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海王了
那人的容貌看不见, 却能从手判断出来这是一个男人。
“他”对那个男人非常依恋, 脸上都是笑容。
接着,场景再一次变换。
男人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而“他”在跑, 似乎是在逃, 又不太像。因为“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眼中满是杀意, 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
路上遇到了人, 见到“他”时瞪大眼睛想要喊,却被“他”先一步捂住了嘴,指甲变得锋利,一把割开了那人的脖子,想来“他”那衣服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随后“他”不知怎地坠了下去。
往下坠,一直坠落到了……
“邬佟?”
殷辰的声音让邬佟猛地回过神来。
“……啊,啊?”
殷辰的眼神带着些许担忧:“你刚才在走神,怎么了?”
“噢,那什么,我没事。”
邬佟回道。
他控制不住的又瞄了一眼殷辰手中的镜子。
此时那里头映出的东西已经不再有异,看起来就只是面精美的镜子。
邬佟感觉自己刚才在镜子里看见了很多东西,可现在反应过来,却又发现时间只过了一瞬。
他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殷辰见邬佟的注意力一直在镜子上,便道:“你喜欢的话,拿回家吧。”
邬佟一惊:“不,不是,我不是喜欢,我就是……”
他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解释,殷辰又道:“拿着吧,不是什么坏东西,对你应当有好处。”
最后邬佟还是把这面镜子带回了家。
他没法拒绝,殷辰不让,就跟之前给他木珠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屋里亮着灯,是闫子安给他开的门。
“回来了?”
闫子安笑着说,然后还转头对邬佟身后的殷辰也打了个招呼。
“今天麻烦你了。”
客气有礼,却又疏远,像是凭空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隔开了殷辰还有他们,他跟邬佟是一起的,关系亲近,殷辰却似乎只是个外人。
殷辰:“……”
他眸色转深,看了闫子安一眼,却没有说话。
“有事联络我。”
他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邬佟应了一声,接着又想起之前贺正青貌似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顿时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原本就只是计划去找殷辰的婆婆问一下情况,哪里晓得会有后头的展开。
也不知道是被跟着殷辰去抓黑鸟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还是什么,他对于自己跟贺正青练了舞的事情,内心居然诡异的平静。
不能说是毫无波澜,就是相对平静,跟之前闫子安还有封然那时比起来,他好像已经是有些……有些习惯了??
不不不,不能习惯啊!!这种事情绝对不能习惯!!
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天赋异禀,他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不适,只是那种饱胀感似乎还隐隐残留着,而这也不过是心理因素而已。
邬佟明明是坐在了自己家里,却有些僵硬。
“我本来是想给你准备宵夜的,但想了想还是吃水果比较健康。”闫子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装着水果的盘子放到了邬佟身前的桌子上。
“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天再给你做。”
他的行为举止如此自然,仿佛成了这个家的另一位主人。
而邬佟看着那盘切好并且摆盘精美的水果,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家里整洁了许多,这都是闫子安的功劳。
他就像是忽然明白了家中妻子辛劳付出的丈夫。
然后再一想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他觉得从自己将封然藏到卫生间的那一天开始,他这各种各样的即视感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怎么也拉不回来。
似乎最委屈的人是闫子安,他最对不起的人也是闫子安。
这就离谱。
明明被搞的人是他,他却似乎连自己是无辜的都说不出来。
闫子安:“怎么了?不吃吗?”
他见邬佟迟迟未动。
“……吃,怎么不吃。”
邬佟将一块水果夹起,吃进嘴里却不知是苹果还是梨。
其实他今天一早跟殷辰出门,也就那时吃了点早餐,然后中午在婆婆那又吃了点水果,之后殷辰本来是打算去见殷红一面就离开的,没想到会一直拖到大晚上,随后就又去抓黑鸟。
总得来说,他这一天没吃东西。
可他却一点没感觉饿,甚至觉得十分充足,像是连精神都得到了满足,大写的神清气爽。
真他妈成狐狸精了,不吃东西也能活。
邬佟机械性的将水果往嘴里送,然后发现闫子安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离得很近,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那温热的吐息,让他脑子里翻涌起了健身的“痛苦”回忆,身体再次僵硬起来。
闫子安摸着他的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冬冬,你跟殷道长是出去做了什么事,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
见邬佟没有回答,他又叹了口气:“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晚回来,这事应该是有些棘手吧?”
“……”
“不管是什么,都辛苦你了。”闫子安说着,却又一顿,话音一转,“可是啊冬冬……”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香水味?”
邬佟:“……!”
他下意识的想要退开,离闫子安远一些,却被闫子安一把拉了回来。
男人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用拇指摩挲着他腕间的肌肤。
他的动作很慢,似乎又带着一丝别的意味,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跟痒意,让邬佟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闫子安:“心跳得很快啊,冬冬,你在慌什么?”
他的拇指轻压在邬佟的脉搏之上,很轻易便察觉出来了。
“我没有!”邬佟否认,“是你吓了我一跳!”
“干什么突然凑过来!”
只是他这么说着,对纪永年他可以毫不客气的按着对方的脸把纪永年推开,可面对闫子安时他却做不到。
闫子安说他身上有香水味。
这个场景又是他妈的熟悉。
只不过之前沾上的是封然的香水味,这回就变成了贺正青?
这么一想好像是他渣得掉屑,可这香水味又不是他自己想要沾上的!!
“你不喷香水,那位殷道长也不是会用香水的人,”闫子安看着邬佟,“冬冬,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们出去做事情的时候还逛了一趟香水店吧?”
邬佟:“……就不能是不小心沾上的吗?!”
闫子安笑了一声:“不小心沾上,会有这么重的味道?”
几乎全身上下都是。
“这个香水,真是巧,我刚好知道。”
邬佟:你又知道??
他还没说话,便见闫子安松开了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点了几下,将屏幕展示给他看。
屏幕上显示的应该是一张海报。
里头的人是贺正青,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旁边是一连串在邬佟看来花里胡哨的英文,看不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理解闫子安的意思。
闫子安给邬佟看完之后又收回了手机,语气轻松:“这牌子还挺贵的,他是代言人。”
“……你不是一向都不关注这些的吗?”
“啊对,”闫子安道,“不过情况特殊。”
所以他还是有做一些功课的。
“贺正青的人气有多高你也知道,哪怕价格不便宜,这香水才上架不久就被抢完了。”
所以,意思是,这么一款售罄的香水,邬佟又怎么会满身都是这种香水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