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造谣有本事假戏真做啊
莫叙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我让人定了西装,你去试试。”
说罢,他放开了占子然,起身去了书房。
占子然皱眉,莫叙到底怎么了。
回到卧室,西装放在沙发上,他拿起来试穿,赵止御从外头敲门进来,给他拿来了领带。
看着赵止御,占子然想了想,问他:“赵止御,莫叙他怎么了?”
赵止御道:“您是问什么怎么了?”
占子然想了下措辞,道:“他的性子变了好多。”
赵止御点头:“不瞒您说,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您只能问少爷本人。”
“我问他……”占子然苦笑,“我哪敢?”
赵止御心说,你不敢,我更不敢啊!
赵止御不说话了,占子然也没奢望能从他身上知道点什么,其实他已经找到了关键点。
那就是莫叙的母亲。
衣服穿到身上,刚刚好,不大不小,仿佛就是为他定制般,占子然嘟囔,“怎么刚刚好。”
这是件米白与藕粉相间的西装,用色十分大胆,竟然用了几乎在国内看不见的粉色。
占子然外貌虽然线条柔和,穿上之后并没有因为颜色而女气,反而增添丝微妙的气质。
英气里带着丝的娇。
这是两种相悖的气质,却在种人身上出现,呈现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错觉。
莫叙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梦或许出现过这种场景。
莫叙走过去,牵起占子然的手,占子然手微微抖了下,然后触到片冰凉。
相较于占子然触到的冰凉,莫叙只觉得手的手掌软的很,温热,虽然出了些冷汗,可很却很细腻。
这种触感难以言喻,他从来没有过。
外面的车子已经在等待,大雪纷飞,门房撑着把伞在车门前等待。
莫叙从门口的伞筒抽出柄黑伞,轻轻勾住占子然的腰,将他路带到了车里。
占子然在车上询问了莫叙这次宴会的性质,大概了解。
是次商人内部的会议,之前占子然参加的商会是面向所有商人公开的,这次,则是私下的次宴会。
最主要的区别就是————这次参与的成员在商界都是金字塔的存在。
“莫老爷子……会在?你怎么不早说!”占子然问,他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他挑起的宴会,自然有他,”莫叙道。
占子然浑身都紧绷,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太过于刺激,他有点害怕。
“你带我去做什么,你不怕……”
莫叙皱着眉,想到等会的事儿,头疼欲裂,闭着眼小憩,却没有睡着:“我就是为了让他看的。”
占子然心下不安,禁声。
外头的天色渐暗,冬天本来就容易天黑,大雪更是阻隔光线,不多时,外头已经有些摸黑。
车子很快就从主道上开往偏道,远远从车窗看去,能看到不远处有亮光。
莫叙带着占子然来,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所以当所有人看到莫叙身旁站着的不是穿着旗袍的女人,而是扎着领带的男人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本来他们都以为这莫叙和占子然不过是夸大事实的流言。
就算他们有人信了这个流言,也只道他俩不过是玩玩,好男风这事儿虽然不算新鲜,可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
参加的宴会的人数不多,不到十位,美人身边都有位穿着旗袍的曼妙美人。
占子然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脸上的笑容假得像是隔壁钟表铺的宋朝怀表。
等到人物到齐落座,占子然刚歇口气,就差点口气上不来。
莫老爷子出现了,他看到占子然时,面色铁青,但是碍于人多,不好说什么。
他们开始介绍自己身边的人。
“这位是游小姐,海城第会唱歌的金嗓子。”
“你们今儿可以饱眼福,这位是华悦门第舞姬,蔷薇小姐。”
……
挨个介绍,终于轮到莫叙,占子然颗心都要跳出来。
所有目光集了过来,占子然觉得自己要当成表演心跳停止。
可是莫叙迟迟都没有开口,他副,你们看我做什么,丝毫没有要开口介绍的意思。
众人遗憾,他们倒是真的想听听莫叙是怎么介绍占子然的。
占子然松了口气。
他们开始聊商业上的事情,占子然听得似懂非懂。
开始他们表情是有些严肃,聊了很久,莫叙被单独拉开去聊,占子然个人坐在沙发上。
莫叙和莫老爷子站在起,他们长得并不像,莫叙长得像是母亲,莫老爷子长相并不出众。
紧跟着,有美人走到麦克风前开始唱歌。
首曲罢,所有人都鼓掌点头叫好,接着怂恿下位上去唱歌。
占子然越发不自在,因为个轮个唱,这总要轮到他啊。
莫叙终于回来,占子然立刻就挨过去:“喂,莫叙,他们唱曲的唱曲,跳舞的跳舞,我总不能上去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莫叙:“……”
“你好好坐着就行。”
事情大概是聊完了,所有人就放开了开始娱乐,场面有些不堪,莫叙独自饮着酒,占子然低头剥花生。
虽然想到这种宴会,到了后面必然会变成这样,可是依旧很不自在。
占子然紧紧地挨着莫叙,为了表示自己和莫叙的恩爱,占子然剥完花生,会留粒给莫叙,自己剩下粒,每五粒交次粮。
莫叙就这样看着占子然给自己递花生米,紧紧的握在手心,几乎要将它碾碎。
占子然轻声说:“快吃,要满了。”
身边不知道是谁,抱着女人两人卿卿我我,就差没躺到沙发上。
两人太过于激烈,扑倒的时候倒向了占子然这边,占子然浑身个激灵,往莫叙身边挤。
莫叙胳膊将他牢牢圈住,轻轻托起他,放到了腿上。
这个动作过于暧昧,若是平常,占子然可能会脸上发烫。
可是当下的场景,占子然觉得浑身难受。
不多时,他耳朵竟然传来点点可怕的声音。
占子然觉得那个像是莫老爷。
本来他整个人就十分不自在,此时心态崩了。
小声骂了句“操,去你大爷的!!”
这种宴会大多带的都是逢场作戏的伴儿,男人的聚会嘛,谁不知道,占子然也知道点的。
可是莫叙带自己做什么?
情人吗?
谁会带家里正房去这种没名头的宴会?
占子然身上的温度全然降了下来,像是被浇了盆冷水,垂眸坐在莫叙的怀。
占子然颤抖着嗓子轻声道:“莫叙,你该带个女伴,你带我做什么,我是男人,你带我来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你是不是留学学傻了,还疯了。”
莫叙额角起了青筋,忍下胃里的反胃感,“我带你来这儿,不是为了羞辱你,没这个必要,我若是不带人,他们就要往我怀里塞人,这不是我的主场,我要做生意就得先入乡随俗,这次避不掉。”
占子然只觉得莫叙浑身都紧绷,像是到了极限。
莫叙深吸口气,他不喜欢参加什么鬼宴会,也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个什么伴儿冲自己撒娇,再用廉价脂粉味熏他的鼻子,用身软肉挨着他。
他恶心。
可这次他有点事儿必须谈,身边只能是占子然。
莫叙在他耳边道:“是,我疯了,我就愿意带着你去,除了你,谁要出现在我边上,粘着我,我就掐死谁。”
占子然气结,心下惊骇:“你……你……”
莫叙闭上眼:“占子然,你放心,决计不会用这种事侮辱你,我不会这样对你,我……我只是想……”
这话没说完。
占子然心像是被扎了好几下,他轻轻抱住莫叙的胳膊,轻声说:“你别睁眼。”
莫叙没明白占子然的话。
可下刻,莫叙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像是春日嫩芽,顶着还未消融的雪水,从细缝里钻出两片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