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了一只吸血鬼
容瑾张了张嘴巴,几乎要将来人的名字说出来。然而很快,托着他的大手就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容瑾连忙回头去看,却只能看到周围一圈惊呆了的众人。徐东海第一个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将容瑾扶起来:“容董,你没事吧?”
此言一出,周围被吓呆了的众人才彻底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询问。一群人围着容瑾,化妆品香水的味道熏得容瑾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默默屏住呼吸,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
练功厅的玻璃碎了一地,冷风嗖嗖地灌进来。容瑾摸了摸下巴,望着碎开一个大洞的玻璃窗若有所思。
“容董,你还好吗?”徐东海凑过来问道,“医生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请你稍等一会儿。”
“我没事,”容瑾摇摇头,转而指着破碎的窗户问徐东海,“刚才这个玻璃是怎么碎的,你看清楚了吗?”
徐东海犹豫着摇摇头:“刚才……好像有一道黑影突然从外面闯进来。”
容瑾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娄傅言啊娄傅言,你倒是有种,躲在暗处跟老子玩躲猫猫,正好,老子就跟你玩个够。
++++++++++++++++
自从那天单方面宣布离开容瑾之后,娄傅言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待在容瑾身边。他还记得他有太多对不起容瑾的地方,怎么能就这么忘恩负义地离开。
容瑾在明处,他在暗处。
自从那天误伤了容瑾之后,娄傅言心里愧疚得要死。但是不得不说填饱了肚子有填饱肚子的好处。现在他行走在阳光下也不会感到头晕眼花,这么一来,他就能更好地保护容瑾了。
那天容瑾前去练功厅视察,不慎从T台上摔了下来。娄傅言当时呼吸一滞,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先行一步,冲过去护住了容瑾。
拜这次行动所赐,容瑾的一块玻璃窗又被娄傅言搞报废了。娄傅言倒吸一口冷气,总觉得容瑾要开始跟他算账了,于是忙不迭地跑了。
自那天以后,容瑾总是会在出其不意的地方遇到出其不意的危险。比如走路突然晕倒、赶时间闯红绿灯、再或者去酒吧被人纠缠上。娄傅言对容瑾的行为举止感到不解,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瑾受伤,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出面帮他解决问题。
另一边,容瑾试验了几天,尝试让自己陷入各种危险当中,每次都会有人帮他解决问题。虽然那人既不露面也不说话,甚至速度快到连脸都看不清楚,但容瑾笃定那人就是娄傅言。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这么无聊成天到晚跟踪他?答,只有娄傅言这么无聊。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半个月之久。越到后来,娄傅言的体力就越支撑不住。平时虽然不算明显,但是一旦行走在阳光下,就会出现明显的头晕乏力等问题,与刚遇到容瑾时的情况如出一辙。娄傅言猜测,这大概是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原因。他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也不清楚一直不进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不过就目前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容瑾还是一如既往地作死着。
娄傅言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一个贪玩的小朋友,今天搞出这点幺蛾子,明天弄出那点小九九。像个孩子一样,恶作剧不断。他也不觉得麻烦,对待容瑾的态度十分宽容,无论他闯出什么祸来都能替他摆平。
这天,容瑾又不出意料地被一群地痞缠上了。
第十三章 娄大助理
第十三章 娄大助理
这群地痞看上去年龄不大,大抵是辍学的学生,模仿着社会人的打扮,吊儿郎当地叼着烟。容瑾扫了一眼他们手臂上露出来的纹身,贴近衣服的地方显然已经磨掉了一部分。
“大哥,借我们点钱呗!看你穿着打扮,怎么着也是个富人,应该不差这点小钱把?”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把容瑾逼到角落里,剩余几个人一起围过来,摩拳擦掌,随时准备硬抢。
容瑾从容不迫地靠在墙角,一声不吭。视线穿过围住他的人群,看向躲在墙后的一个高大身影。
娄傅言自以为藏得很好,殊不知他的行踪全在容瑾的掌握之中。
容瑾一声不吭,任凭那些小混混说烂了嘴皮子也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直到其中一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容瑾立刻看到后面的黑影一动,霎时,几个围住他的小混混全被放倒了。速度太快,他根本看不清娄傅言是怎么过来的,只能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瞳孔在黑夜的映衬下极为亮眼。
可怜一群地痞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莫名其妙地撂倒了。反应过来之后,一群人哀嚎着作鸟兽散,生怕被这不知名的东西再次攻击。
娄傅言转身就跑,容瑾却先一步拉住他的手。娄傅言怕弄伤他,没敢挣扎。
容瑾冷笑一声:“跑啊?怎么不跑了?”
“对不起,容先生,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娄傅言低声下气地恳求他。
“你撞坏了我的一辆车,还吸了我的血,前几天又搞坏了我的一块玻璃,要我算算你一共欠我多少钱吗?”容瑾得理不饶人,一席话说得娄傅言毫无反驳的余地。
“我……我会想办法赚钱还你……”娄傅言别过头,不敢看容瑾的表情。
容瑾被他气笑了:“我给你提供工作,你不干,还想到哪里去挣钱?”
“我……”娄傅言哑口无言。
容瑾叹了一口气。这些天他注意到娄傅言的情况越来越糟了。之前娄傅言跟着他出门时,有一次晕倒在阳光下,还是他辛辛苦苦地把人搬到阴凉处的。事后怕娄傅言看到他紧张,容瑾只能折身藏起来。
“你……是不是需要进食了?”
此言一出,娄傅言就不受控制地扫了一眼容瑾的脖颈。哪怕身处黑暗,他也能清楚地看到容瑾脖颈处青色的血管,隐约可以听到的脉搏,以及身上无比甜美的芳香。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游动,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不知道……”
“来吧。”容瑾松开抓住娄傅言的手,扯开衣领,露出白皙的颈项。
“容先生,别这样。”娄傅言捂住嘴巴,连退几步。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容瑾上前几步,得寸进尺地笑着。
“我怕……控制不住……”娄傅言艰难地说,“容先生的血……太美味了……”
“是这样吗?”容瑾从未注意过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的。他只是有些怕这个无家可归的小猫没吃没喝会饿死,所以一时有些慌了神。略微思索一会儿后,容瑾打电话吩咐徐东海去黑市采购一些血液。
徐东海大半夜接到这么个任务,觉得容瑾简直莫名其妙,但也不敢马虎,套了几件衣服就匆匆忙忙去买血了。
对于容瑾的行为,娄傅言觉得有些困惑。他不懂容瑾为什么要帮自己。
“看你可怜巴巴的不行吗?”容瑾似乎是看出了娄傅言的心中所想,没好气地说,语气有些凶巴巴的。
“我……”娄傅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有些感动,又有些惭愧。明明容瑾根本没有在意他做的错事,他却一厢情愿地以为容瑾会怪罪他,甚至躲着不见他。容瑾明明什么都没有计较,反而还想方设法地帮他。
娄傅言垂下头,声音小到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容先生,谢谢你。”
++++++++++++++++++++++++
孙彻一连休养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听徐东海说娄傅言不知为何离职了,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复活了。隔天就自告奋勇说自己的精神创伤已经好了,兴高采烈地跑来上班。为表庆祝,他还特意买了十几杯奶茶来犒劳同事。容瑾喜欢和抹茶味的,所以他特意买了一杯抹茶的端到容瑾的办公室门前,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