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怕总裁发现我是卧底
裴航悲愤地说:“他送给我的不是旺旺大礼包就是只会喊爸爸的鹦鹉, 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肖珊珊:“………………”
肖珊珊终于发现了什么, 说:“你这个人类脑子有些奇怪的。”
裴航说:“这么久了你才意识到,你也没正常到哪儿去。”
肖珊珊一手拿着电锯, 一手拨了拨散落的发丝, 若无其事道:“对啊, 我本来就有病。”
这下轮到裴航不知说什么了。
他们沉默地抽完那支烟, 肖珊珊摸着电锯,忽然开口:“燕伦向我求过婚。”
裴航:“……………”
裴航被这个惊天大瓜砸得晕头转向:“什、什么,你们谈过?”
肖珊珊:“没谈过。”
裴航:“没谈过就……跳到那个吗?”
肖珊珊说:“因为他觉得我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裴航:“咋, 你们还相约穿越?”
肖珊珊面无表情地举起了电锯,裴航示意她继续说。
她便接着说道:“我们也认识快半年了,你应该也知道,我确实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顿了顿,又道,“就算你自己没察觉到,你身边的朋友,尤其对象,也应该提醒过你,我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裴航收敛了玩笑意味,认真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哪里不对头。”
肖珊珊不为所动地说:“因为你太容易把人往好处想了,这样其实很危险,就像你上次过敏那样。”
裴航:“别提那事,我已经快忘了。”
肖珊珊说我记得,你是为了我。
但她眼底毫无感谢之意,看过来的眼神不冷淡,却也不寒凉,总之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裴航突然想起周湮的话。
他说肖珊珊有情感冷漠,看起来正常,但也许是潜在的反社会。
被她揍过的人裴航就知道一个杨峥,他后来怎么样了也没有特意去关注,只听说是因为某些原因休学。但周湮证实过,他被肖珊珊打得不轻,完全就是下了死手。
而肖珊珊提起这件事,没有对这个人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倾向,她既不厌恶也不同情,只是说:“就是那一次,燕伦发现我潜藏的暴戾性格,他送给我电锯就是这个原因。从小到大,医生都要求我克制破坏欲,只有他在看穿我之后,鼓励我释放这种欲望。”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说:“不管是飙车,跟踪,还是其他什么危险的事,我理智上明白这不是好事,但克制不住那种冲动——因为我本能地想要寻求刺激,我喜欢危险。正常社会的一切无法引动我的兴趣,能保持良民的身份到现在,只不过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暴食和运动上。”
她把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才发现烟早已燃尽,只剩焦黄的烟头夹在两指之间。
肖珊珊把烟头丢出去,对裴航说:“我并不知道燕伦是什么想法,我对他没有感觉,但我们是同类。”
那一瞬间,裴航突然想通了过去的某些细节,比如乌兰巴尔思述伦和肖珊珊之间表面上并没什么联系,但这两个人又莫名其妙地很熟,而这种熟悉又带着一种疏离和克制。
他一直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也正因为在这件事上,乌兰巴尔思述伦表现出了和他人设不符的克制,仿佛对肖珊珊并没有更深一层的兴趣。
但现在不是他回忆的时候,裴航说:“你很冷静,我想这些话你一定是考虑清楚了才会说出来,我不会劝你,因为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没错,”肖珊珊赞同道,“谁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谢谢你没有自以为是地劝说我。”
裴航苦笑:“你的谢谢也太嘲讽了。”
肖珊珊说:“请相信这是我最具善意的表达方式了,冷漠是我的天性,我也曾与它斗争到抑郁,那段经历让我明白真正的敌人只有自己,而其他人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方式。”
裴航沉默一下,说:“你这话其实挺伤人的。”
她笑了笑,还是毫无波动的样子,说:“善良的话语多简短都不廉价,但没有用,我已经失去了获得正面情感的能力。抑郁是一种太通透太绝望的状态,它的可怕之处在于,明明感受得到四面八方而来的善意,但也无比清醒地知道那都没有用。既然没用,我当然会不耐烦。”
裴航叹息:“我还是不能理解。”
也许确实只有乌兰巴尔思述伦才是她的同类,但……
“但你最终没有答应他,”裴航说,“童雅很可爱,看来你还是选择做个良民。”
肖珊珊不可置否,说:“穆先生来了。”
裴航回头,车门被拉开来,穆凌就像上次把他从乌兰巴尔思述伦车里拖出来一样,再次扯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裴航还沉浸在肖珊珊的惊天巨瓜里头,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本能地想要抽出去。
穆凌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裴航被他吼了一下,有点委屈:“你干嘛?”
穆凌说:“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不发消息?”
裴航:“……………”
操,听八卦听得太投入,他忘了每隔五分钟给穆凌发语音确认平安。
他声音立马就小了下去,说我错了。
穆凌看上去快要气疯了,但此事可大可小,真的追究下去也算不了什么,不能出尽总裁的一口恶气。
泄愤似的把车门用力一甩,顿时浓厚的烟味扑面而来。
穆凌正愁找不到理由碰他的瓷,当即指着车对他咆哮:“你还偷偷摸摸抽烟!”
裴航:“………………”
裴航说:“不是我,是她。”
穆凌直接咬上他的唇,两人沉浸而投入地热吻一番。
然后穆凌推开他,冷冷地道:“你抽了。”
裴航:“……………
*
连戎赶到现场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穆凌背对所有人,抱着手不知在看向何方。
而他桀骜不驯的弟弟正蹲在穆凌脚边,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大型动物,可怜兮兮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扯总裁的裤腿。
谢一云随着他出来,看见这场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湮看到这一幕就瞎了,捂着脸说:“这个小可怜是谁,他肯定不是把我抽进猫笼的那个抖S,到底是这个世界变得荒诞了,还是我的三观违规搭建了?”
童雅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她没管那两个人,目标明确地冲过去把看戏的肖珊珊拖了出来。
“肖珊珊!”她叉着腰,中气十足地大吼,“你又背着我抽烟。”
肖珊珊立马甩锅,说:“是裴航抽的,不关我的事。”
“烟头还在地上。”童雅说,“别想骗我。”
“我又瞎了,又瞎了。”周湮继续说。
谢一云看着他,怜悯地说:“你还是到那边去吧,人狗殊途,这里不太适合你。”
裴航一回头看见这么一大帮人,差点没背过气去,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们本来只是想悄咪咪地探底而已啊。”
谢一云说:“我俩从酒会上溜来的,那边太无聊了,不如过来看热闹。”
裴航:“……………”
裴航:“既然人都到了,那我们就走吧,别闹了。”
穆凌没理他。
裴航回头求助:“谢总,你劝劝他。”
连戎说:“他不会劝的。”
裴航:“???”
连戎说:“因为我们就是想来看你们吵架的。”
第33章 人性的沦丧(倒v结束)
裴航想搞场外求助。
但他的社交关系基本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