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怕总裁发现我是卧底
乌兰巴尔思述伦:“睫毛为什么也要贴,难道她没有睫毛吗?”
穆凌说:“那同理可得,她也没有眉毛。”
裴航说:“但这个假睫毛也太夸张了,隔着纳木错都能看清,我觉得这个睫毛已经可以主动打招呼了。”
肖珊珊拿出了眼影盘。
裴航:“呀,这个长得像我种草了很久的24色水彩颜料。”
穆凌:“哪个?我给你买。”
他俩脱战了,只剩乌兰巴尔思述伦孤独地继续在观察肖珊珊的化妆流程。
不过她的化妆也到了尾声。
他看了一会儿,不太明白为什么都有了假睫毛还要再刷一层睫毛膏,下眼睑还糊了一层东西,这有什么用吗——他思考了下,得出结论,会让她哭起来更丑。
*
他们在拉萨待了三天,在布达拉宫大昭寺等景点打了卡,包车前往其它景点。
他们的高原反应刚好一些的时候,经过一座山,海拔直接就上了五千米。
那已经不是头疼的问题了,就连肖珊珊也跑不起来,走得稍快一些心脏都受不了。
裴航看见穆凌的嘴唇已然带上紫色,估计自己也差不多,但或许是习惯了,也不感到十分难受。
就是这样的海拔也依然有小集市,绕着山顶一处景点的平地摆开。去的时候还下有小雪,这里的雪很特别,裴航从没见过沙砾状的雪,但这里也是真的非常冷,那是种和南方冬天的湿冷全然不同的凛冽的寒冷。
裴航买了一袋橘子,味道不够甜,但这样恶劣的环境也没得挑剔。他吃了三四个才有一个感觉还行,转身放进穆凌手心里。
穆凌到了这个地方,终于放弃了他的消消乐大业。
裴航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让我康康移动和电信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他看了一眼,得出结论:“五千米海拔线上,中国移不动了。”
穆凌笑都没力气笑,在他手心里轻轻划拉着。
肖珊珊努力了一下,说:“哈——哈——哈——”
他们冒着风雪下了车,牵着手沿着碎石小道慢慢走着,不能走得太快,平原上几分钟的路程这里要花数倍的时间,还比跑八百米累得多。
裴航走着走着便有点喘,问穆凌:“有什么感觉?”
穆凌老实地回答:“好冷。”
“还有呢?”
他眯着眼睛,透过纷飞的雪花看向对面金顶璀璨的雪山,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也不会化,风一吹又干干净净地带走了雪花。
他平静地说:“心脏跳得真快。”
裴航手指冻得僵冷,勾着穆凌的手,有没有握严实都感觉不到:“有多快?”
穆凌一本正经地看向了他:“这个地方你可不能亲我了,不然我的心真的会炸。”
裴航觉得,就算不亲,现在他的心也跳得快炸了。
*
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在车里,司机是个牛批人,为了不耽搁他们游山玩水,总是大晚上的干活。
本来去过了西藏,就要沿着川藏线下来,往天府之国的方向边走边玩,乌兰巴尔思述伦突发奇想要去看梅里雪山的日出,于是一行人临时改变路线,从四川境内赶赴云南。
这一路真正让裴航见识到了老司机的可怕之处。
他们走的全是山路,而山路几乎没有护栏,要是运气不够好,还有可能遇上头顶落石,真可谓拿命赶路。
本身挑战性就已经够大了,而他们的司机——
乌兰巴尔思述伦严重怀疑司机从事长途车事业前在重庆开过公交车。
裴航给周湮吐槽:“这车在盘山公路上根本不是开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你能想象吗?没灯没牌没护栏的山路,我们的老司机居然还敢大晚上超车,隔着两层玻璃我都能看见对面车里的手机屏幕,转头还能看见万丈深渊,卧槽!”
