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那个?
露出里面砂石钢筋,断壁残换,地上的家具大多被搅碎成片,就跟经历过山崩海啸似的,乱起八糟的堆成垃圾山,丝毫看不出来房间的本来面目。
卧室里自然也是一样,刚靳凤羽躺着的地方,被道从左边侧倒的墙壁压过去,压得踏踏实实,连丝毫缝隙都没有留。
连床的影子都没有,更别提躺在床上的人了。
一律就顿时急了,心惊胆战的喊了声,“靳凤羽!?”
他赶紧把手里香炉扔下,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扒墙,“哥,你别吓我啊,在哪呢,你赶紧吭一声。”
没人吭声,被夷为废墟别墅里安静极了。
跟被鬼蜮笼罩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他心脏“咚咚咚”狂跳着的声响,再没其他声音。
一律心中焦急,直接伸手就去扒墙,他力气不小,但墙的重量也不轻,双手扣着断裂处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断墙。
心里焦急万分,就怕靳凤羽被压在墙下。
靳凤羽要是死了,他怕是要走他师父的后路,跟地府抢人。
手指扣着墙的断面不断施力,咬紧牙齿的力量过大,嘴里隐隐能闻到血腥味。
他没在意,就感觉心脏一阵悸动,后背像是被铁梳子刮过般,浑身难受的厉害,边掰着断墙边低声吼着,“靳凤羽,你能不能吭下声,在不在你倒是说话啊。”
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是不是还活着。
你说话啊!我胆子可小了,不经吓的。
靳凤羽!
他专心致志的掰着断墙,在堆叠成山的垃圾堆里翻找着,没注意自己手掌已经被割出深刻的伤痕,血液跟流水似的,“滴答滴答”的不断往下落。
心里是既害怕又担忧,冷汗顺着额角大颗大颗的滚落,就跟要和血液比谁流得快似的。
地上很快被冷汗跟血迹氤湿大片,他却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眼里除了搬墙找靳凤羽,再没有其他的事情。
到最后,搬断墙的动作变得机械僵硬,仿佛是个不会累,不会疼的木头傀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声微弱的“一律。”
靳凤羽被卡在断墙跟床铺中间,腿被牢牢地压着,刚刚从短暂的晕眩中醒过来,从缝隙中看到他的动作,低声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听到靳凤羽的声音,一律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无边无际的疲倦突然涌上来,令他筋疲力尽,再无法移动分毫。
在断墙旁躺下,看着靳凤羽,“你腿是不是被压住了?”
靳凤羽低声笑着,“没事,下面有床做缓冲,压着也不疼,没有受伤。”
“是么,那就还好。”
一律靠在断墙上,神情疲惫,身体更是疲累的没边了,勉强能撑着眼皮,不立马睡过去。
佛祖虚影,不是那么好用的。
就虚影挥手拍散江鱼的那一下,消耗掉了他从小到大、念经积攒出来、足有半尺厚的功德金光。
威力异常强劲,后遗症也想当明显。
直接抽空了他所有的体力,这会看到靳凤羽安全,他卸了心里的那口气,真是连手指都动不了。
虚弱的趴在断墙上,“我得先睡会,你坚持下等我师父他们过来。”
他故意跟江鱼拖延了很多时间,他师父应该已经应付完卢晚阳,很快会赶过来,收拾这里的烂摊子。
靳凤羽躺在废墟里,看着他累的眼皮打架,忍不住心疼,温和的低声应道,“好。”
第63章 见家长
一律跟江鱼打完架,累到脱力晕过去前,他以为他师父会赶来救他们。
事实证明,他着实低估他师父跟卢晚阳的缠绵程度。
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醒来,浑身酸痛,眼睛干涩,躺着酝酿许久,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是道来回晃动的手掌虚影,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听到杨医生问他,“一律,你是醒了么”
声音木木的,听着很是模糊。
他的思维更木,在脑袋里反应了数秒,才明白杨医生话里的含义,慢慢的动了下嘴唇,“嗯,是醒了。”
声音嘶哑到令他有些不适,喉咙干涩的厉害,他轻轻的皱了眉头,低声道,“渴。”
见他开口,杨医生略松了口气,问他,“你现在能直接喝水么?”
