一把吉他弹,旋律很好听,但就是时不时的断一下,在林周在五线谱上记上旋律之后才会继续。
今天的林周是胡子拉碴的模样,这是他谱曲时候的常态,江与别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与别迈步走过去,林周抬眸看了一眼:
“你等我一会儿。”
江与别知道林周的习惯,创作的时候不习惯有人打扰,非得等创作完了再说其他的,害怕那一闪即过的灵感会消失不见。
江与别没有出声,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下来,打量着这间不大,有点乱糟糟但却乱中有序的工作室。
除了最开始创办的时候,这还是江与别第二次来到林周的工作室,就像林周没有去过江与别的家,江与别也不常来林周的工作室。
不过江与别对这里却并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或许这里有某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吧,或许自己坐的这把椅子是他曾经坐过的也说不定。
林周的一句‘你等我一会儿’让江与别不知道等了多久,等林周拿着一瓶冰可乐贴在自己脸上的时候,江与别才发现自己竟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忙完了?”江与别起了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声音有些沙哑。
“嗯。”林周应了一声,把手里的可乐递给他,江与别礼貌性的想要伸手去接,却又顿住了:“谢谢,我不喝。”
“嗯?”林周疑惑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的笑笑:“是怕小恪担心吧?”
“不是。”江与别说:“是怕被他骂。”
林周:“……”
林周看着江与别,他似乎能从江与别的神情和语言中发现什么了,不过他也没问,他和肖恪如何发展对于林周来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江与别是他的朋友,肖恪是他的徒弟,在不在一起都是这个身份,并不会有什么改变。
林周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拧开可乐喝了一大口之后才看向江与别:
“说吧,找我来想聊什么?”
“肖恪。”江与别很直白:“我想知道他这两年的生活,所有你知道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说?”林周笑了笑:“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掺和别人生活的人,对别人的事情大多数时间里也没什么兴趣,你觉得我会在意你和肖恪之间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江与别看着他没说话,淡淡的神色连点反应都没有,林周也看着他,宛若一场博弈,几秒后林周投降:
“肖恪每周才来我这边一次,我知道的也不多。”
“说你知道的。”江与别说。
“行吧。”林周应了一声,静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比较合适:“其实我能告诉你的也就是你们电影刚结束的那段时期肖恪的状态,之后不是不想说,是之后肖恪慢慢调整过来了,状态可以,完全不用我再去关心在乎了。”
江与别没说话,林周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他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
林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像是一个和社会脱节的人,世界里除了音乐之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他不关心身边人的情绪,也不需要别人来关心他,所以肖恪的状态到底差到什么程度才让林周一直注意肖恪那么长的时间?
“你们杀青当天肖恪就来了,在我这边待了一个礼拜之后才回学校,来到我这边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我不要告诉你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如果做不到的话,他说他马上就走。”
江与别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肖恪当天在电话里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说自己去和同学野营去了。
江与别在当时也有怀疑,只是没有问出来,更没有想到他会在林周这里。
他是以什么心情跟自己打的那通电话?还要装的那么若无其事。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那孩子挺失落的,平时就没什么话了,那段时间就更是了,一天到晚几乎一个字也不说。”
“不过我也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加上他除了不说话之外也没别的任何反常表现,我也没有过多关注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