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盼我闹离婚
苏孟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闻晏真的是天道塑造于世的,那他跟你的相遇,跟你的相爱,真的还是一场意外吗?”
他也很喜欢闻晏。
但越是相处,他才越是觉得心惊。
因为闻晏与晏归实在太像了,从模样到性格,气质与谈吐,都如同照镜子一样。
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闻晏是不是天道故意设下的棋子,用来对付容逍?
就像天道当年操控法则,让与他们同时代的大妖纷纷陨落那样。
苏孟忍不住把话说得更明了,“你总不会觉得,天道有这么好心,特地送了一个晏归回来,与你团聚吧?”
容逍知道苏孟的担忧,但他却没有接话。
现在是春天了,庭院中空气湿润,草木清新,微风中夹杂着细微的花香,扑在人身上。
闻晏还在冥思苦想怎么翻盘,连一朵花落在他的发梢都不知道,他侧头与秦优说话,那花就顺着他的发落了下来,坠在他的手背上。
容逍轻轻勾了勾手,那朵还是花蕾的花就盛开了,绿色的枝叶延伸出来,勾住了闻晏的指尖。
闻晏察觉到手指发痒,低头一看便知道是容逍耍得小把戏,他仰起头冲着容逍笑了一下,天真又柔软。
容逍只是看他一眼,就觉得世界都黯然失色,只有他是明亮的。
容逍低声对苏孟说道:“你告诉我这些,跟我爱着闻晏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因为闻晏的身世有异,我就会停止爱他吗?”
不会的。
哪怕有人告诉他,睡在他枕边的少年今夜就要取他性命,他都无法停止对闻晏的爱意。
他这颗心早就沦陷在了闻晏的掌心,连同命运也一起交付了出去。
又谈何猜疑?
“如果闻晏真的是天道送来我身边的,我也甘之如饴。而如果天道要利用闻晏,那我便与天地为敌。”容逍淡淡说道。
他并非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可以强压过天道。
但这是闻晏,是他唯一的爱人。
他根本无法与闻晏分开,那又何必自寻烦恼。
满庭院的花草树木在此刻无风也沙沙响动。
而片刻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怎的突然变得乌云密布,顷刻间,便有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然而在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一个透明的光罩撑起来,便没有一丝雨能落进这个庭院。
容逍不再与苏孟多言,也不给苏孟再劝解的机会。
他用一句话堵住了苏孟的嘴,“要是秦优现在是天道的棋子,你也会防备她吗?”
苏孟噎住了。
“我与秦优相识几千年……”他低声反驳。
容逍却带笑瞥了他一眼,丢下一句。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说完便不再理这个好友,而是走到了闻晏身边,加入了牌局。他帮着闻晏看牌,几下就扭转了局势,气得秦优吱哇乱叫,大声指责他犯规。
苏孟在后头无奈一笑。
容逍这脾气,他也是早有领教,偏偏还总要上赶着送去。
他所幸也加入战局,帮自己老婆去了。
一张牌桌上只剩下游不问一个孤家寡人,内心十分不忿,晚上做饭都消极怠工。
时间一晃便过去一个多月。
秦优跟闻晏的关系倒是愈发的好,隔三差五就去找闻晏玩,仿佛他俩才是什么命中注定的挚友。
她也知道了苏孟的猜测。
但她靠在软垫上,又给自己的指甲换了个花色,头也不抬地问道:“天道要是想让容逍陨落,干嘛派出一个闻晏给容逍治病?等他直接死不就好了。”
苏孟:“………”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却是大实话。
苏孟一时哑口无言,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秦优不再管自己这个心眼仿佛开了八个的老公,拎起小包就找闻晏玩去了。
苏孟一向想得多,她就想得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搞什么阴谋诡计,武力分高下,打就是了。