一律点点头,哑着声音,“能。”
嗓子过分干哑,声带被摩擦的生疼,就像是喉咙里被塞了刀片,他隐隐还能感觉到出血的甜腥。
他知道这是干渴太久的症状,现在逞强开口的话,很可能会伤到喉咙。
干脆不再说话了,闭着嘴等水喝。
杨医生转身去给他倒水喝,他仰躺在床上,小幅度的侧头打量周围的环境,是间宽敞明亮的病房。
窗户很大,采光忒好。
阳光被窗户上的玻璃过滤掉了炙热,落到他脸上的光线,显得格外的温柔明媚,令人心生愉悦。
杨医生端水回来,就看到他盯着窗户出神。
白若琉璃的肤色反着光照,跟灿烂的阳光交相辉映,比最好的珠宝都璀璨夺目,令人的移不开眼去。
端着水杯过来,杨医生有那么瞬间怔愣。
对一律不是女孩这件事,在心里面突兀而奇异的升腾起股惋惜的情绪来。
要是一律或者靳先生,有谁是个女孩,那他两以后生个孩子,不论男女,容貌肯定都是盛极。
光是想想,都知道那必定是个单容貌,就让全世界都瞩目的孩子。
就更别提身家财富这些,任谁见了估计的都会想把他(她)宠上天去,成为名副其实的小王子小公主。
但也只是想想了,如今这两人凑成一对,估计是都不会有孩子了。
啧,想想还真是可惜了。
惋惜的念头一闪而逝,他端着水走过去,先把水杯放下,将病床头稍微摇高些,慢慢的喂一律喝水。
接连喝了大半杯水,一律觉得嗓子没那么干涩,嗓子还是隐隐发疼,但有水的滋润并不会被伤到。
轻轻的抿了嘴唇,低声问他,“凤羽哥哥呢?”
杨医生把剩下的半杯水喂他喝掉,抬手推了推眼镜,神色肃然,“在隔壁房间里休息,你这次晕倒可把他吓惨了,你知道吗?”
一律皱着眉,“我晕了很久?”
“七天。”杨医生放好水杯,拉着他的手腕检查,“从送到医院后就没醒过,各种生命迹象都降到最低,就只能挂着盐水跟葡萄糖维持着。
刚开始的时候,你的大脑活动频率,大致跟植物人齐平了,说实话,我都已经做好你醒不过来的心里准备了,从来没看到过靳先生那么焦急的样子。”
想起他们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靳先生双腿都被墙压断,浑身都是血呼呼,伤口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杨医生给清理的伤口,眉头皱的死紧,脸色难看的问靳先生要不要用点药。
以靳先生腿上伤口的大面积,他是建议全身麻醉的,进入深度睡眠,睡醒来的伤口就清洗处理完了。
偏偏靳先生全程盯着躺在身边、陷入昏睡的一律,就跟感觉不到腿上伤口疼似的,开口便先问一律的情况。
一律看上去,倒是跟睡着了差不多。
呼吸均匀平稳,面色也没甚么异常。
就是把人从地上抱到车上、再送到医院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人弄醒,靳凤羽就特别担心。
顾不着自己的伤势,盯着医生先给他检查。
结果等医生赶紧检查完,得出个情况严重的结论来,给靳凤羽急得,差点不顾腿伤从床上蹦起来。
还是杨医生大着胆子,将人摁到病床上.
顶着靳凤羽的黑脸,劝他赶紧治好腿上的伤,免得一律突然醒过来,看到会担心。
好歹劝着把伤口处理好,再想劝人去休息却是不行了,最好的单人病房不住,非得住个二人间,不把人放在旁看着就不放心。
往病床上躺着,专心致志的盯着人看。
生怕自己一眨眼,旁边床上躺着的人就不见了。
一律晕了七天,靳先生就旁边的守了六天半。
他本身伤得就重,这么长时间不眠不休,加上担心一律的伤势,心情沉闷,腿上的伤口总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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