他们停下来是因为前方塌方,巨大一个坑洞怼在路中央,花俩小时时间填了填,就从上边儿强行过去了。
裴航只感觉先是车头往地下转了六十度,然后缓慢地爬上去,再是车尾下来,艰难地爬上地面,然后继续起飞。
乌兰巴尔思述伦对肖珊珊说:“这下我们可以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肖珊珊截了张今日步数的图,发布朋友圈:“我一步未走,硬生生在车上被颠出了六千多步。”
十分钟后,坐在车尾的裴航在朋友圈亮出他的步数,两万。
这个世上,唯一能阻止老司机的,只有当地放养的土猪。
那猪通体黑色,漫山遍野地散养,经常就会跑到大路上来。
为了躲避它们,时不时就会来一次紧急刹车。
裴航开始还会吓一跳,后面就麻木了,揽着穆凌看看风景睡睡觉,把命交给老天。
到达云南已是深夜,没几个小时就要日出,他们索性熬了个通宵。
入住的地方有观景台,肖珊珊上去了一趟,风景very good,就是太冷了。
裴航也顾不得形象问题了,卷着被子毫无偶像包袱地拉着穆凌爬上了观景台。
穆凌非常无语:“至于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看日出。”
裴航说:“那不一样。”
穆凌问哪里不一样。
裴航说上次只是确定了关系。
这次又怎么了,穆凌没来得及问出口,裴航便在日出之时向他求婚了。
第45章 闹鬼
多年以后穆凌回想起那个被求婚的早晨, 日出的朝阳和梅里雪山的美景都已记忆不清, 只记得自己被冻成了狗。
介于他们俩谁都不想在天台上交换戒指, 裴航直到站在电梯里才把戒指掏出来——掏到一半又收回去了,穆凌说好冷,还好饿,我刚才在天台上看见楼下有卖烤红薯的,不如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裴航说果然你懂我。
于是他俩收起订婚戒指, 手牵手买烤红薯去了。
电梯里其他人:“…………”
等闹完了日出,他们再回去川藏线上,裴航就抖开大衣把他合抱在怀里。
乌兰巴尔思述伦在车里被冻得直打哆嗦,看他们俩挤在一起,又温暖又亲近, 心里十分羡慕。
他把这种羡慕讲给肖珊珊听, 后者在车里稳稳地涂着吃小孩色口红,看了他一眼。
“你如果觉得冷,可以来爸爸胯|下汲取温暖。”
他们的旅途到某个魔幻8D城市时停下了。
肖珊珊在群里说:“这个地方好,我以后要定居此处。”
裴航跟她走失了, 问:“你在哪?”
肖珊珊让他左转右转来一套, 乌兰巴尔思述伦听得头晕眼花, 说:“能不能说东南西北。”
肖珊珊说:“对不起,我南方人,不分方向。”
裴航按照她的指示依然没找到人,开了位置共享发现,按道理, 他俩已经面对面了。
“我这是遇到鬼打墙了吗?你在哪里啊?”
肖珊珊:“在你上面。”
裴航坐电梯到十一楼,出门看见车水马龙的大道,整个人都凌乱了。
乌兰巴尔思述伦说:“容我提醒,这里的梅雨季特别长,一年有366天都在下雨,还是北方好。”
肖珊珊说:“你老家到了冬天每个月都有那么三十几天在下雪,半斤八两。”
裴航把手搭在穆凌肩上,说:“我也挺喜欢这儿的,要不我们也定居这里吧。”
穆凌面无表情道:“这里没有共享单车。”
为什么没有?
裴航逛了一天,知道这不是共享单车的错,而是脚踏车这种东西,完全没法在这座城市存活下去,毕竟随随便便看见的一条街道,都可能有几十米的落差。
这么一对比,包邮区的地形和道路规划实在规矩得叫人感动。
裴航:“……还是换个城市吧。”
晚上住宿的时候,穆凌已经考虑起了退休之后去哪个城市安享晚年、不是,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