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外挂到了[末世]
展枝握着刀柄,刀刃没在皮肉之中,足足刀身一半长短。
停了几秒,展枝转动刀身,换得一阵凄厉的惨叫。
再把刀抽出,鲜红血液瞬间涌出,呈喷射状溅在展枝鞋尖。
这个出血量,应该是扎到大动脉了。
展枝半张着嘴,喉咙因喘息过快而发出“赫赫”的声响。
她的眼泪顺着苍白的小脸滑下,聚在下巴后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展枝僵硬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腿,缓慢靠近半倒在地上的男人。
“颈动脉血管…”她抖着手按在男人的肩上,“喉结旁开两指处…”
姑娘家的手指细白干净,现在却沾上了浓烈血红。
指尖剧烈的颤抖着,按在了微微跳动的颈间。
展枝举起手上刀刃,刺了下去。
“噗”的一声轻响,她的睫毛一重,有温热液体溅进了眼里。
几乎是同时,宽大手掌从她背后探过来,捂住了那双咸湿的眸。
“对不起。”宋弥把脱了力的展枝揽进怀里,“我来迟了。”
-
晕过去的展枝被隔壁的阿姨接到家里安置。
宋弥连手都没来得及去洗,直接去看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捅穿了左肾,还割了喉管。”顾浔在刀疤男的尸体旁站起身来,“死了。”
宋弥足足呆了好几秒,才不敢置信道:“她有那么大劲吗?”
“很显然。”顾浔抬脚把尸体踹到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她有。”
汽车发动,顾浔把车开去车库。
“哎,顾老板?”宋弥跟着车子走了两步,没被顾浔搭理。
宋弥叹了口气,发现路上被自己撂倒的剩下三个已经跑没影了。
车轮粘着血,在沥青路面上碾出一道血腥的痕迹。
宋弥垂眸,看着自己同样血不拉碴的手背。
刚才展枝举刀刺下去的时候,宋弥都傻了。
要不是顾浔在身边推了他一把,他都没来及捂住展枝的眼睛。
那么瘦小的一个姑娘,在戳完腰子之后还能冷静补刀,反而是自己,留下隐患。
如果换一个不是这么勇敢的,大概现在连车带人都找不到了。
宋弥把手垂下,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挖个坑埋了吧。”有男人走至宋弥身边。
宋弥抬眸,对上来人的目光:“爸。”
“那小姑娘,你对象吗?”宋修远问。
宋弥肩膀一塌:“我没对象。”
宋远修完腰开始搬尸体:“埋路边吧,回家那个锹来。”
宋弥一起帮忙,把尸体搬到路边的草地上:“这血怎么办?”
宋远修直起身子,走路边抬手在空中一抹。
下一瞬路面恢复原本的样子,看不见一丝异样。
“哇…”宋弥惊讶道,“爸你这异能挺牛,是恢复吗?刚才那小姑娘也…”
话还没说完,宋弥就被宋远修一巴掌打在了脑后:“不要乱说别人的异能。”
宋弥“哦”了一声:“那你的异能能跟我说吗?”
“隐匿。”宋远修放低了声音,“我可以把事物隐藏起来,降低存在感,别人不会发现。”
宋弥恍然大悟:“怪不得我都到家门口了还没觉得不对!”
他又看了看四周,这才看出端倪:“这是我家小区小路吧?小区大门呢?”
“拆了。”宋远修道。
他们邻居几户一起拆了小区的大门,又隐藏起周围的楼房。
每到晚上就让隔壁大爷起起浓雾,把周围打造成一种荒野小路的感觉,没人敢在这里停留。
“高啊,”宋弥给自己老爹竖起大拇指,“世外桃源。”
“权宜之计,”宋远修轻叹一声,干脆自己转身回去拿铁锹,“你呢?是什么能力?”
