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兄弟们都对我下手了[穿越]
同时抱有细腻的温柔,比如说,知道他从不想谈及,便也从不问他的来历过往。
司景明敛着眉目,却是第一次否认了师南的话,“娘没有丢下我。”
师南的怒气冲冲戛然而止,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替人打报不平,结果闹错了乌龙。
他眨了眨眼睛,小心道:“然后呢?”
“娘只是生病了。”司景明很显然没有把这个差错放在心上,而是露出回忆的神色,低声道:“娘身体还好的时候,会抱着我唱歌,哄我入睡,她对我很好,兄长......不要怪她。”
说了娘亲身子不好,又说很爱他,而现在司景明的身旁并没有别的女子,其内的意味显然。
司景明的娘,病逝了。
这时,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指尖儿被透进的月光,照得像是银白的霜糖。
垂首的司景明,抬头与手的主人对视。
恍惚间觉得,这个关心的眼神,不像是兄长那样包容温暖的,反而像是某个人一样,自以为是慈爱的关怀,实则一举一动,都让人胸腔颤动,生出别的不可言说的旖思。
一瞬的悸动后,司景明很快清醒过来,明白师南的安慰之意,淡淡地笑了笑,平静道:“都过去了,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
司景明低头看他,这还是相认以后,静下来首次观察十年后的兄长。
曾经需要仰望的角度,已经变成俯视。
肤白似雪,面若桃花,不说话时裹了温柔内敛的皮,墨黑的眼珠子转动起来,安静的气质顿时被打破,一举一动都是狡黠。
司景明微微搭着眼皮,忽然想到,当时兄长的年岁,至少也有是十八、九岁了,十年过去,怎得还是这番显小的模样。
竟一点变化也没有。
师南还不知刚相认的崽儿,已经对他起了怀疑,反而顺着自然而然涌出的亲密之感,靠了过来,“崽儿,难怪我总是忍不住地亲近你,就算失去了记忆,我的身体也是记得你的。”
司景明脑子一晃而过,什么叫‘总是’?
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别的,抿了抿唇,看师南:“能不能,换个称呼?不要叫我......崽儿。”
师南:嘿,你这样看我,我可就来劲儿了!
师南也不知他哪来的恶趣味,说实在的,他从认识司景明开始,就喜欢看他这个可爱样子。一副害羞又别扭的不自然样。
嘴角勾着坏笑,司景明别过头,他就越往近处凑:“崽儿,崽儿?不好听吗?你不觉得显得我们很亲密。”
司景明有点招架不住如今的兄长,一点当哥哥的觉悟也没有,以前兄长也爱逗弄他,但也只是取笑小孩子罢了,哪像现在......
绣着金纹的衣袍不断在木床上磨蹭,一点点的后撤,不知不觉,蹭上了未擦拭干净的灰尘,像是洁白的羽毛终于沾染上了尘埃。
退无可退,绷直的后背撞上了墙。
司景明微仰着俊美的头颅,修长好看的手撑在木板上,骨节处微微拱起,像是最完美的工艺品,垂落的发丝在半空中随着风儿微扬,“兄长......”
师南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将身高腿长的崽儿逼近了墙角,见到对方露出的耳垂有了别的颜色,才收了灵通,摇了摇头,“就你你这么薄的脸皮,怎么让我放心。”
“算了,”师南大发慈悲地说道,“再继续叫下去,你岂不是要钻进木床里?你想我怎么叫你?”
逼近的热息终于挪开,司景明缓缓坐直,“兄长喜欢就好。”
师南眼珠子一转,“小景明怎么样?”
司景明瞬间改了口,“不好。”
师南嘿嘿一声,脱口而出了黄腔:“大景明?”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都怪他穿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三教九流的人最爱这些荤段子......
然而顶着对面凝如实质的视线,师南不愿意认怂,反倒挺直了胸膛,假装是过来人。
“......”司景明垂眸看他:“兄长哪里学的话?”
师南硬气道:“随口一句而已,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
坐直了的司景明,明显的身高差又给师南制造了淡淡的压迫感。
司景明一改刚才的避让,反客为主,眼眸幽深地压过来,让师南不得不抬头直视他,下意识滚动了喉结,“怎,怎么了?”
司景明低头看他,“兄长年岁已至,有别的需求愚弟能理解,只是——”
低着眼睑看来的时候,垂下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扇形的阴影,不急不缓的语调,带来只有高位者才有的威势。
“兄长和谁在一起我不管,但无论去哪,做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像十年前一样。”
师南甚至觉得眼前的崽儿,周身缭绕着浓浓的黑气。
“不要再不告而别。”
“今夜得已与兄长重逢,”司景明轻声道,“我很高兴。”
“......”
屋子里持续了很久的安静。
一人一猫,双双凝视着。
师南望着表情平静的司景明,在他说前部分话时,心里突起的不舒服,已然消退。
他实在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姓子,方听得司景明要他事事汇报,他自由自在惯了,几乎本能的,就皱起了眉头,想要反驳。
然而司景明也不知怎么长的,就跟长在他心窝子上一眼,明明嘴里说的是强势的话,偏生垂着那双好看的眼眸,这样巴巴的望着你。完了还得说几句软话,说遇见你多让人高兴,有多么的需要你,让人听了心里熨帖极了。
只一句狠话都不舍得说,连天上的月儿都想给他摘下来。
就像是生来克制他的,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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