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婚
马儿兴奋的嘶鸣一声,马蹄不停的躁动。
卫青城解了缰绳,也不装马鞍,直接就把马牵出了马房,马房外面转过一个拐角就是一片依着山林起伏绵延的小型跑马场地,环境散得宽,其实如果从高处俯瞰的话,跑马场就是一个椭圆形的环形山地,因为地势地貌的原因,想要宽敞的跑马场地先天地理条件就受了限,只能勉强将就。
不过,这所谓的将就也就是针对卫老板来说,对其他的客人来说,这跑马的场地已经是完全超出规格了。
进了栅栏圈起来的场地,卫青城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撑着马背,一个漂亮利落的起跃,轻轻松松翻坐上了马,他调整好位置,微微俯下身,拍了拍爱马的脖子,笑道,“走吧,看看你这段时间被你小主人养懒散了没有。”
说罢,他拍拍马背,双脚微一夹马腹,马儿兴奋的嘶鸣一声,扬起前蹄,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没有马镫也没有马鞍,他就这样骑在马背上,抓着缰绳,在宽阔的跑马道上飞驰出去,他不像一般人骑马那样慢悠悠的溜达,或者保持着快慢有序的节奏蹬蹬的前行,他骑马是要飞驰,马儿的速度有多快,就要跑多快,如同赛马场里的疾驰一般。
正在马场边的工作人员一听到这急起的马蹄声,下意识的往场内看去,看到那飞奔而去的马儿和马背上的人,淡定的点点头,哦,卫先生回来了。
“啊?!那是谁啊?!”
“靠啊!他就不怕跌断脖子吗?!”
跑马道上还有其他的游客,看着那简直堪称不要命的速度,纷纷愕然惊讶得几乎掉下巴,他们都是慢摇慢晃的溜达,就这样的速度,前面还有一个牵马的在场以防止发生意外。
很多游客都不会骑马,来马场就是为了尝尝新过过瘾,看电视上那些古装剧里,飞驰电掣的骑着马儿飞奔以为简单得很,结果等自己上了马才知道,这就叫做典型的看别人吃豆腐牙齿快,轮到自己亲身体验才知道,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一项高冷得让人牙疼的贵族运动好不好?一般人谁特么玩儿这个啊?
“啊啊——他还没有装马鞍?!”
“草!要不要这么猛啊?!”眼尖的对那一闪而过却足以闪瞎人眼睛的一人一马惊愕的同时,还仔细的留意到了那人居然是光秃秃的骑在马背上的。
牵马的工作人员看着,没有惊讶却满眼都是羡慕,看着那匹价值整个檬园的天价纯血马,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那马背上的主儿是哪位。
老板是个惜命又蹩脚的骑者,他的那匹天价马一般都是慢悠悠的溜达,因为他怕跌断自己的脖子,所以从来不会这样疾驰。
只有老板家的那位卫先生才有这样的惊为天人的骑术和胆量。
“啊啊啊!太帅了!简直太帅了!”
“我拦在这里你说一会儿能不能一睹这帅哥的真容?”其中一个女孩子雀雀欲试。
另一个女孩儿连连点头,“这主意不错。”
工作人员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姑娘,你怎么这么天真单蠢啊?居然想要跟檬园的老板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这位主儿是你说想瞅就能瞅的吗?
卫青城两个月没有回来,他的马就被关在马房里憋屈了两个月,偶尔出来也只是被小主人牵出来哒哒的散散步,小主人是个‘稳重’的,绝对不会让它撒开了蹄子肆意的狂奔,想要这么爽快的跑一场,就只能等主人回来。
这不,等到主人回来,它是完全撒开了欢儿一样肆意狂奔。
卫青城绕着整个跑马场疾驰了一圈,爱马却好像完全没尽兴,他干脆就放任它继续跑,围着跑了四圈之后,才歇下来。
最后哒哒的小跑着回了马场的服务区,他亲自把马牵回马房,给它涮了一个澡,又给它喂了草料,才把它交给照料它的工作人员。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出了殡,葬礼就算结束了一大半,中午是葬礼的解秽宴,小家伙应该会忙得脚不沾地,他在更衣室里冲了澡换好衣服,驾驶着院子里的电动代步车回了餐馆。
刘师傅现在徒弟带出来了,几乎是不会亲自动手掌厨,但是也不乏偶尔招待一下老上司。
卫青城刚到餐馆,刘师傅就在餐馆后院的花树下摆好了饭菜,看见他来,直接招手让他过去,“嘿,正准备让肖成那小子去找你呢。”
卫青城微微挑眉,这是知道他今天中午来过来蹭饭?
