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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与好玩

作者:诸事皆宜 时间:2020-11-08 05:56:30 标签:HE 竹马竹马

  今天开始,得想了。
  “好他妈的困。”
  施年不知是不是和他有了一样的想法,机械性的流泪莫名成了实打实的难过。
  他突然哽咽着叫了杨司乐的名字:“杨司乐……”
  杨司乐应了:“嗯。”
  施年抬手抓住他的衣领,仰着下巴把鼻尖凑了过去,使劲地嗅他身上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味道。
  “你以后能不能别出现在我眼前。算我求你。”
  杨司乐好一会儿没开口,直到对面有行人路过,好奇地往这里看,他才抓住施年的手指,让他放开了自己。
  “你也一样。”他毫无波澜地答复道。


第17章 今天吃饱饭
  说到做到,那晚之后,杨司乐再也没主动找过施年。
  同理,除了在微信上转过一笔钱,施年也从杨司乐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两人鼻青脸肿了一周多,杨司乐始终没和岑婉萍交代自己受伤的真正原因,施年同样不敢去付宜那边过夜,一直赖在施正国这儿当米虫。
  施正国原本抱着一颗绝不能放过校园暴力凶手的心,想尽办法逼问施年来龙去脉。然而,得知这个“校园暴力凶手”就是自家儿子,且儿子使用暴力的理由可笑得不忍直视之后,他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暑假里的每一天,从早到晚,施年都要听施正国让他去和对方道歉的唠叨听上百次。
  吃饭,施正国会夹起一块肉,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被你打伤了的同学现在还在清汤寡水地养身体,根本没办法吃这么香的五花肉。唉,太惨了,不能吃肉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洗衣服,施正国会说:“打一场架衣服尚且会留下洗不干净的血迹,更何况是人家受伤的心灵!”
  练琴,施正国会靠着门框,兀自叹息:“可惜啊!再熟练的演奏技巧也掩饰不了一颗蒙尘的心。”
  这天睡前,施年看见戏很多的施正国第八次推开了他的卧室门,一副又要开始满怀感情地念经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捂住耳朵大喊:“别念了,别念了!我知道错了!”
  “光你自己知道没用,你得让那位挨揍的同学也知道。”施正国把椅子拉到床边,顺水推舟地问,“他家住哪儿,我后天有空,带你登门道歉。”
  施年翻了个身,掩耳盗铃地把薄被盖过头,闷闷地答:“不知道,开学了再说。”
  施正国坐下来:“你没他的联系方式?”
  施年不愿登门,干脆撒谎:“没有。”
  “名字班级呢?我打电话问你老师。”
  施年怒了,一脚踹开被子,回头冲施正国大吼:“我已经够丢脸了,问个屁的老师!施正国你是不是故意的?!”
  施正国骤然冷了脸,与他对视半天,并不回答。
  沉默逐渐发酵,双方胜负已分。没一会儿,施年就知道他爸生气了,很大的气,赶忙认怂,拉起被子把自己重新藏了进去。
  窘迫的心跳声在潮热的被窝里隆隆作响,足足挣扎了五分钟,他才很小声地说:“他叫杨司乐,民乐3班。”
  被子外面却没传来任何动静。
  施正国认真发火的时候就这样,不说话,只一脸复杂地看着你。施年从小怕到大,唯恐把他惹急了,他会像前几年和付宜闹离婚时一样,跟自己冷战上十天半个月。
  “爸……”
  为了避免最令他厌恶的冷战的发生,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往身后望,意图挽救一下。
  结果卧室门大打开着,床边的椅子上空空如也。施正国早走了。
  可施年并没有因此逃过自责的惩罚。他伸直手脚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没能如期待的那样夜夜安眠。
  他恍惚意识到,其实他和杨司乐之间也正在进行着冷战。只不过,这一场由他挑起的冷战或许没有任何回温的机会。因为他们非亲非故,谁都不会为了谁后退一步,甚至于,即使如今他已经开始后悔不该把话说那么绝,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向杨司乐低头道歉。