她走到闻晏家门外,摁了门铃就闯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高声道:“晏晏啊,换好衣服没有,今天说好去看电影的。”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道一双冷冰冰的视线,容逍正充满怨念地瞪着她。
“你不会找苏孟陪你么,天天拽着别人的伴侣算什么事情。”容逍冷笑,看秦优哪看哪不顺眼。
他甚至琢磨着,要不把秦优再扔去国外得了。
秦优一撩自己的长卷发,风情又明艳,冲着下楼的闻晏一笑,然后才慢悠悠道:“你管我,有本事你让闻晏别去啊。 ”
说完就抄起闻晏的手,耀武扬威地带着闻晏跑了。
作者有话说:
天道:哼
第65章 碎片
秦优跟闻晏看完电影出来,就坐在花园餐厅里吃点心。他俩口味相近,都喜欢吃甜食,在这方面也十分有共同话题。
但秦优半途接到了她国外的吸血鬼姐妹的电话,闻晏便也不吵她,专心解决自己那份薄荷味雪糕。
这餐厅外头就是天鹅湖,几只白天鹅里夹杂着一只黑天鹅,那黑天鹅却没被排斥,反而与一只白天鹅亲亲密密挨在一起,细长的颈子互相蹭着。
闻晏看得有趣,琢磨着自己家要不要也养两只。
而秦优聊着聊着,就伸手到自己随身的芥子袋中拿东西。这芥子袋做成了手包的模样,里头却藏纳万物,空间比一个图书馆还大。
她伸手拽了一个又一个出来,却迟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怒从心起,直接把包倒了过来,哗啦啦滚出一堆东西。
好在他们身边有障眼法,也不担心隔壁桌的客人发现,只是倒出来的东西太多,哗啦啦铺了一桌。
其中一幅画轴就这样咕噜咕噜滚到了桌上,画上的细绳在撞击下散开了,唰得一下展开了。
闻晏本来是在帮秦优拦截东西的,可他漫不经心地瞥了那画像一眼,视线就凝住了。
只见那画上是个年轻的仙君,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清贵而高雅,他身后是一片竹林,千枝万叶,绿意悠然。
这是晏归的画像,与闻晏的脸几乎是别无二致。
闻晏:“…………”
之前不知道晏归的时候,他日子过得挺太平的。
可自从知道了晏归这个人,晏归就似乎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生活里。
这该说啥呢,难道这就是所谓前任的阴影吗?
可他心里吐槽归吐槽,视线却无法从画像上挪开。
他像是被吸引了一样,心里情不自禁地升腾起一股渴望,手指慢慢地抚上了那仙君的眉眼……
而秦优还没注意到。
她好不容易拿到了姐妹说的那个十字架,正在跟电话那边说道:“哦对,在我这儿,急着要吗?那我待会想办法给你送回去。”
而等她挂完电话,闻晏已经对着那画卷琢磨许久了。
秦优正想问闻晏看什么呢,视线往桌上一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卧槽她什么时候把晏归的画像给放芥子袋中了!!
但是现在再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她的手在空中无处安放地乱抓了一会儿,又只能委委屈屈地缩了回来,一掌拍在额头上,恨不得拍死自己。
闻晏已经里里外外把这画卷研究了个透,只是没有再伸手触碰,他忍不住问秦优:“这画上的是晏归吧,是谁画的?”
秦优苦着脸,心里愈发后悔自己手贱,却又不得不回答:“容逍画的。”
闻晏了然。
他见到这画像的第一眼,其实就猜到了是容逍。
“那他什么时候跟容逍遇见的?”
“应该是二十岁的时候。”秦优声音越发小,如蚊子哼哼。
那跟自己与容逍相遇的时间差别也不大,闻晏想道,他又看了看画卷上仙君,虽然长得相像,但也许是因为位高权重,这晏归看着要比他稳重很多。
也是,这么年轻就被尊为仙君,肩上的担子只怕是重于泰山,由不得他随意嬉笑。
闻晏忍不住又问:“……那他去世的时候,又是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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