“小老板今儿估计要忙得脚不沾地。”刘师傅呵呵的笑眯了眼,潜台词就是估计顾不上您老人家了。
卫青城也不客气,直接过去在桌前坐下。
刚一坐下,媳妇儿的电话就来了。
卫青城轻笑一声,接通了电话,“喂。”
“卫先生,今天中午我不好缺席了,你去找刘师傅解决一顿吧,晚上我再做一桌补偿你。”
“嗯,我知道,你忙你的。”卫青城看了看面前的饭菜,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再忙也要好好吃饭。”
“嗯嗯,我知道,先挂了啊。”
“好。”
第二零四章 猛人就是猛人
安顿了自家那位,徐墨衍就安心的忙了。
他本来就是个爽利明朗的性子,对于身边的人,不管什么样的,他都能打成一片。自从他跟卫青城的事情爆出来之后,周围的人虽说没有大肆的闲言碎语,可是或多或少都跟他有了些许的疏远,一直到前几年,时常接触的倒还好一些,那点隔阂并不影响什么,但是离得远又不是时常走动的,那感觉就很明显。
这几年倒是在渐渐改善了。
不过至于为什么改善,他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愿意去计较。
反正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与外人无关。
作为这场合的‘焦点人士’,解秽宴他几乎是全程都不冒尖儿,面容沉静态度沉稳的悄声游走在宴席上,前面顶缸的自然有那些好出头冒尖的去。
葬礼解秽不劝客人酒,客人也不会大失体统的胡喝海喝,意思意思就作数。
他们作为小辈从旁协助,该圆场的圆场,该致谢的致谢,其他的自然就是交给作为丧者子女的父辈。
解秽宴散了之后,有些关系远一点的宾客就先行离开了,亲服之内的都留下来等候下午的烧灵。
准备妥善之后,一大路人就上山去烧灵。
墓地已经堆砌埋葬妥善,一堆新坟跃然而起,看着那堆新土,徐墨衍有些恍惚。
在生时再争强好胜也没用,死后能得到的就是这一堆黄土,无知无息的就这样被埋葬在土里。
不管你在世时如何风光,到头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一冠棺木一捧土。
活着,该珍惜就珍惜,该洒脱就洒脱呗。
徐小媳妇儿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倒是领悟得通透,结果等事情临头了,再通透的领悟也压不上那根一时转不过弯来的筋。
烧灵结束之后,葬礼就算是全结束了。
老爷子死了,老太太还在,葬礼一完,老爷子送上山了,死人的事情解决完了,这活着的人还要安顿和解决。
对于这赡养的问题,板上钉得搬上台面上来说扯。
父辈这家庭会议,徐墨衍是没心思去搀和,正好,徐爸爸和徐妈妈的意思也是,这场面指定不会好看,让小辈跟着搀和那也是越搅越乱,你一眼我一语的,气氛再好的商量也会被谈崩,更何况这气氛还不怎么好。
徐墨衍作为儿子都不搀和这事儿,徐翎英作为嫁出门的姑娘,就更没立场去搅合了。
林建虽然嘴拙,脑子可不糊涂,他抱着闺女,从山上下来,就直接拉着媳妇儿跟着小舅子撤退了。
徐冬平也想撤,但是最后不知道顾虑什么,他最终还是没跑,跟着父母去了老房子商量怎么赡养老太太的事情。
徐墨衍看老大出去顶缸了,躲得就更加理直气壮了,领着徐翎英一家人直接回了家。
家里有丧葬,不能洗漱换衣服,林建还好,徐墨衍和徐翎英俩姐弟都绷了几天了,一身脏得不行,进门的第一件事,徐墨衍给姐夫撂下你随意就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了浴室去搓洗去了,徐翎英看他那速度,也蹭蹭的冲进了外面父母住的屋子里洗涮这几天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