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侣契约/大妖
白言梨不为所动,他的语气淡漠依旧,“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陪着你来的那群妖在哪里?”
“我早晚会杀了你,区区人类!”甩动身体,铁链发出碰撞声,山枫不甘心的露出牙齿。
白言梨蹙着眉,倒也没再说什么,山枫才恢复的那点力气马上就用没了,他连骂人都懒得,干脆闭上了眼睛。
白言梨蹲在那,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桃饱饱一直站在牢笼外关注着,白言梨背对着他,小花妖未能看到他从腰间拿出的金色匕首。
山枫打定了主意不再搭理这人类,可下巴很快被某样物体抵着抬了起来。
他不得不睁开眼,看那人类面无表情的用匕首抬起自己的头。
“你想杀了我?”真是可笑,家畜罢了居然也敢跟自己动刀。
山枫发出嘲讽笑声,他在笑这人类的狂妄以及不自量力。
白言梨也跟着笑,笑意浅淡,“不能吗?”
“就凭你?”自己就算被捆住限制了妖力,就让这人类拿着刀一刀刀捅好了,妖若有这么容易被杀死,哪还能在红月大陆上唯我独尊。
“知道我喜欢你们妖哪一点吗?”白言梨低着头将匕首从刀鞘慢慢拔出。
“你是怎么迷惑的那大妖?”山枫言语间充满了对苍伐的鄙视和不解,“他竟然让你一个人类在荒服为所欲为。”
“我喜欢你们目中无人。”白言梨说话的语气很是缓慢,然而手起刀落,他干脆利落的将匕首刺进了山枫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本还无所谓的妖很快变了脸色,“你……”话已说的不是太清晰,山枫发出了模糊的惨叫声。
白言梨握着苍伐送给自己的匕首,还在用力往下拉,“伤口这么大,就算是妖,流这么多血也会死吧?”
“啊啊啊!”铁链晃动的厉害,然而被关在笼中,这只年幼的山狗只能任人宰割。
白言梨面上溅了血,可他依然在笑着,轻柔提醒道:“我还没有往里用力,你还能说话的。”
“拔出去,快拔……”
暂停了手上动作,白言梨将匕首留在山枫的脖子上,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你确定要继续浪费时间吗?”
普通的人类兵器根本制造不了这样大的伤口,就算刺伤了,以妖的能力很快就会没事。
可显然苍伐给的这把短匕不是,不仅仅是无法愈合伤口,山枫能够感到体内妖力的快速消散。
他害怕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着,这会再也管不着审问自己的是人还是妖,万分崩溃道:“我说,他们全在城南合家街上的客栈里住着。”
“谢谢配合。”得到想要的答案,白言梨弯腰将匕首拔了出来,他从牢房里出去,看到桃饱饱怔愣的脸蛋。
“夫……夫主。”不自觉吞咽唾沫,桃饱饱站立难安。
白言梨仔细擦拭着匕首上沾染的血,随口吩咐道:“去为他疗伤吧。”
这大概就是今晚带自己过来的用途了,桃饱饱心情复杂的进了牢笼,一旁看守的妖马上凑到白言梨边上低声道:“您怎么还留着他的命?”
他是白言梨的心腹,清楚白言梨的打算,既然要灭了山狗一族,那么山枫活不活下去意义不大。
“山椽一天没死,他多少还有用处。”白言梨瞥了眼身后牢笼,嘱咐道:“看好他。”
“是。”
……
从诞生于天地间的那一刻起,苍伐的妖力进步就很飞速。
所以剩下的这一成无法恢复的妖力也代表着他被迫停留在原来的水平,这才是他着急的原因。
若在外浪荡个十来年回去被族中长辈发现毫无提高,想也知道自己要凉。
这要凉绝对不是开玩笑,他不曾忘记如今还被冰封在某处宫殿的族兄。
“嘎吱~”
房门被很小心的推开,白言梨提着盏红色的灯笼脚步很轻的进来。
苍伐盯着他。
人在转身关上门后终于发现他还醒着,有些尴尬的松开了灯笼。
那红色灯笼不曾摔落到地,悬空后自觉从窗户又飞了出去。
房中四角点着普通的蜡烛,床边上还放着能够发光的石头,这点光亮足够白言梨走过来又坐下。
苍伐靠着枕头神情懒散。
“我刚去泡了个澡。”如今身上就穿着件白色的明衣,白言梨爬上了床。
苍伐从他身上闻到浓郁的花香味,平常都是清香,今天似乎在掩盖什么味道。
皱着眉,他平躺了下去。
白言梨舔了下自己的唇角,挪动着,撑着胳膊看他,“你怎么了?”
“我打算闭关。”双手垫在脑后,苍伐从下往上看白言梨的嘴唇。
“闭关?”白言梨的表情看上去不大情愿,可他无法阻拦,“要多久?”
“短暂一个月,长则……”对妖来说闭关个十年八年的都正常,不过苍伐多少也要顾及一下自己伴侣的感受,“三个月吧。”
“这么久?”皱着眉,白言梨孩子气的扯过了苍伐身上的被子。
苍伐:“……”
白言梨跟着躺下,被子全被他一人裹去,蒙着头闷了许久,最终还是懂事道:“我会等你的,妖府也会照料好的。”
“嗯。”扭头看了他眼,苍伐闭上眼睛,“休息吧。”
“那等你出来,”白言梨露出脑袋后翻身朝他的方向,“再带我出去玩吧。”
“嗯,”苍伐还闭着眼,突然想到那头犰狳,“把狗放出来,不出院子就由它活动吧。”
“好。”白言梨应了声,睡意倒是来的比苍伐还快。
一人一妖躺在一张床上,很快共同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依旧是白言梨先起床离开,苍伐起身活动了下,他在城主府找了个专门闭关的房间,司尾正在那边亲自打扫,在下仆来喊前,他在屋内随意走了走,忽然注意到窗边小桌子上压着的纸条。
挑眉,带着诧异,他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字迹是白言梨的很好辨认,内容也很简单,就写了三个字。
“要努力。”
要努力?亏得白言梨想的出来,勾唇笑出声,苍伐摇着头将纸张重新放回去。
“尊主?”司尾弯着腰适时出现在门口,苍伐打着哈欠走了出去。
他这一闭关就两个月,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喷出的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苍伐闭着眼,一手撑在石台上,目光阴沉暴戾。
前功尽弃毫无用处,那剩余的一成妖力无论如何也给不了回应,甚至还因为自己的着急硬来受了内伤。
跌跌撞撞的从石台上下来,他站着仰头深呼吸了好几次,等到气息平稳后迈步走出这间呆了两个月的小房间。
司尾这两个月来一直就近守候着寸步不离,听到门内传来的动静后兴奋的跪到了门边。
苍伐面色难看,语气不算好的让他起身。
司尾察觉到也许不大顺利,可他不敢过问,甚至还要斗胆将一个坏消息说出来。
“想说什么直接说!”看他支支吾吾,本就因为闭关失败而暴躁的苍伐差点没动手。
“府中出了大事了,”司尾尽量简洁道:“您闭关一个月后,要服朱府的妖军和我们的妖军就在渭河对上了。”
“朱府?”
“是要服最大的妖府,他们的家主真身是朱厌。”
“为什么对峙?”苍伐继续往外走。
司尾追着,无奈道:“要服的人类跑的太多了,就算朱府不动手,属下看其他妖府也要坐不住了。”
“白言梨呢?”
“夫主回了妖府。”
苍伐停顿,“芙蓉镇?”
“是。”司尾还待再说,远处一个黑影突然蹿了出来,几秒就到了苍伐脚下打了个滚。