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暴戾魔龙
姜漾羽一本正经地说:“他天资卓越,根骨不凡,日后必成大器。”
几人都是一副怀疑的表情,不过也都没有说什么,打着哈哈就过去了,毕竟几人也只是姜漾羽的跟班而已。
姜漾羽拉着一只灵兽的爪子的场景未免过于微妙,因而引起了不少弟子的注意,白玉良几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再看姜漾羽,却都有一种挺陌生的感觉。
是了,这样几乎算得上温情的表情,怎么可能会在姜漾羽的脸上出现呢?
几人都感到微妙,不过也都没有太在意姜漾羽的改变,至少姜漾羽脾气变好,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
此时时辰还算早,但坊市里的修者便已经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坊市是不允许使用飞行法器的,不过会有城管队的御剑飞行进行巡逻,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这些巡逻的人身上穿的是玄天宗的统一制服。
坐镇坊市的是玄天宗剑宗的大乘期修者,坊市背靠玄天宗,因而也会有玄天宗的弟子接下巡逻的任务,所以也并不稀奇。
姜漾羽拉着玄光径直地走向了一家店铺,那店铺老板想来也认识他,见到他脸上立即扬起一抹谄媚的笑,语气也是分外软和的,“姜公子,您要的圆融丹到了。”
白玉良听到圆融丹这个字眼,脸上难掩惊讶,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表情。
圆融丹是一种造价高,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的丹药,因为它是给灵兽服用的,最为显著的功效是能化掉灵兽喉间的那根横骨,灵兽没了那根横骨,便能够说人话了。
但其实这种丹药很鸡肋,灵兽与主人之间有契约在,契约能给他们一种心有灵犀的联系,而灵兽修炼到一定修为,自己便能化掉那根横骨。
现在姜漾羽要买这圆融丹,也很难不让人想到是给身边这只灵兽服用的。
店铺老板也看到了姜漾羽身边的灵兽,本来保持的很好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凝滞,心里想,如果给这灵兽吃,恐怕是浪费这颗丹药了。
不过心里想什么,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也不多说,让伙计从里屋拿出了那枚圆融丹。
虽圆融丹很鸡肋,但它的材料很复杂,也不乏一些特殊的灵草,所以价格才会高许多,不过这点钱,仙二代姜漾羽是付得起的。
他很爽快地付了钱,将那枚通体金黄的丹药送到了玄光嘴边,哄道:“把这个吃下去,你就能说话了。”
玄光是看着他和店铺老板交易的,没想到他竟是为他买的,一时间情绪更显得复杂,犹犹豫豫,又不太好意思张嘴。
姜漾羽见他不张嘴,就伸手捏开了他的嘴,将丹药塞进去了。
“一个男孩子,总是这么婆妈可不行哦。”姜漾羽谆谆教诲道。
玄光本来想吐出来,听到他这句话,顿了一顿,吞了下去。
这种丹药见效很快,玄光刚吃下肚,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随即低头,吐出来一口清水,感觉喉咙里畅通无阻起来。
姜漾羽笑了起来,说:“来来来,说几句话给我听听。”
玄光:“……”
他目光对上了姜漾羽期待的双眼,张了张嘴,“我……”
真的能说出话,但是声音很沙哑,很难听。
即使如此,玄光浑身也还是燥热了起来,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我……我不叫呱太。”
他的声音是这样的沙哑,好似在火焰中穿行,难言的自卑爬上了他的心头,叫他的声音都低了许多。
“我的名字是……是玄光。”
他很轻的说出了这句话,又忍不住抬起了脑袋,几乎是郑重的姿态,对姜漾羽重新说了一次:“我叫玄光。”
姜漾羽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唇角的笑容不由得深了许多,很是亲昵地抚摸着他的脑袋,说:“玄光?这个名字很好听,不过……你是我的呱太 ,这总没错吧?”
