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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殿下还在受骗

作者:麦香鸡呢 时间:2020-11-11 08:48:32 标签:短篇 年下 甜宠

  挨/操的不是他,被射/了一肚子的也不是他,为什么怀崽的是他?
  “五殿下身体好。”楚雁川说。
  景非容此刻看什么都是一片空白,他只活了七千多岁,作为老幺,上头的几位哥哥姐姐都未有后,他确实不清楚天界龙族的后代是以何种方式孕育的。他统领神卫戍天界,魔界的南域也是他在管辖,他能率兵能打战,可他真的不会生孩子,他好慌,好怕。
  怀了孩子还怎么打战啊?争做六界第一英雄母亲吗?
  “不能……不生吗?”
  “可如今都已经有了。”楚雁川轻声说,“殿下舍得不要吗?”
  景非容觉得自己被骗了,还觉得自己被道德绑架了,罪魁祸首就站在他面前,他看着楚雁川的脸,对一切都感到束手无策,甚至忘了生气,忘了质问楚雁川为什么要骗他生小孩。
  回到天界,景非容神智涣散,忽瞧见前面有个人,穿着粗布衣裳。整个天界穿成这样的只能有一人——他的四姐。
  景非容的大哥负责处理仙界功罪,与天帝关系冷淡,一直不在天庭里待,只偶尔回来一趟。二姐早早入了佛道,成了青华大帝座前弟子。三哥掌管神界入籍,战事吃紧时便与景非容一起出征,而说起这个四姐,天帝听了都直皱眉。
  四姐是凡间说书人口中那款最容易落入俗套的少女,多年前下凡去玩,对某男子一见钟情,迅速上头,在人界谈了十多年的恋爱,最后穿了一身素缟回来,红着眼眶说她的夫君得病早逝了。
  大哥安慰她,数千年转眼如云烟,很快就会忘记的。
  但是没有,四姐的痴情超乎你的想象,她去了冥界,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弄到了那个男子的转世记录,然后再次投身人间,去寻找她的心上人。景非容听后只觉惊愕:“四姐去得太早了点吧?!那男子现在不是才五个月大?”
  三哥说:“据说她是想参与他成长的每一刻。”
  景非容:“那四姐怎么不干脆嫁给他爹?”
  后来他们了解到,那男子长到十六岁,四姐才第一次露面。久别重逢,四姐很害羞,在人家的嘴巴上狠狠亲了一口,该男子惊慌失措,捂嘴大哭,落荒而逃。
  过了几十年,四姐又穿着丧服回来了。
  然后又下凡,又成亲,又丧夫,又回天庭,又去冥府查记录。
  景非容已经数不清四姐爱了那人多少个轮回,但这一次,大家都很默契地没再提起——因为那人转世成了个和尚。
  四姐毕竟是天界神明,若是循诱佛家弟子入凡尘,便是悖道之行,就算佛尊不罚她,天帝也会第一个将她剔除神籍。
  据说四姐原是打算去寺庙对面的尼姑庵里剃度的,但由于她在面试时说漏了嘴,提出要和寺庙的和尚搞联谊,住持觉得她心术不正六根不净,将她拒之门外了。四姐只能在半山腰找了间茅草房住住,每天跟着寺里的作息砍柴挑水,就为了看她的小和尚一眼。
  “四姐,四姐!”景非容叫了她几声,哪知四姐只顾往前走,没了魂儿似的,于是景非容铆足力气,大喊,“景非烟!”
  景非烟双肩一哆嗦,这才回过头,好好一个俏丽神女,偏生搞成了要饭的,形容枯槁,双目无神,如若傀儡。
  “噢,容容。”景非烟将鬓边的一缕毛糙杂发别至耳后,问,“你叫我做什么?”
  景非容原想快步跑过去,忽想起孩子一事,于是他捂住小腹,若无其事地踱了几步,走到景非烟面前。
  他将景非烟拉到一边,四顾一番,随后压低嗓子问:“四姐,你知道龙是怎么生小孩的吗?”
  景非烟:“就从肚子里生啊。”
  “那……像……就是我有个朋友,是条龙,但他是男的,也能生吗?”
  景非烟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想生啊?”
  景非容:“……”
  他低头闷了一会儿,接着将手掌摊开给景非烟看,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这是我的小孩。”
  景非烟往他手上看了一眼,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是你家帝君这么跟你说的?”
  景非容点点头。
  “帝君这……多损哪。”景非烟怜爱地看着她的五弟,“这是开元神尊们独有的图腾,镇压邪祟用的。”
  景非容愕然:“没了?”
  “没了。”景非烟说,“先尊们大多隐世修定去了,这样的图腾放眼六界都难再见到几个,现如今到了你手上,偷着乐吧就。”
  景非容瞪大眼睛,再看那图腾,便不自觉生出几分稀珍之意来,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那帝君为什么要……”
  景非烟拍拍他的肩,仿佛感叹:“他好爱你。”
  景非容顿时心头震颤,几乎就要不能自已。


