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怕总裁发现我是卧底
周湮皮糙肉厚,毫不在意,品了品味道,说:“你放了多少东西,他们告诉你穆总的口味?”
裴航说:“我自己琢磨的。”又问他滋味如何。
周湮舔舔勺子,说穆凌肯定喜欢。
裴航嘲笑一声:“你还能知道他的喜好。”
周湮见他整装待发就要出门了,忙问:“你吃了没?”
裴航说:“我也打包了。”
他昨夜回来得就晚,那会儿周湮还没睡,也没出来看,只听得他在厨房里折腾了半天,看来就是在折腾这一锅粥。
周湮居然觉得有些感动,他看着动作利落清清爽爽的裴航,从未有一天觉得室友如此像普通人类。
裴航对上他的视线,不知为何一阵恶寒,说:“你这个眼神好恶心。”
周湮毫无影响,咬着勺子一脸感动:“宝宝,你长大了。”
裴航说滚。
两个小时后,正在建模的周湮收到了他的消息。
又是一串无意义的符号。
他又有了一种不详预感,回道:“你又暴露了?”
裴航说不是。
周湮松了口气:“那怎么了?”
裴航说:“我以为我自己拿的卧底剧本。”
周湮配合地问:“实际上呢?”
裴航:“也许可能大概还有豪门替身设定。”
周湮:“???”
周湮:“等一下,为什么画风从商业谍战跳到了豪门恩怨?”
裴航让他且听分说。
起因是谢一云吃了裴航的早餐。
谢一云其实只是来看看他大伯活得怎样,结果裴航做的饭太香,他加班一夜,立马就饿得走不动路。
粥的分量是裴航算过的,只够穆凌一人吃,谢一云当然不能抢大伯的早餐,裴航就把自己带的酥饼分给他。
谢一云吃得太高兴,忍不住跟裴航讲了一些总裁的过往。
穆凌前半生的腥风血雨不谈,就说他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七年前出席好友的葬礼。
他那朋友是车祸去世,穆凌也在那辆车上,他俩一起出的事故。
事故的原因不详,但起因是穆凌连夜赴约,他朋友不放心,才会陪着他一块上了车。
出事之后穆凌消沉了好一阵,他自己也伤得不轻,声带包括现在迟钝的反应,都是那次事故留下的后遗症。
谢一云说他大伯这么多年下来,战胜过劲敌,也被自己人捅过刀,曾经有十数百人追随他,最后走走散散,就剩两三个最初的战友还在他身边。
谢一云的母亲算一个,还有一对姓方的兄弟,他要唤他们叔叔。
那次事故去世的就是他小叔。
他们几个感情深厚,当哥哥的撑不住,葬礼都没出席,穆凌硬撑着去了,被记者拍了个模糊的半脸。葬礼结束后,另一个叔叔最后叫了声大哥,便带着家人与弟弟的孩子移居国外,再也没回来。
那之后穆凌表面上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冷硬的外表,而他声带受损加上心理创伤,日渐沉默下去,愈发显得不近人情。
谢一云怕他大伯迟早把自己憋死,逼着穆凌每天来公司晃悠一下。最近又特意招了助理——其实就是保姆兼保镖——来照顾穆凌的生活。
到这里为止,都是比较正常的展开。
周湮:“……然后呢?”
裴航:“你这不是自动回复了吧?”
周湮表示自己是活的,让他继续。
裴航说谢一云跟他聊完不久,连戎也把查到关于查老板的资料发给他。
东昇的情报网比不上背景深厚的天华,查到的相关资料有限,但也解答了裴航的一些疑惑。
比如怪不得穆凌见到查老板没好脸色,他出车祸那次赴的约,就是查老板那一派的邀请。
而查老板特意在饭局上向穆凌问好的小侄子,就是谢一云小叔的儿子,被带出国的那个,跟裴航一样大。
据说他后来回了国,但已改名换姓,不愿再见穆凌。
周湮那儿很久没回复,可能还在捋关系。
裴航也顾不得他能不能听懂了,说:“我初中的时候我妈跟连戎他爸分手,然后我也被带出国几年,这段经历我面试的时候放进了U盘,谢一云知道。”
周湮迷惑地问:“你想表达什么?”
裴航说:“我觉得穆凌会留我在身边,是发现我跟他小侄子年龄相仿,经历也相似,想把我当成他的替身!”
周湮差点把电源线踢掉。
他说:“虽然你的戏真的很多,但也不必强行菀菀类卿吧。”
裴航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哥说,查老板不是正派人,做的生意也很危险,他想拉穆凌下水很久了,很可能会从他身边人下手。”
周湮:“你的意思是………”
裴航说:“穆凌也许是想让查老板误会我的身份,来分散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注意,保护谢一云和他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小侄子。”
周湮也紧张了起来,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辞职跑路?”
裴航诧异说:“当然不会,我可是卧底啊。”
周湮:“…………”
周湮直接把他拉黑了。
他早该知道裴航这种脑回路不正常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根本不会嫌事大。
第9章 答辩
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裴航正给总裁按摩。
按摩可以引申出多种含义,这里只取最字面的意思。
一般而言,总裁会睡到午后慢悠悠起床,然后骑车到公司来,喝一杯热水后直接去他名义上办公室实则豪华套房的楼层。
裴航跟谢一云聊天的时候穆凌在洗澡,等他和周湮吐槽完穆凌已经开始喝粥了。
今天他没什么事,不需要穿正装,只披了件黑色长褂,里衣也不穿,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袒露肩背和腹肌,形象十分大佬。
裴航上次没注意,今天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想看看穆凌有没有刺青。
穆凌吃到一半,被他盯得没法忽略过去,问:“你找什么?”
裴航如实说了。
穆凌是冷白皮,身上有一点痕迹都会很明显,也确实有不少旧伤痕。
可是,没有纹身,这家伙甚至连耳洞都没打。
裴航很失望,他高中就想给自己来条花臂,被连戎锤了。
连戎说,不要跟不好的人学不好的东西。
结果他现在见到了一个最□□的,这家伙比他哥还过分,说:“小朋友不要纹身。”
没等裴航反驳,穆凌微微弹了弹肩上长褂,那衣服只是松松披着,一挑就滑落下去。
他也不回头,裴航只看见他脖颈微转,说:“桌上有药酒。”
他的话大多时候会简化到几个字,很多意思都靠猜。
这句话还算比较明确的,裴航顺从地取来,穆凌很端正地坐着,腰肩呈笔直的一条线,后腰上有膏药贴过的痕迹。
他半跪下来,以三指摁了摁那里的肌肤,见穆凌微微点头后便搓热药酒在掌心,开始动作。
这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学格斗时免不了受伤,连戎把各种保护自己的技巧都教了个遍,只没想到还有为穆凌服务的一天。
他一边按摩,穆凌一边就问:“你搬出宿舍,是因为打架的事被人排挤了吗?”
裴航差点笑出来,说:“不是。”
或许周湮有这方面的原因,他向来不爱惹事,总是能避就避,但裴航不是这种性格,被人搞了从来都是会正面刚回去的。
他也猜到穆凌为什么会这么问,大概是想那人还能继续祸害肖珊珊,也许报复过裴航,就回答说:“我搬出来是因为我室友太爱玩,吵到我了。”
穆凌说:“玩游戏?”
裴航说:“玩鞭子,玩蜡烛,还拉我一起。”
他掌下感觉到穆凌肌肉一下绷紧了。
从对面墙壁上装饰的镜面可以看到,总裁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