玄光:“……”
他在这样的灿烂的笑容底下有些晕乎乎的,脸颊又发起烫来,“……嗯。”
当初那些深不见底的怨恨和仇视,就是在这样的笑容底下一笔勾销的,他又怎么可能因为名字无视这样的笑容。
第6章 绝美呱太
白玉良等人看着这场景,都觉得有些牙酸,不过让他们觉得惊讶的是,这灵兽灵智还真的不低,记得姜漾羽买下他那会儿,好像才刚破壳,时过三个月,服用圆融丹便能吐出这么清晰的言语,也算得上聪慧了。
但聪慧归聪慧,体质天赋跟不上,也是无用。
虽都不理解姜漾羽的做派,但他们也都很识相的没有说什么,惹姜漾羽不快。
走出卖丹药的店铺,姜漾羽对白玉良他们说:“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们逛了。”
白玉良他们本身便是姜漾羽的跟班,姜漾羽也暂时没有与别人交好的想法,因而很痛苦地告辞了。
带着玄光回到了落云峰,又撞上了姜柏言。
姜柏言显然是有事找他,见到他,开口便道:“羽儿,你的修为已经滞停了许久,我看你该出去走走,开阔心境,以便更好修炼。”
姜漾羽一顿,真挚地道:“我还是个孩子,外面太危险,我出去不太好吧?”
姜柏言说:“修道之人怎么能怕危险,你是我儿子,就更不应该怕。”
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赞同。
他的确算是溺爱孩子那一挂的父亲了,他在物质上从来不会短缺姜漾羽,但这是在修真界,历练是修者必经的道路,若是怕这怕那儿,心性就已经是比旁人差了一截,如此往复,未来成就也就到头了。
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许,自然也有望子成龙这一条,因而溺爱归溺爱,他也不想捧杀了儿子,让儿子变成一个废物。
想到此处,他的表情更加严肃,“门派大比之后你便颓废至此,连历练也推脱了,再这样下去,你这当师兄的在师弟师妹面前还能有什么威严吗?你是我儿子,日后不出意外会继承我的衣钵,怎么能在这小小的困难面前倒下?若你还当我是你父亲,便听我的,去执事堂做做任务,莫要成天呆在洞府里。”
姜漾羽:“哦。”
他伸出手,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姜柏言,“既然如此,父亲再给我一些保命法器罢?”
姜柏言:“前些日子不是刚给过你吗?”
姜漾羽诚实地道:“保命法器不嫌多,若是有人想杀你儿子我,我靠这些法器砸,都能砸死歹人,父亲莫要舍不得,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再多也比不上您儿子一条性命重要,您说是不是?”
姜柏言:“……”
姜柏言气笑了,道:“你这张嘴,越来越会说,我是说不过你了。”
说完,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戒指,朝姜漾羽抛了过去。
姜漾羽伸手接住,用神识探进去扫了一眼,嘴里发出了“哇”的一声,抬起眼,笑吟吟地对姜柏言说:“您当真是这天底下最慈善大方的父亲,能做您儿子也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姜柏言朝他伸手,“你过来。”
姜漾羽走了过去,姜柏言那只漂亮的手轻飘飘地覆在了他脑门上。
“爹?”姜漾羽嘴里刚发出疑惑的声音,就突然地顿住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叫他手脚都麻痹了起来。
这个过程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姜柏言就松开了手,语气温和地说:“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我给你的法器之中有一叫做愿香的,你点燃它,我就能迅速赶到你身边。”
姜漾羽嘴唇哆嗦了一下,说:“明白。”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对姜柏言笑了一下。
方才他很清楚姜柏言用某种手段里里外外的窥探了他的魂魄。
显然即使没有什么异样,姜柏言也还是怀疑他了,说实话,他与之前的姜漾羽性格截然相反,不怀疑才显得不正常。
虽然溺爱儿子,但姜柏言好歹也是大乘期的修者,并非好糊弄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