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那个?
一律略挑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江大少爷的伤口还没缝合好,江软估计也还躺在病床上没醒。
江先生的聚会,倒是风雨无阻。
都不知道该说是聚会太重要,还是这两位少爷,在江先生心里的重量,实在太轻了些。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跟着往外走。
从二楼下来几个医生,边走边低声讨论着,“靳家那位小千金,心跳停了半分钟,居然还醒过来了!”
“是啊,简直就是奇迹,真是不可思议。”
“最神奇的是,靳小姐醒过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两片桃叶,她半年没出过病房了,你说桃叶是哪里来的。”
“要我说啊,这次靳小姐能醒,靳家真应该烧香拜佛,感谢佛祖保佑咯。”
几人说笑着,都要忙着去工作,跟一律他们错开了。
送一律回去的,恰好就是从土原寺回江家时,替他开车的那个保镖。
一律觉得他两特有缘,敲着平板问保镖的名字。
保镖叫柳澳,戴着黑眼镜,板着张脸,把不苟言笑写在脸上。
等一律在后排坐好,低声询问道,“一律少爷,先生吩咐我带你去做造型,有些远,您要看喜洋洋么。”
一律摇摇头,喜洋洋八百集他都追完啦,在等更新。
拿着平板,“哒哒哒”的敲着字,“别墅里是不是出过什么事,死过人呐。”
柳澳略思索了下,摇头,“没有。”
一律敲了敲平板,继续问道,“那别墅二楼,靠墙壁的那个房间,是给谁准备的。”
柳澳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咳嗽一声,对那个房间有些忌惮,不是特别想提。
却被一律目光灼灼的盯着,躲不过去,只能解释道,“那个房间,原本是您弟弟的房间,不过他在五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从那以后,那个房间就一直空着。”
弟弟么,一律愣了愣,想起他龟甲上的那撮灰。
根据卦象显示,江家有人与他有缘。
已经排除是江夫人和江家大少爷,是江先生的可能性也很小。
就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鬼娃娃了。
柳澳见他沉默,低声提醒道,“一律少爷,自从小少爷去世后,别墅里经常都有奇怪的动静,但是没人受伤。
你小心避开靠墙那间房子,就不会有事的。”
一律摇摇头,以前没人受伤,那是鬼娃娃力量不够,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他想了想,敲打着平板,“他出车祸的时候,江大少爷跟江软,是不是跟他在一辆车上。”
柳澳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的,当时他们确实是在一辆车上。”
一律轻笑,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
鬼娃娃就盯着江软,那小眼神怨毒的,就跟毒蛇似的。
江大少爷一出现,就被人啃了耳朵,这会还在医院躺着,明显是有仇啊。
两人一问一答,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一律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硕大的托尼造型四个字,嘴角抽了抽,“……”
带一个光头来做发型,请问你是怎么想的,疯了傻了还是鬼上身了?!
柳澳从车上下来,就看着他的光头,圆溜溜的,散发着光辉。
暗道一律少爷就算是光头,也肯定是光头中最好看的那一个。
嘴角诡异的抽搐着,努力的憋着笑,“咱们去挑顶假发。”
生怕一律撂挑子不干,赶紧补充了一句,“先生吩咐的。”
一律,“……”
怎么办,好想跳起来,拿平板敲破他的头啊!
柳澳隐隐感觉到不对,赶紧补救,“刚收到消息,软少爷已经醒了,肯定也要去参加聚会的,您不想去么。”
一律眼神亮了亮,想去啊!
江软如今被鬼娃娃缠身,走到哪里,好戏就开场演到哪里。
小和尚在寺里待久了,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戏了。
第7章 婴差阳错
一律最后还是跟柳澳妥协了,毕竟他可是整个土原寺里,年龄最小的高僧。
禅心稳固,当然不会轻易的被外物影响!
不就是一顶假发么,怕什么,他完全不带怕的。
戴上假发,他还是土原寺最好看、最厉害的崽。
哪有他去看热闹重要。
在他的全力配合下,托尼老师选好了假发,动作利索的给他戴好。
退后两步,仔细端详着他。
眼里满是惊艳,使劲儿夸奖,“你们快都过来瞧瞧,哎哟喂,瞧瞧少爷这小脸蛋靓的,比电视里的明星差哪,哪儿也不差,只有比他们好看的。
就你这眉毛、这眼睛、这小嘴、这皮肤,啧啧啧,真是养化妆师都是浪费,我要不是喜欢长腿叔叔,非得倒贴追你不可。”
一律,“……”
您夸我好看就夸我好看,后面还跟句这个。
这算啥啊,还来个欲抑先扬,干啥啊这是。
况且我虽然矮了点,那是没发育好,腿又不短,不信咱们来比比。
可惜江先生催的急了点,不然他真想蹦到托尼跟前,比比到底谁的腿比较长。
换好衣服,做好造型,柳澳开车载他回去。
一路上柳澳都在接电话,全是江先生的夺命连环call,最后柳澳被催急了,脸色跟墨镜一样黑。
调转车头,慢慢偏离大路,准备抄近道往回赶。
随着车子越走越偏,周围的建筑变得老旧,路上走动的行人也少了些。
走到最后,街道便得窄而阴,刚好能让车过。
渐渐看不到人影了,就剩下他跟柳澳两个,相安无事的坐在车里。
柳澳专心开着车,一律看着车窗外面,保持着沉默。
太阳已经靠近地平线,夕阳金黄色的余晖散开,落到周边的建筑上。
他们所在的巷子里,却始终是一片阴沉。
光线昏暗,见不到阳光。
有什么东西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它们的小眼睛窥视着他们,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声音既碎又急,听不清楚。
柳澳刚刚被催的恼火,急得满脑袋掉汗水,一股脑的开进了巷子里。
这会冷静下来,也察觉到了异常。
实在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过于明显了些。
他突然记起来,保镖里资历最老的刘哥,曾经不止一次的叮嘱他们。
千万别走泰山路,说那条路可是大凶!
有多凶呢,按照刘哥说的就是,别墅里的那些个响动,跟泰山路比起来。
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不值得一提。
想起大少爷的惨状,忍不住背后冰凉,额头冒汗,心跳加速,头皮开始发麻。
干笑着跟一律搭话,“少爷,你觉不觉得有点冷,要不要……”
余光瞄见有道白影闪过,差点撞到他们车上,柳澳生怕撞到了人,赶紧踩了刹车,车“嘎吱”一声急刹住。
并没有东西被撞出去的感觉,从旁边车窗望出去,也是什么都没有,地面上空荡的。
柳澳紧张的咽着口水,手脚发抖,接着把话说完,“……要不要开空调。”
他不敢下车去查看,这地方实在太邪门了。
一律轻笑着,打开车门下了车,柳澳是既惊且惧,绑着安全带就要去拉他,“少爷,您别下去……啊!!!”
只见车窗上映出张人脸,惨白如纸的脸上,印着两团诡异的血红色,眼珠子黑黝黝,嘴角僵硬的裂开。
白的白,红的红,黑的黑,总之不是张正常的人脸。
他就那么看了一眼,就觉得瘆人得慌,心惊肉跳的!
柳澳尖叫一声,往驾驶座上缩回去,四肢蜷缩成团。
抖啊抖的,完全看不出他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
一律,“……”
他将纸人拿开,伸手敲了敲车窗。
柳澳在驾驶座上缩着,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嚷嚷着,“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害你,你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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