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替身与真戏精
“什……哦哦哦!那什么啊,好好,正好今天得空。”
原野恍然大悟状,哈哈笑着跟顾得白去了书房。
门一关,声音往低了一压,就安全了。顾得白抓紧时间,把这两天的情况解释了一下,让原野注意之后机灵着点,不要再做猪队友。
原野直喊离谱,“不是,哥们,你咋想的?还唢呐,亏你想得出来!”
“我这不是来不及反应么?”顾得白郁闷地往书架上一靠,唉声叹气,“要不是被之前那什么祭日扫墓的洗脑了,我能第一反应是唢呐?而且总得想个他不会的乐器吧。”
原野快服气了,“萨克斯就不行吗!”
“当然不行!”顾得白立刻表情严肃,无比后悔地说道,
“之前我错就错在给那个白月光的人设立太完美了,各种高大上纯洁无瑕无可挑剔,给鸣鸣压力太大,不利于培养感情了。”
“啊?”
“我这次就是故意说的唢呐,就算不是唢呐也得是快板儿什么的,弄个接地气的,滤镜不厚的,让他知道,他比那白月光强的不是一星半点,他才是最好的那个,”
顾得白拿胳膊肘戳他,“以后就朝这个方向努力,在我准备齐全坦白真相之前,你也别在他面前夸那什么白月光了。”
“鹅……”原野嘴角一抽,“你这样是会被唢呐爱好者声讨的。”
“别跑题。”
“哦。”原野言归正传,摸出手机又打开个文档,发过去,“老大你想在坦白之前先培养感情的话,我这儿有点东西你可以参考参考。”
顾得白打开一看,是个书单,什么职业替身什么白月光什么替身的,书名一个比一个长,顿时神情严肃起来,挨个照着首发平台去搜,挨个收藏。
“那你之前给我找的那几本呢?没这个好?”
“这个是今年新完结的,好看!”
……
这一趟度假出行,来回都坐私人飞机,顾得白的朋友请客去玩,倒是不用给什么机票钱门票钱,随意带个礼物就行。
顾得白在自己的藏品里摸了一圈,最终拿出个黑不溜秋的东西,随便找了个礼物盒包上了。
祁鸣好奇看,他就解释,“世界上最黑的颜料,黑到看不出阴影和形状,没啥用,但徐公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新鲜东西。”
祁鸣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打算带点名酒之类的。
“你什么都不用带,”顾得白拍拍他,“我们这圈人的规矩,第一次来交朋友的人,老朋友带来的家属,都必须空手来。”
祁鸣琢磨着他这句话里的‘家属’二字,一双大眼睛明晃晃地看过去,“我算哪种?”
“你……都算。”顾得白知道他在问什么,“你放心,他们大多不知道我的事情,也不用多解释,到时候你就以我恋人的身份去玩,别的不用管。”
“好。”
祁鸣点点头,心里有了数,对外的恋人身份,就和在原野面前不一样了,可能会需要多做做样子。
他的朋友很少,认识的人也少,在顾得白那边如何对外解释,都是无所谓的。
行李很快收拾完毕,祁鸣只带了点自己习惯穿的两件衣服,充电器,就算可以了。
转头一看,顾得白也快收拾好了,连行李箱都没带,就带了个包,看上去像是只放了个手机充电器和耳机。
祁鸣看了看他的小包,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又看了看不远处床头柜抽屉,里面放着据说‘是白月光的遗物一天看不到它摸不到就会无法入睡伤心欲绝’的密码小盒子。
“怎么了?”
“顾总,你有没有忘拿的东西?”
“忘拿的?”顾得白在屋里环视一圈,冷静思考,吸取之前的教训,不管有没有真的忘,先认了再说,“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我看看……”
在屋内踱步一圈后,顾得白终于走向床头,拿起摆在上面的——润滑。
还有超薄的那啥,以及保养那里的那个啥。
顾得白重新拉好背包拉链,“嗯,好了,应该没有别的了吧?”
“……”
祁鸣深吸一口气,露出扑克脸式的微笑,不带感情波动地点头,“嗯,没了,出发吧。”
时间还早,他们完全可以慢悠悠下个馆子,再坐车去私人机场。
吃到差不多该动身了,祁鸣才装作刚刚想起,儒雅随和地提了一句,“对了顾总,你那个床头的盒子不随身带着,已经没关系了吗?”
顾得白这次没有失忆,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说的是什么盒子了,第一时间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现在回去取,或者叫人来取,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可以让朋友等自己,但为了这个等待,难免会被问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顾得白淡定地收了手机,笑容无懈可击,“没关系,我有带安眠药。”
第5章
顾得白:“没关系,我有带安眠药。”
祁鸣心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宁可吃药,也不带着心爱之人的遗物让自己安心入睡?
祁鸣:“你……”
“咳,开玩笑的,”顾得白也及时发现了这话的毛病,连忙改正,
“其实也不一定真的会用到安眠药,只是个保底的措施,我只是最近睡眠状况确实好一些了,想趁这次机会,干脆改改。”
“改?”祁鸣表情几乎是空白了一瞬,“你想忘记他了?”
难不成这几天的种种异常,全是因为这个?
不对啊……
“我……”顾得白有点不想谈论太多白月光的事,看祁鸣的神情,答非所问地说了句,
“有你在身边的话,晚上一起说说话,就比较好入睡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完全不依赖外物了。”
祁鸣下意识笑了下,“我能比得上安眠药了?”
话一出口,自己就先愣了一下,低头沉思起来。
他好像也把顾得白当成了某种程度的安眠药来着。
没想到顾得白也会这样,难道这是人之常情吗。
“如果我真的忘了他——”
祁鸣忽然反问,“你想终止合约了?”
他算不上是过目不忘,但想要记住的重要东西,还是能时刻记住的,比如那个恋爱合约的内容。
当初合约签订时,他是和顾得白一起商量修改过里面每条细节的,包括合约的有效期。
祁鸣想用具体的时间长度来规定有效期,顾得白则提出,具体的时间不够灵活,想把有效期规定为条件限定。
最终,恋爱合约的终止时间,就变成了到一方不再有合约需求为止。
即,顾得白不再执着于白月光时,祁鸣不再需要假男友时。
顾得白却是一副忘了这回事的样子,一秒否认,“没有。”
他顿了一秒,又觉得一次否认不够,接着解释,“我近期还没有接触合约的意思,你别……想多了。”
“哦。”
祁鸣点点头,虽然心中依然困惑,但也松了口气,“我也不希望现在就解约,真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能提前一段时间告知我。”
就算只是身体层面的交易关系,那也是有点影响生活的了。
经这次一提醒,祁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习惯顾得白的存在了,真的分开,是需要适应期的。
比如提前买些褪黑素什么的,免得突然枕边没人,又需要好好休息一次时,还要临时去医院开别的药。
祁鸣琢磨着,忽然发现自己脑子里对这些事没什么概念,普通人是会对情人这么依赖的么?
他犹疑地看向顾得白,发现后者看起来好像很高兴,没有什么难忘白月光的惆怅感。
真是奇怪。
“顾总,”祁鸣忍不住出声问他,“他还在的时候……你也会因为他在身边,就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