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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兄弟们都对我下手了[穿越]

作者:苏罗罗 时间:2020-02-14 09:38:58 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因为抬尸人动作粗暴,草席斜斜地掩住下.体,暴露在外面的部位被折磨的无一处好皮肉,至于底下隐秘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

  只有那张死不瞑目的,满是痛苦之色的苍白脸颊,让人得已窥见施暴人的残忍恶行。

  两日后禁令解除,周正自然有手段,悄无声息地带着尸体出宫,一个西武的男宠而已,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李斯年想到这里,脸上淡淡的笑意也敛下了,起身转过墙角,入了从未让师南进过的内室,看着墙上挂着的落日弓,微微出神。

  手轻抚弓身,像是抚摸最挚爱的人一般。

  那个人中了西武的秘药,在他离开后,浑身无力,嗓子损毁,偏又保持极端的清醒,即使被生生折磨死,也不能发出哪怕一丝呻.吟的声音。

  药效强劲,从来没有失误过。

  李斯年发现弓身一处染了灰,找来干净的帕子擦拭,眉眼专注,近期一直未曾出现的蛮奴,身影渐渐浮现在身后。

  “世子,那位的东西可要收拾?”

  李斯年动作不停,头也不回道:“收拾干净点,他身份敏感,席远到处在找他,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蛮奴应道,“是。”

  蛮奴退到快到门口时,李斯年停下动作,突然道:“算了,我去。”

  他对那人用来伪装面貌的药粉很感兴趣,那些东西,很可能是阿南的遗物,不想再过别人的手,包括蛮奴。

  李斯年把落日弓挂回原处,带着蛮奴去了隔壁。

  隔壁的房间与这边布局差不多,只是小了一半。

  李斯年亲自动手,从床底、空心的地板下、还有房梁顶上,找到了师南藏起来的,不方便随身携带的东西。

  蛮奴在外守候,李斯年看着桌上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东西。

  七八个黑罐子,上妆用的工具,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瓶,和一包品种繁多的药材。

  这么多,也不知是怎么带进宫的。

  李斯年微微皱了眉,先是撇开那堆无用的器具,拿起一个黑罐,揭开盖子看了眼。

  然后用手指沾了点里面略湿润的膏体,轻轻嗅了嗅,脑子闪过那夜看见那人在脸上涂抹的东西。

  ——是伪装用的膏粉。

  李斯年沉默会儿,将同样的罐子收起来,动作比之前轻柔些许。

  脸侧向另一边的东西。

  两根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褐色的药丸,搓了搓,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都很熟悉,和他吃过的一般无二——果真出自阿南的手笔。

  李斯年脸色不大好看了,也不知眼前剩下的这些,已经被用了多少。

  把药丸装回对应颜色的药瓶,李斯年正欲叫蛮奴把药材处理掉,视线从药材堆里一晃而过,突然凝住。

  这些药材一部分并非半成品,有着新鲜炮制后的痕迹。

  有的断口处甚至还有清香的液体,意味着最多一个时辰前,有人还在坐在这里,制作药丸。

  李斯年眼底凝起了阴云,拿起一根黢黑的药材,缓缓转动,总觉得忽视了至关重要的事。

  就算是相交的朋友,临死前托付遗物尚可理解,像这种独门的制药功夫,岂能是寥寥几句就能教会的?

  无论在哪,稍微有点实力的毒师,无一不是经过了反复练习、试药,才闯出的名气。

  李斯年莫名心悸,脑子闪过当初站在山上,遥遥望着远处一地的尸体时,那种玄妙的,克制不住的恐慌。

  隐没在阴影处的面孔,神色变换不定。

  指腹下,脆弱的药材被碾成了细粉,黑色的粉末簌簌地落在桌面。

  李斯年心想,或许阿南和那人是师兄弟,又或许那人偏了他,其实根本就是阿南的徒弟呢?

  李斯年脸色微白,剩下的东西也不看了,一咕噜扫进备好的包里,只是微微发颤的指尖,透出心里的不平静。

  他转身欲走,不愿再在这里呆上哪怕片刻。动作带起的衣袍烈烈,一寸寸扫过几个时辰前,别的人还坐过的椅子。

  想要离开这个前一刻还平静的,眨眼间就化成了黑色深渊的房间,仿佛多留一刻,就会被它彻底吞噬。

  李斯年走到门口。

  李斯年突然停了步子。

  李斯年站在门口,眼下的肌肉蓦地颤动了下。

  就在他闭了闭眼,再次抬腿时,李斯年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他心里一动,望了过去。

  看见窗边的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堆纸张,还有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光线引起他注意的砚台。

  砚台里的墨是刚碾的,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李斯年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在桌前迟疑半晌,缓缓伸手,掀开最上面的白纸,露出下面的——

  笔迹张牙舞爪的纸。

  上面写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找到亲崽儿啦!]

  [高兴疯了,怎么会是他,他怎么这么逗人怜爱]

  [想出宫]

  [狗比席远,狗比霍斯年]

  霍斯年三个字被写的人划了几道,遮的严严实实的,只是写字时用的力道太大,笔劲穿透了下面的纸张,隐约能识别出轮廓。

  如果抱着怀疑的态度去看,很容易认出写的什么字。

  李斯年呆立片刻,动作迟缓的,从胸口处掏出张保存完好的纸条。

  纸条是曾经阿南放在解药瓶子里的。

  纸条平整地摊在桌上,同样桀骜不逊,丑陋,但十分有特点的字迹,与旁边的纸张交相呼应。

  熟悉的口吻,描摹了无数次的字迹。

  毒术可以教授,字迹却绝无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李斯年静默一会儿,忽的弯了身子,手撑在桌子上,剧烈的,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一双黑眸紧盯着字迹不放。

  想到姓情大变的庄河,想到看不出丝毫破绽的李延,李斯年喉咙里发出声不似人类的,沉闷的悲鸣,拔身而起,直接破窗而出,朝周正住的地方飞奔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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