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海王了
离开前他还揉了一把依旧呆滞的邬佟,道:“抱歉,这次有些太局促了。”
“等你消化好了,我之后再找时间来找你。”
房间的门关上了。
那“砰”的一声像是按下了邬佟的重启键似的,他长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呐喊,胸口急剧起伏,随后狠狠的往床上锤了一把。
“……操!!”
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这他妈……纪永年、我……他……”
很烦,烦得要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像现在这样。
而为了搞清楚这底是怎么发展的,邬佟开始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确实是跟谭万出去酒吧,然后貌似是被人在杯子里下了糟糕的药,之后为了不变成新闻里的主角拼命反抗,再之后……
那之后的事情都是不连贯的记忆碎片了,他不知怎么的就遇到了纪永年,然后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在对方的车里面,他按着纪永年的头,最后就到了酒店。
酒店里的记忆反而是最清晰的,他想忘都忘不掉。
邬佟跟纪永年修了一晚上的水管。
水管堵了,要拿东西通,手指还够不到,必须要用道具。
纪永年的力气像是不会衰减的一样,邬佟累得够呛,水管里的水还溅得到处都是,一直往外流。
因为到了中段那药的效果其实就已经没得差不多了,可每当他的神智恢复一点,就又会被那张笼罩全身的大网湮没得一干二净,只能一直沉浮。
那些细节……
淦,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去细想。
而就算邬佟什么也不记得,就刚才自己现在的这种处境,刚才的氛围,傻子才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
嗯?等等?
邬佟细微的挪动了一下,没有感受到自己想象中的感觉。
没有什么“仿佛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的酸痛感,难以启齿的地方也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过。
难道真的……
他赶紧去看垃圾桶,然后看到了昨晚修水管的工具。
数量不少,痕迹还在,证明他没有在做梦。
邬佟脸色一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个什么心情,是该庆幸还是应该什么。
没有腰酸背痛当然是好事,他能正常的去上班不耽误工作,要说的话甚至有些神清气爽。
可这怎么说都说不通啊??就算天赋异禀不是这样来的吧??
他看到一旁纸张上的电话号码,再次暴躁起来。
妈的纪永年,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回来就给他搞事,不对,不是搞事是搞他!!
下次再见先给他一拳。
事实上,邬佟是第一次。
可是因为身体状况好得很,他身处这么一个事后环境却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说实话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自己无端端被人整了,还让纪永年占了便宜,这让他非常不爽。
并且看刚才纪永年的反应跟表现,对方应当是已经认出自己了,在患着[被爱妄想症]的情况下出了这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还不能让其他几个知道,不然绝对会出大问题。
幸好他现在的状态应该能瞒得很好,除了怎么想都想不通以外。
邬佟去找手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没有办法只能是先用房间里的座机给谭万打了个电话。
谭万接通了以后在电话那头鬼哭狼嚎。
“我回来之后你不见了吓死我了!!要是真出什么事了你的好邻居会弄死我的!!或者我弄死我自己!!”
“我真的要吓死了,我找了你一晚上,我不该走的,还好你没事呜呜呜!!”
听声音是真快哭了。
邬佟:“……”
现在这情况,算是出事了还是没出事呢?
“没事。”他姑且是这么说,“是我手机不见了,没办法联系你。”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你就被人‘捡尸’走了。”
邬佟再次沉默。
现在这情况,又算不算被“捡尸”?
操,管他算不算,反正以后不会再有了。
跟谭万报了平安之后,邬佟想了想,还是给闫子安也打了个电话,毕竟他一晚上没回家,对方可能过来找他发现他没在,结果电话没有接通。
随后他直接回了家,也没听见对门有动静,猜是闫子安可能学校那边有事又过去忙了。
正好。
邬佟想着。
他在家里翻出了以前用的旧手机,直接照着纪永年留下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等邬佟开口,那边先道:“喂?邬佟?”
“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你都整理好了?”
邬佟:“……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以前用过这个手机号。”
说是“以前”,那也得是五六年前了。
邬佟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听见纪永年哼笑一声,道:“怎么,不然我该怎么称呼你?王东还是李东?”
邬佟一愣,随后又暴躁起来。
“你早认出来了??”
“我不可能忘记你的。”
何况他一直都在看。
“你他妈看我被蒙在鼓里很好玩?”
“怎么会,我只是看出你并不想被我认出来,我便也这么做,如此而已。”
邬佟:“……”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纪永年的[被爱妄想症]压根就没有好,是他过分天真。
你妈的,为什么。
纪永年:“你到现在还认为是我有问题?为什么一直都有这种想法?”
邬佟:因为周围有很多像你这样“有问题”的人,那些交往过程根本就不存在啊淦!!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也是因为我?”
邬佟直接道。
“你早就知道答案,”纪永年道,“我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
“邬佟,我们自小相识,我从十四岁开始就对你有幻想,在我青春期的几乎每个梦里都有你的身影。”
邬佟明白他的意思。
“青春期的几乎每个梦”,不也就包含这样那样的梦,被当成那什么的对象了。
自己是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没有意义了啊,毕竟真刀实枪的都来过了,还纠结这个?
“我……”
邬佟正听着纪永年说话,结果又发现对面忽然一片沉寂,没声了,一看电话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不是对面挂断的,那就是这边出了问题,是这手机的老毛病了。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没结束,刚要继续打过去却又失败,被提醒手机欠费。
邬佟感觉真没一件事是顺心的。
于是这怎么着,这会儿没得打电话,在纪永年那边看来就是自己把电话挂断了,那他会怎么想?
……操,管他会怎么想,反而是自己现在这想这么多干什么!
他的手机还没了,在酒店的房间里没找到,觉得可能是昨晚落在那间酒吧里了,还要去找谭万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邬佟瘫在床上,身体是什么毛病都没有没错,可是精神上顶不住啊,这各种折腾就没停过。
纪永年之前说之后还要来找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爱咋咋地,累了,他明天还要去上班。
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邬佟直接就去问了谭万有关手机的事情,然后就听见谭万“啊”了一声,道:“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我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打了好久才有人接,却又不是你,那好心人貌似是捡到了你的电话,还说认识你,会直接给你送过去。”
“唉,幸好你没事,我差点就报警了,真的吓死我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好捡到电话这么巧合的事情,以及这样的说法,本来谭万是不相信的,只会觉得对面的是个骗子,可是他听那人的口吻却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