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小我十二岁
凉凉的,带着威胁的味道。
肖恪没动,就那么背对着江与别站着,除了那两只红透了的耳朵,没谁能看的出他真实的情绪,表情冷酷的依旧能出去随时跟人打一架。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江与别走了过来,缓缓踱步到自己的面前站立了,肖恪的眼神想躲,却不被允许。
“看着我。”江与别说。
肖恪倒是听话,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可能是因为长相偏冷的原因,江与别总觉得他是在挑衅,但眼神是软的,让江与别想起了金毛,不过这只是表象,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可能是温顺的金毛,他是狼,只不过还没长大,是只狼崽子。
金毛也好,狼崽子也罢,这些江与别都不是很关心,他在意的是有些话已经到了必须要说清楚的时候了。
江与别看着肖恪,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很危险:
“想坐着谈还是就这么站着?”
“听你的。”狼崽子很乖。
“行。”江与别笑笑:“那就我坐着,你站着。”
肖恪:“……”
江与别迈步去了客厅,肖恪缓了两三秒的时间才迈步走过去,江与别坐在客厅里最大的那张沙发的最中间,颇有一股山大王的意味,肖恪就站在他对面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几次,几秒后蹲了下来,江与别被他的动作搞的有点懵:
“你做什么?”
肖恪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仰视别人说话吗?”
江与别:“……你说的对。”
肖恪不说话了,江与别也没立刻开口,只是看着肖恪,审视打量的目光让肖恪有点不舒服,这个时候的江与别对肖恪来说,无异于是拿着铡刀的刽子手,随时都能挥刀而下要了自己的命。
他想要个痛快,但江与别却迟迟不发声。
江与别不是不出声,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前的肖恪蹲坐那里,表情忐忑,眼神闪躲,跟刚才将自己压制在墙壁上的样子完全不同,一个乖的像孩子,一个强势的像……像一个他拒绝不了,也反抗不了的巨人。
“我刚才没亲到你。”或许是等待的滋味儿太煎熬了,肖恪主动出了声。
江与别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微微叹息一声,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肖恪看着他,想在他的脸上确定他是不是开玩笑,后来发现不是,他是真的想让自己坐,但即便如此肖恪也没敢,只是小幅度的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还是蹲着吧。”
江与别没忍住笑了出来:
“坐吧,不骂你。”
肖恪坐了,但没坐沙发,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江与别笑了笑也没纠正他,直接开口:
“为什么要那么做?”
“亲你吗?”
江与别点点头。
“我没亲到。”肖恪解释的很小声。
“我知道。”江与别说:“我想问你为什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你本身……不觉得委屈吗?”
肖恪的眼神里带了点疑惑,似乎不太明白江与别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前一个问题倒是很好回答:
“陈玄三番两次的找你麻烦,无非就是觉得你身边没人,自己还有机会,如果你身边有人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来骚扰你了?一劳永逸的办法,为什么不试?”
江与别笑了下:“万一不是一劳永逸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肖恪问他:“陈玄刚才不就是见我亲你就走了吗?”
这句话说完,江与别没说话,肖恪可能也感觉到了一点羞耻别过脸去,江与别觉得这小孩儿挺好玩儿,之前在北城那一次意外都失魂落魄的感觉被掏空了一样,现在这么主动的亲下来,虽说没有亲上吧,但到底比之前那次猛多了,他却只是有一点点的不自在。
有些事,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江与别静默几秒:“肖恪。”
“嗯?”或许是江与别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让肖恪的神色也有了些许的忐忑,看着他:“怎么了?”
“刚才亲我是什么感觉?”
肖恪耳朵更红了:“我没有亲到!”
“你不用一直强调这件事,亲没亲到我也是当事人,我只是想问你刚才的感觉,不委屈和别扭吗?”
肖恪看着江与别:“为什么会委屈?”
“你不是对同性恋很排斥吗?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
“我没
有。”肖恪有些急切的打断江与别的话。
肖恪很清楚是自己之前的一些行为让江与别误以为自己对同性,甚至是对他都很介意,所以才会在这段时间里一直有意无意的和自己保持距离,肖恪不擅长解释,所以想要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真实的想法,但现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肖恪也不可能继续沉默。
“我没有对同性恋排斥,你喜欢男人或者女人都好,我没有介意,从来没有过。”
“嗯?”江与别有些疑惑:“我记得你之前表达过对喜欢同性这件事的看法,你当时用的词,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恶心?”
“我是说他们的行为恶心,不是喜欢同性这件事本身。”
江与别看着肖恪没说话,心里却打起了鼓,所以这孩子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
“我知道我之前有一些行为可能让你误以为我对喜欢同性这件事排斥和介意了,但我真没有。”肖恪看着江与别,表情有些委屈巴巴:“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这几天都一直贴着你,我就是想……”
“你等会儿。”江与别打断肖恪的解释:“你这几天在我面前这么烦人,就是想让我知道你不介意我喜欢男人这件事?”
肖恪的脸有点变黑:“我烦人?”
“不烦人吗?”江与别笑了下:“我候场的时候你就搬个小马扎坐我边上,紧紧挨着我,我甚至都怀疑你要坐我腿上来了,我喝个水你都想喂我,还有我换戏服的时候,你当我是残废不能自己换是怎么回事?一直要帮我。”
肖恪的脸已经彻底黑了,看着江与别的眼神像是随时能扑过来打一架,但江与别却完全没在怕的,认识肖恪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也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心里很软很软。
“好了。”江与别看着脸黑的肖恪笑了下:“所以,你不介意我喜欢男人,对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你喜欢的又不是我。”
江与别被噎了一下,这话听起来的确没错,但不能细想,不然总觉得像是抱怨,或者是吃醋?
“所以,你是不是直男?”江与别又问。
肖恪看着他:“直男是什么意思?”
“喜欢女生。”
肖恪摇摇头,江与别惊的差点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过也差不多了,他的后背离开椅背,眼神带着点不可思议的微微前倾身体,虽然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矮桌,但是距离还是拉近了不少。
“你也喜欢男生?”江与别能意识到自己的声线有点紧绷。
肖恪继续摇头。
江与别:“……”
“我没谈过恋爱,我也没喜欢过谁。”肖恪说:“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江与别闻言静默几秒,放松了身体,又靠回了沙发椅背上,看着肖恪笑:
“小孩儿,你学霸的脑子都用来做什么了?喜欢男生和女生这个问题并不复杂,也不一定是非得恋爱,或者喜欢上谁了才知道的,打过飞机吧?有过性冲动吧?你平时喜欢看女生还是男生更多一些这些你从来没注意过?”
肖恪的耳朵已经能红的滴血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江与别会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跟自己说这些事情,一时间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江与别看着肖恪的耳朵,止不住的笑意涌上嘴角:
“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打过飞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