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暴戾魔龙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龙便靠近了过来,他那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姜漾羽,身上弥漫出来的威压几乎让人呼吸不过来。
饶是姜柏言,也无比紧张了起来,他手心凝起灵力,想施展缩地术带姜漾羽和卢凝跑,然而术法却施展不出来,再一看,那只龙正盯着他看。
“岳父,让我与说小羽毛说几句话。”那只龙说话了。
姜漾羽惊喜地喊:“呱宝!”
龙看向了他,那龙脸似乎露出了一抹笑,“我是他的心魔。”
姜漾羽问:“呱宝在吗?”
心魔说:“在,他听得到你在说什么。”
姜漾羽流着眼泪,不知道说什么。
心魔说:“天魔来迎接我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小羽毛,你会来魔界的,对吗?”
姜漾羽点了点头,哭着说:“我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生出心魔啊,你这是为难我胖虎啊!”
心魔说:“我相信你可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姜漾羽:“……”
这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吗???啊!?
心魔说:“我时间到了,得走了。”
入魔之人皆飞升到炎阳魔界,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能从裂缝里出来的魔物也都是低等魔物,魔界的原住民,然而从修真界飞升到魔界的,却是受到了天道法则的约束。
心魔在裂缝投射下来的红色光芒之中缓慢地向上升起,天魔在高歌,在舞蹈,在庆祝魔界即将迎来一位魔王。
所有人都在这魔音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姜漾羽没有受到魔音的影响,姜柏言和卢凝也听不见了天魔吹奏出来的魔音了。
姜柏言正纳闷,忽然感觉刚刚凝聚法力的手心有些异样,他张开手一看,手心里躺着一片黑色的龙鳞。
卢凝也伸出手,伸展开,里面也是一片龙鳞。
姜漾羽看着心魔飞进了裂缝,漫天天魔也随之消失,再一次伤心欲绝地落下了泪。
他肚子里还揣着娃,结果另一个家长不见了,他这是要成为单亲家庭了吗?
“我可怜的小宝,没奶吃了。”姜漾羽哽咽着说。
*
姜漾羽随着玄天宗众人回到了玄天宗。
然而不久之后,浊夜与其好友一鸣道人所属的门派就找上门来,要玄天宗给一个说法。
姜柏言听了,觉得十分可笑,“他们想要什么说法?人又不是本座杀的。”
齐佑人说:“那只龙出身我们玄天宗的消息可是传出去了。”
姜柏言听了,顿了顿,才说:“他救了我们玄天宗七千名弟子,还有其他几万个修士,如此功德,还不足以抵消他入魔之罪过?”
“姜师兄,我们玄天宗自然是上下一体,这七千名弟子里有一千三百人是我符门丹宗的,我和大哥都承那只龙的情,断断不会让姜师侄心寒,姜师兄且放心。”
“我们也是。”其他宗主也都表了态。
如此,姜柏言才缓和了脸色。
找上门来的门派自然也被他们打发回去了,也并没有给任何说法,修真界弱肉强食,在这一点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白玉良被心魔取了魔核,又被遗忘在落云峰上,因为受了重伤,又没有魔核补给,所以陷入了昏迷,弟子发现,先捆了起来。
玄天宗所有宗主将白玉良的行刑日确定了下来。
姜漾羽没有去看白玉良行刑,他心情糟糕,窝在宫殿里开始装死。
段云浩过来看他,将一个小孩带到了他面前,对他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小孩怒视他,声音还十分稚嫩地说:“段云浩,你不要太过分!”
段云浩说:“我说错了?”
小孩也就是飞鸾,他冷笑着说:“即使本座不催发他们,他们也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与本座有何关系?”
段云浩说:“是你的错。”
飞鸾说:“不是!”
他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然后说:“本座已经按你说的回来了,将巫毒傀儡还给本座,不要再搞这些小花招,日后我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也可以发毒誓,若我飞升仙界,绝不会带人堵你。”
段云浩说:“你不一定比我先飞升。”
飞鸾倨傲地道:“本座之前乃是金仙,要重修只需一百年便可以飞升到仙界,而你,呵,损失了神魂,想飞升,必须补齐神魂,才可飞升,本座必定比你先一步飞升,这毋庸置疑。”
段云浩说:“哦,那我杀了你,便是我先飞升了。”
飞鸾脸一僵,气道:“你!”
段云浩说:“你向他认错。”
飞鸾:“……”
飞鸾冷凝的小脸蛋上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本座激发了这些人的魔核,是本座错了。”
段云浩说:“赔礼。”
飞鸾:“……”
段云浩又重复了一遍,“赔礼。”
飞鸾呼吸更加急促了,他何时有过这种憋屈的时候!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是一直在段云浩身体里,对他的神魂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又失去了洞府,重新会找一具肉身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
飞鸾想到此处,冷静了一下,开口说:“向西行十天十夜,会看到一座神女峰,在神女峰之下便有我另一处洞府秘境。”
他将阵眼说了出来,脸上又漫上了忍辱负重的表情,“如此,可够了?本座可以离开了吧?”
段云浩没有理他,他看向姜漾羽,说:“心情可好些?”
姜漾羽被小孩弄得有些傻,他愣愣地问:“这是谁?”
段云浩神色淡淡地说:“便是那夺舍我的残魂。”
姜漾羽露出了惊悚的表情,“那姜娉呢?”
段云浩说:“在我这儿。”
姜漾羽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你没有给他就好。”
段云浩轻轻蹙眉,说:“她既杀了我一名弟子,我自然不可能放过她。”
姜漾羽立即指认这残魂,“他和姜娉就是一伙的,姜娉夺走江落雪的灵根,定有他的参与,他是仙人,自会懂这些邪恶秘法。”
飞鸾大惊,“胡说!本座没有!”
姜漾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骗不了我的一双火眼金睛!”
飞鸾:“……”
段云浩微微眯起眼,道:“那你就别走了。”
飞鸾大骂:“段云浩!!你说话不算数!我他妈真该捏爆你的心脏!”
段云浩伸手,一把将他的脸兜住,“我不知你手里沾了我座下弟子的血,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放你走。”
飞鸾眼睛都红了,呜呜呜地在他手里呻、吟。
段云浩对姜漾羽说:“晚些时候,我将那洞府给你挪过来,你休息罢。”
说完,就提着飞鸾离开了。
他人一走,姜漾羽就失了力气,躺在贵妃椅上当咸鱼。
“啵唧啵唧”,小龙在他耳朵里轻轻地叫。
姜漾羽将神识探进去,看见内府的灵气团源源不断地流失,差点哭出来。
“小宝,你少喝点,你娘不在,爸爸没奶给你喝。”
小龙听懂了他的话,便减少了喝奶的频率。
姜漾羽哽咽着说:“算了,你喝,多喝点,爸爸一个人也能给你喂饱!”
小龙单纯,听到他这么说,才又吸收起了内府里的灵气。
翌日,姜柏言和卢凝过来看他。
这夫妻俩二十年没见,只过了一晚上,便已经恩爱如初。
昨天晚上,他与卢凝聊了彻夜,说起姜娉所作的乱,最后被制成傀儡的事情,卢凝才露出了重逢以来第一个笑容,她说:“当年我让你杀了她,或者送走,你只道她天赋好,将她留下来,我与你说,玄天宗有她无我,有我无她,你却说你何必跟婴儿计较。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对那女人有情,才不杀她的骨肉,又几乎能预料到你要说我想太多,你作为男人,有春宵一度,自是快乐无边。别人还劝我,说你这个修为地位,有个妾室都正常,但那时候,我嫌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