第5章
  此后一段时间,景非容除了领兵去戍卫剿魔、按时向天帝述职,便是坐在房中等楚雁川,手里握着那件里衣,偶尔拿起来嗅嗅,像条靠气味记认的小狗。
  今日夜色降临之际,景非容才从南域战场上回来。近期作乱之魔似有愈强愈烈的架势,术力诡谲,景非容回天界后连战衣都来不及换,便去了天帝书房,将战事仔细汇禀。天帝闻毕,眉头微皱:“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些。”
  “我觉得有蹊跷,或许可以联合冥王调查,冥王负责魔界北域,为枯泽之境所在之地,我怀疑新出现的这批散魔和境内的封魔印有关。我看过枯泽之境神官的折子,其中的描述与我碰见的南域之魔在各方面都有对应。”
  天帝却不语,合上折子,目光在景非容颈甲的血迹上停顿片刻,才道:“你先回去休息便是。”
  明显的迂回之词,景非容有些孩子气地鼓了鼓腮帮子,抬手行别礼:“儿臣告退。”
  待他走出书房,天帝才拿起另一封折子,然而字不入眼,他微微侧头看着桌上的飞凤祥云蓝玉雕筒,筒中插着一支色泽沉郁的凤羽。
  景非容一路踩着月色回了自己寝殿,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与楚雁川在冥界相见后的第三晚,景非容裹着小被子在床上等了许久,楚雁川始终未出现,那个隔三日来一次的承诺在无尽的等待中宣告破裂。最后景非容红着眼睛爬下床,跑到书房的桌案前,愤懑地在纸上题下三个大字:骗人精(加五个惊叹号)。
  推开门,景非容卸了战甲,又扒拉着瞅了瞅自己的剑,寻思着明天要拿去炉里保养一下,接着他边解外袍边往房中走。路过书房时,景非容蓦地停住了脚步,原地愣了片刻,接而缓缓转过头看向书案。
  楚雁川正坐在案前支着下颚低头静阅,雪色的衣,鸦黑的发,窗外有皎皎月华倾泻而入,莹莹铺了一地,几乎与他的衣袍融在一起。一截修长秀白的脖颈似是被光晕拢扣住了,柔和温煦的一抹,侧脸瞧着清冷,全然无半分在战场上厮杀万年的戾气。
  玉润莹白的指尖在案上轻轻一叩,楚雁川拈起一张薄纸,上面赫然三个浓墨大字:骗人精(加五个惊叹号)。
  “五殿下这是在说谁?”楚雁川问道。
  景非容跟他对视片刻,一言未发,扭头便走。
  他回到房中,立在原地茫然少顷,接着便以饿狼扑食风卷残云之势去沐了个浴更了个衣,将身上残留的血迹与魔气洗尽。楚雁川进房时,景非容嘴里咬了块蜜饯,正边吃边慌慌忙忙地在藏衣服——藏的是楚雁川的那件。
  景非容怎么好意思说他每天抱着这件衣裳睡觉,睡前还要盯着手心里的图腾看上一刻钟——只要一想到帝君爱他爱得那么沉、那么深、那么真,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头一直软到肺腑,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似的。美人不可怕,痴情的美人才最致命,景非容当下深有体会。
  “帝君时隔多日突然到访,有什么事啊?”景非容心动归心动,该生气的点一个不少,背对着楚雁川抱起手,“是来瞧那个所谓的孩子,还是在冥王大人那儿睡醒了,顺带来这里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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