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那个?
笑声低沉悦耳,醇厚的如同窖藏的美酒,“是想了,所以你要过来么,一律,我去接你。”
一律轻轻哼了声,低声道,“不行啊,我还得去趟宿舍楼,总觉得那里有什么被忽略了,得去看看。”
这是正事,而且事态严重,不可轻忽。
从山海山庄回来后,江鱼的实力,离鬼王就差临门一脚。
若是真有人拿江鱼的骨灰控制了他,利用他为非作歹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不赶紧把这个隐患解决掉,一律不会安心的。
这句话后,两人之间有片刻的沉寂。
他欲盖弥彰的捂着手机,低声跟靳凤羽撒娇,“我也想你啦,靳凤羽,咱们晚上见面吧,我想吃虾仁饺子。
等我把事情忙完,就去超市里买虾仁,晚上回去我擀皮,你来包好不好呀。”
他们都是大人啦,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可能整天黏黏糊糊的,啥事儿也不干,那样是不行的。
靳凤羽轻轻的笑着,眼神温柔,“好,把最大的那颗虾仁留给你。”
气氛正好,两人拿着手机说了好久的话,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通话。
杨医生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靳凤羽悠闲的坐在那。
垂着眉眼、神情甜蜜的看向早已经黑了的屏幕,嘴角还带着没消散的宠溺。
不用想也知道,他刚刚在跟谁通话。
被空气中残留的、浓度超标的糖分甜到倒牙。
杨医生打了个轻颤,抖掉了浑身暴起的鸡皮疙瘩,低声提醒道,“靳先生,恕我直言啊,偶尔喂我吃两颗糖,甜甜嘴啥的是很不错,可您跟一律这整得……”
他犹豫了着,怕说出来惹靳先生生气。
但为了自己以后的牙齿情况着想,还是咬紧了牙牙,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这已经不是喂糖了啊。
你们这是往我嘴里塞糖精呀,还是工业得那种,齁甜齁甜的,这谁能受得了!”
靳凤羽并没生气,平静的将手机收起来。
略侧着头,露出轮廓优越的侧脸,上扬的嘴角带点嘲讽意味。
声音低浅动听,“你这很明显的,就是嫉妒。”
杨医生,“……”我竟无言以对。
是啊是啊,我就是嫉妒啊。
你信不信我罢工不干,再去举报你虐狗啊!?
他是敢怒不敢言,在心里默念着,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毕竟像靳先生这样,都二十八岁了,还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大龄处男,也是少见。
这好不容易有个对象了,还不许人炫耀么,他得宽宏大量,得体谅靳先生。
Tui!体谅,体谅个毛线球啊,说得跟他谈过恋爱似的。
杨医生抿紧了嘴角,神色有些冷,“老爷子病重的消息,您也收到了吧,打算回B市去看看老爷子么。”
以前每年老爷子都会病重那么两次,都是为了逼靳先生去B市,再借机跟靳先生提结婚生子的事。
靳先生的性子好,向来都不厌其烦。
每次收到消息,都会把事情都推掉,去B市陪老爷子住段时间。
这次却不同,靳老爷子是真的病重了。
消息是从他爷爷那传来的,毕竟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身体一直不怎么硬朗。
这次病重,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第44章 见鬼直播
环境清幽的咖啡店里, 王管家跟一律面对面的坐着,悄无声息的哭了十来分钟,总算是缓过神来。
手帕早就被浸透, 起不到拭泪的作用。
拿苍老粗糙的手指在脸上胡乱抹着,水迹消除不掉,糊了满脸。
一律看着他哭, 觉得还是有些心酸的, 从桌子上扯了张纸巾递过去。
王管家认真的道了谢,仔细把眼角的眼泪都擦干, 端起咖啡喝了口,开始回想江鱼的事。
表情悲伤的想了许久,哑着嗓子跟他解释,“小鱼少爷出事后,尸体是我亲自送去火化的,骨灰也是我亲手埋到地底的, 全程都没假手他人。
若是真像您所说, 小鱼少爷的骨灰被人动过手脚, 能够接触到尸体和骨灰的, 也就只有火葬场的工作人员, 但我选择的殡仪服务,都是有口皆碑的品牌,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回想着当时的事情, 管家的胸口,就忍不住涌起悲伤情绪。
他们家的小鱼少爷啊, 就那么孤零零的走了。
从头到尾,能送小少爷一程的,就他这个糟老头子。
原以为小少爷早就入土为安, 转世投胎去了。
没想到会弄出骨灰被换的事情来,闹得小少爷不得安宁,真是多灾多难。
一律戳着面前的玻璃水杯,眉头轻皱,“按理说是不会,但事情却是真实的发生了,再继续按常理推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道理管家都懂,但他就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用力的擦干了眼泪,哑声道,“那现在我要怎么做,联系火葬场这边追责调查么,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
事情过去了很久,大半年了,中间存在太多变数。
就算现在他们确认,墓碑底下埋葬的不是小鱼少爷,把骨灰盒送去化验出结果,火葬场那边恐怕也不会承认。
他们没有证据,就不能直接指控。
一律点头,“我知道。”
不管怎么说,都得往火葬场过去看看。
管家自告奋勇,摁着眼角表态,“这件事情我帮您去查,小鱼少爷的骨灰被换,我有很大的责任,您就让我去吧,我肯定能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乱。”
他得去废弃宿舍楼,看有没有新发现。
去火葬场调查的事情,交给管家倒是正好,“行。”
略想了想,一律皱着眉,“我现在怀疑,江涛跟江软的骨灰,也可能被动过手脚,你送去化验清楚。”
管家略有些迟疑,这都得把骨灰启出来才行。
但想到骨灰可能出问题,赶紧点头答应了,“好。”
打起精神,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站起来就要走。
一律喊住他,“王管家。”
神色严肃的叮嘱道,“这件事情牵连甚广,可能会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些,若实在不行就别逞能。”
王管家扶着桌面站稳了,后背挺得笔直。
冲着他笑了笑,脸上皱纹都皱成团,“我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心里还是有数的,您就放心吧。”
说完转身出了咖啡店,一律在店里等了没多会,透过窗户看着警车开过来,也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赵然脸消肿了些,绷带都取了,擦着消肿药水。
等他开门上车,便冲他扬起个笑脸,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重重的“嘶”了声,声音含糊不清,“师叔。”
一律跟小白杨打招呼,“好久不见了,白警官。”
前段时间,小白杨出市培训,走了得有大半个月。
市局的人都知道,像白警官这样,年轻有为,根正苗红,自身能力过硬的,以后肯定是前途无量。
唯独有个软肋,就是他跟赵然的关系。
赵家曾经是个巅峰位,倒了的时间还不够长。
总还有那么些人,记得赵然以前的身份,就想着以前在赵然身上下的功夫,总得在他身上讨回来。
以前赵然认识的人里,不缺让小白杨觉得棘手的。
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尽可能的跟小白杨撇清关系。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两人都还挺别扭的,赵然没事就躲在家里,不接小白杨电话不回信息。
这次的直播事件,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联系上的。
就他上车这会,车里的气氛还有些怪。
小白杨冷淡的嗯了声,没说话,沉默着启动了车子。
赵然略侧着头,眼里飘过些转瞬即逝的难受,低声跟他说话,“师叔,江鱼骨灰的事查得怎么样啦。”
一律摸着佛珠,“有个大概方向,等结果看看。”
他觉得从火葬场着手调查,查出结果的可能性很小。
把手伸进百纳包里,掏出从花坛里挖出来的铁片,仔细看着上面的奇异花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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