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者说
何云起解释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但就是……没了,而且我亲眼看见被装在了一个罐子里。”
“罐子里……”这位长辈眉头锁得更紧,微微摇了摇头,“招不回来的。”
“怎么会呢!?”于亚澜刚按父亲的吩咐上楼贴了几张符,才刚下来就听见了这句噩耗,立刻赶了几步坐到两人身边,“爸,我小时候不是也有过这情况吗,那时候老何不是给我叫回来了吗,这次可能是多了点儿,三个,但也不至于……”
“那不一样。”于父又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你是掉了,楼上那三位是被抢了,这不一样。能从活人这把魂抽走,这人恐怕不是个善茬。而且,你当初也没被封起来,而现在这几位的生灵都被那人抓在手里,要是能出来,早就自己出来了,根本轮不到我们来叫魂。”
何云起心头的希望之火突然就被浇灭了半截,他也明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问题无论如何都得找到秦弦才能解决,可这茫茫人海,敌暗我明,到底要去哪才能找到这人?何云起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才发觉自己为这事已经两天没洗过头了,春天水汽重,这头发竟有些粘手。
老于看发小急成这样,也试着求父亲,想试着做做最后的争取:“那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可父亲还是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冲着何云起开了口:“我这儿最多只能帮你保护好这几位,不让他们被脏东西上了身,但归根结底,那封着他们的人不放手,我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
屋里变得死一般沉寂。
这种无能为力的压迫感,像块巨大的石头,紧紧地压在何云起的心口上。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黑了,路上接到了艾莎父母的电话,说今天没接到女儿的日常报平安的电话,打回去又打不通,想问问她好不好。何云起一贯温柔的笑容都僵**,他的真诚在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场,如果此时有镜子,他一定会很讨厌镜子里的自己,讨厌那张属于自己,却笑得格外陌生和虚伪的面孔。
今天季晨没有给他发消息,看来那边的情况也不太好。他不知道怎么跟季晨解释自己跟于家父子绞尽脑汁一下午,却依旧没有想出任何办法的惨烈现实。
明明是回自己的家,可他掏出钥匙开门的手却冒了冷汗,不只是愧疚和不安,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季晨这个坏消息。
“我回来……”门打开的瞬间,季晨就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归来,所以特意在这里等着。
下一秒,那纤瘦的身影扑了过来,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用亲吻堵住了他尚未说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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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三轮车
第78章 翻车了去微博找
何云起从未见过这么主动的季晨。
以往就算是这小家伙真有什么念头,也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从来没有过这样主动的行为,他甚至能感觉到季晨紧贴时传过来的体温,要是以往,这样的亲密接触于他而言绝对是天大的恩赐,但此时他却摸不透季晨的想法了。
季晨的手臂搂得很紧,如缠绕的枝藤,攀附在他这棵大树上,却还不止于此,他柔软的唇舌生涩地进攻着,这样毫无章法的入侵时而深时而浅,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看起来更像玩闹,但这足以将何云起掌管理智的神经全线击溃。
等到何云起尽力将思维拉回理性的频道时,他已经被自己的小朋友推倒在了双人床上,季晨的脸仿佛蒸了一层水雾,带着湿淋淋的红,一如他泛着红的眼角。何云起想开口问问他究竟怎么了,可话刚到嘴边,少年俯身而下的亲吻便接踵而至。
———省略部分见@虚骨榨橙汁 ———
夜色深沉。
寂静的卧室里只有细不可闻的平缓呼吸声。何云起在外跑了一天,一回家就经历了这样一场激烈的运动,此刻更是睡得极熟。一直贴在他怀里的季晨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一旁的手机,时针指向凌晨三点。
季晨轻轻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这笑在渗入室内的月华里发着光,但只是一瞬,下一秒,他就已经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了日常穿着的衣物,一件件的给自己套上。
他的动作很轻,无论是皮带的搭扣声,还是拉上外套时的细微金属摩擦声,都不足以吵醒这屋里的任何熟睡的生命。
可何云起还是醒了。
心头压着石头,即使睡去了也不可能安眠,更何况枕畔只剩余温。何云起没摸到季晨,立刻惊醒了过来,一翻身拧开了灯,坐在了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季晨穿戴完好的背影。
季晨站在门口,正好站在了最暗的角落里,瘦削的肩背看起来让人心疼。可谁也没有说话。
何云起终于是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晨晨……你要去哪?”
回答他的却是季晨一挥手罩下的光罩,这东西他见过好几次,被罩在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何云起立刻翻身下床,顾不上散落一地的衣物,冲向了门口,却毫无意外地被这流光溢彩的光罩给挡了回来,撞上光罩一点都不疼,像是被一双手托住,又轻轻推了回来。
可何云起还是用力挥出了拳头,用尽敲打着面前这透明的屏障,大喊着:“你要去哪?!晨晨,你别这样,你……”
“学长,我喜欢你。”季晨突然抬起了手,用力在脸上抹了几下,却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再看他一眼,“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
明明是同样的话,此时却仿佛一把刀子,直直的刺入了何云起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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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卡了!
第79章 噩梦
季晨不是主动,不是在向他寻求黑暗中的慰藉,而是在向他告别。
何云起将自己挤在光罩的边缘,紧贴着那透明的桎梏,慌乱道:“不是……晨晨,你要去哪里?你不能就这么走,你……咱们还有一天,梁叔叔不是还没回来吗,他回来了一定会有办法的,咱们还能争取争取……”
“叔叔回不来……”季晨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他又吸了吸鼻子,“叔叔接了电话,立马就往机场赶,但是……航线无限期延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不在国内,等他回来……”季晨没有往下继续说,但他们都清楚,等梁樨赶回来,就只能见到女儿和准女婿长睡不醒的景象,梁樨少说五十岁了,鬓角已经有了斑白的痕迹,这样的打击,他能受得了吗?
“我们……我……”何云起很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了,身边还有能帮得上忙的人吗?于家父子再怎么古道热肠尽力一试,那被封在罐子里的生灵不放出来,招来的又能是什么东西呢?
可这三个人的性命,就一定要用季晨去换吗?
室内的沉默持续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季晨突然哽咽道:“我喜欢你。”
“别说了……”
“学长,我很喜欢你,我从五年前就开始喜欢你……”
“晨晨,别这样,别……”何云起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停地用手砸着阻挡他扑向门口的屏障,可还是一样,如同砸在棉花上,不疼也不痒,这东西除非施放者灵力耗尽,不然根本不会碎裂。
“我写过你的名字,二十一画,我写了好多遍,都在我的草稿纸上,我把云字写得很好看……但是我没藏好,被姐姐发现了,她笑我笑到了现在。”一提到姐姐,季晨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晨晨,你把我放出来,好吗?别这样跟我说话,别让我这样看着你,我……”何云起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他都快二十七岁的人了,在和季晨的这段感情里,他一直扮演着引导者的角色,他温柔地带着季晨学会去一步步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可今夜季晨明明学会了,学得那么好,他却听都不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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