宋弥一哽:“我能强化力量,打人贼厉害。”
他实在是说不出“我的能力是控制体重”这种听着就很菜鸡的话来。
宋远修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看你除了打架也不会别的了!”
宋弥笑嘻嘻跟上去:“我妈呢?她还好吧?”
“睡觉呢。”宋远叹了口气。
“睡觉?”宋弥诧异道。
“就是睡觉,”宋远修似乎有些无奈,“已经睡三天了。”
第10章 醋坛子翻了
宋远修在两年前刚换了套房子,从寸土寸金的市区内搬到了现在这好几环开外的半郊区。
弊端是每天上班都要开几个小时的车,优点是他家变成了两层的小阁楼,顺便还有了个天台和院子。
每天不用被车鸣声吵醒,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宋弥的妈妈时袂身体不好,每天工作之余在院子里种种菜养养鸡,过着老年人的退休生活。
也正是由于小区地方较偏,因此才在这场混乱之中暂时得以安宁。
“我妈什么时候醒?”卧室床边,宋弥问宋远修。
宋远修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时袂的额头:“等她饿了。”
床上的女人皮肤白皙,长发微卷。大概是这几天的昏睡,导致她看上去有些消瘦,略显病态。
宋弥弯腰握住时袂搁在被子上的手,感受到了自己母亲令人心安的体温。
“妈。”宋弥喊了一声。
没人应他。
“咚咚咚”,卧室门被敲了三下。
宋弥回头,看见了提着药箱的顾浔。
他把时袂的手放下,勾了勾唇:“顾老板。”
-
宋弥房间内,顾浔正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低头给宋弥的伤口包扎。
而宋弥托着腮帮子纳闷,不明白自己怎么惹着了顾浔。
“别动。”顾浔道。
宋弥“哦”了一声,坐直身子。
他的右臂被顾浔握在手里,上过药后裹上纱布。
这条多灾多难的手臂被烫伤后又经历擦伤,加上一天一夜的颠簸,淤青、化脓,现在已经肿了起来。
顾浔的动作轻柔,就连声响都没有发出多大音量。
“顾老板,”宋弥弯腰探着脑袋,“心情不好?”
自从到家之后,顾浔似乎就没给他过好脸色。
顾浔把纱布剪断贴好,又拉过宋弥的另一条胳膊。
宋弥左臂还能看出个手臂模样,就是细细密密的伤□□错,有的已经结痂,和皮肉黏成一片。
顾浔抬手,指尖聚起小团雨云,沾湿了他膝上的一片纱布。
宋弥觉得好玩,伸手去抓,那团雨云撞进他的手心,有微微凉意,眨眼睛又从指间消散,没了踪迹。
顾浔垂眸,小心翼翼地用纱布给宋弥清洗伤口。
宋弥歪着脑袋,就这么看面前的顾浔。
顾浔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光从右侧打过来,给左边眼窝投下一片阴影。可是他的睫毛又很长,长到可以从鼻梁的那边露出些许,去接一点傍晚的黄昏。
“顾老板。”宋弥开口道。
顾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单音节的“嗯”,算是回应他。
顾浔常年没什么笑容,这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靠得住的同伴,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是一样的自律优秀。
“谢谢你没丢下展枝,”宋弥笑道,“还有陪我回家。”
顾浔拿起医用酒精,一点没手软的全部喷在了宋弥的伤口处。
宋弥疼得一嗓子叫了出来。
“我怎么惹着你了?”宋弥咬牙切齿道,“我觉得你这是蓄意报复。”
“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顾浔握住宋弥手腕,头也不抬,“做事情之前先考虑结果,不要随着自己的脾气,莽撞行事。”
宋弥不服:“我莽撞什么了?”
顾浔动了动唇,似乎欲言又止。
他把左臂上好药,又弯腰捞起宋弥的一条腿,这才开口道:“我进入了叔叔设置的屏障内后,不到两秒你就跟着进来,万一这边有什么危险,你进来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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