  更何况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对他们而言完全算不得什么,杨司乐的朋友那么多,根本不差他这一个。
  施年说服了自己,下意识把手探进枕头底下摸了摸。
  什么都没有。
  好多次都是这样,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自己这一天天的是在摸个什么劲儿。他认命地下了床,关上卧室门,把椅子拖回书桌前,随手挑了本乐理书来背。
  他只知道,学习不会和他冷战,学习不会带来厄运,学习可以缓解焦虑,他爱学习。
  “学习也爱我!”
  陈楠坐在机场的麦当劳里,吸了一大口可乐,埋头继续抄杨司乐的假期作业。
  “改改主语,是杨哥爱……咳咳!咳!”杨司乐三两口解决了一个鸡腿堡,差点没被呛死。
  他今天一起床就直奔机场,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飞机上提供的餐点聊胜于无,他愣是捱到了落地才和来接机的陈楠进这儿填肚子。
  陈楠被这架势吓到了,连忙把可乐推过去:“你看起来不像是没吃早饭,像三个月没吃早中晚饭。不至于吧,偌大一个北京没点儿好吃的?”
  “你不知道。”杨司乐吸了一大口可乐,又捶捶胸口,鸡腿堡总算下去了。
  他举起自己还缠着绷带的右手晃了晃:“我爷爷奶奶看我这样,每天不是熬粥就是炖汤,一点滋味儿都没有。回来庆江再不吃点垃圾食品,我的味觉就要退化失灵了。”
  陈楠一边抄填空题一边叭叭:“不是我说,施年这人看着斯斯文文的,下手怎么这么重啊?半个多月了,还没好。”
  眼前是杨司乐身残志坚拼命完成的文化课作业,脑海里浮现的是施年完好无损,接着拉大提琴的骄矜样儿,两相对比,他霎时对施年的行径更加深恶痛绝了。
  “都是学乐器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右手负伤半个月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暑假,你现在还得约琴房练笛子,得硬着头皮参加月考期中期末考,他承担得起这个后果么?”
  杨司乐打开一盒麦辣鸡翅:“没事,明天就拆绷带了,不说他了。”
  陈楠哼哼:“亏我以前还挺欣赏他。都是学神,他比不上谢沉的万分之一!”
  杨司乐没抬头,沉声重复道:“不说他了。”
  他有些后悔当时没留神,把这件事透露给了乐队成员。
  不论是林漓指责他还手还得太轻,还是陈楠骂施年小人之心,他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回北京看望家人之前,他原本想着和成员们补个聚餐,顺便商量一下去酒吧演出的事,便坦然地带着一脸的伤跟他们约了一次饭。
  结果,前有逗哽林漓换着花样地套话,后有捧哏陈楠见缝插针地渲染气氛,旁边还有个“看我眼神行事”的谢沉虎视眈眈……他没能招架住,一个疏忽就说秃噜了嘴。
  于是,事发第三天,林漓、陈楠、谢沉都知道是施年动的手了。
  陈楠震惊得说不出话,林漓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晴转电闪雷鸣,知道得比另外两个稍微多那么一点儿的谢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了句:“造化弄人。”
  林漓似乎最生气,吃饭中途频繁摆弄自己的两个手机,打字打得啪啪响,仿佛是把手机屏幕当成了施年的脸,恨不得徒手戳个稀巴烂。
  坐在她旁边的谢沉哪儿经历过这场面,趁着林漓去上卫生间,不动声色地和杨司乐换了位置,默默地吃自己的饭。
  杨司乐其实也纳闷儿。
  按理说,林漓和施年没什么交集,顶多是期末展演那天从谢沉嘴里听来一个“青梅竹马”,不至于为他这点破事发这么大脾气,把好好一顿饭吃成炮仗,连招牌梨涡都无影无踪。
  莫非是有别的隐情?杨司乐很难不这么想。
  林漓揣去卫生间的是她平常用的那个白色苹果手机,另一个同款黑色手机则被她随手扔进包里,放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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